已记不得有多少年,未曾过过如此热闹的春节。
温馨雅致的小酒会上,来来往往的政商名流不知凡几,忙碌穿梭在会场内,丁澄君一边感受着难得的节日气氛,目光也不住梭巡某个身影。
啊,找到了!
看着不远处正谈笑风生周旋在宾客间的原雅夫,她粉嫩的脸颊不由自主的微微泛红。
自从那夜之后,她心中起了微妙变化,想起他时会脸红,看见他时心跳会莫名加速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丁澄君搞不懂自己的心,过去她从没有这样的体验,所以觉得有些困扰,但又不是真的那么讨厌这种青涩甜蜜的感觉。
不过眯起美眸,望着会场中正被一群名媛团团围住的原雅夫,她原本甜蜜欢欣的心情,顿时狂冒醋酸泡泡。
“可恶!又对那些女人笑成那样。”
笑脸迎人又风度翩翩,难怪会那么受女性青睐,她开始怀疑,在他心底她很可能只是个有趣的小玩意儿,哪里比得上那些出身良好的名门千金。
他就跟“那个男人”一样!
怒气升起,她别过头,不想看他在众家千金间悠然自得的模样,疏不知隔着人群同样分心注视着她的原雅夫,被她小脸上突来的黯然给弄乱了心神。
她怎么了?
微微蹙起眉,看着她不太开心的模样,他欲摆脱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却碍于应酬无法分身,只能远远看着她,不过,视线似乎一沾上她的身影就难以再移开。
还有,那些统榜子弟究竟想缠她缠到什么时候?
目光不善的瞪着围绕在丁澄君身旁,借着拿取饮料名义,不时与她搭讪的几名政商子弟,原雅夫首次发觉,自己的容忍度竟不如想像中的好。
看见她身旁那群令人厌恶的男人,他冲动的想冲上前去扭开那些男人有意无意碰向她手臂的魔掌。
“雅夫哥。”女性柔腻的嗓音,唤回他的注意力。
“藤田夫人、小姐。”以微笑掩饰自己的分神,原雅夫对来人颔首致意。
“原总,你生意真是愈做愈大,今晚的酒会好热闹呀!”藤田贵子以一身雍容华贵的气度回应他的欢迎。
“雅夫哥真是辛苦,过年还忙着办酒会,怎么不趁年节好好休息一下?”偎在母亲身边,藤田佳奈拨弄着长发,娇笑的朝他频频示好。
今夜酒会虽出席的宾客众多,又其中不乏各界政商名流的千金,但凭借母亲长期透过原品艺廊购买收藏名品的关系,藤田佳奈自是比其他女子有机会与原雅夫接近,而这也让她唇畔的笑花愈形灿烂。
“藤田小姐客气了,这些年来承蒙各位老板、夫人们的照顾,今晚难得有这机会邀大家共聚一堂,享受年节喜气,还望各位贵宾尽兴而归。”原雅夫一席感性的话,让众多宾客笑开了脸,场面顿时更加热闹。
几名不甘被藤田母女抢去风头的名媛,再度上前围绕在他身边,闲聊着艺品,也贪看他的风采。
在人群簇拥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原雅夫的心思与目光,仍旧留恋于不远处的丁澄君身上。
从刚刚开始,就有几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死缠在她身旁不肯离去,其中最让他在意的,就是前些日子才和三流女星闹出绯闻,害整个家族吵得闹烘烘的叶姓珠宝小开。
那男人,居然大胆妄想把手探向小澄的
“呃?原总?”
“雅夫哥,你怎么了?”
“对不起,我失陪一下!”
总是挂在唇畔的微笑倏然冻结,顾不得和藤田夫人正在谈论一批新进艺术品,原雅夫撇下那对错愕的母女和一群名媛,走向酒会中不起眼的一隅。
“不好意思,先生”
正当原雅夫沉着脸压抑着怒气,出面制止几名借着酒意,举动愈见放肆的男宾时,容忍许久的丁澄君,却再也按捺不住的动手教训起这几只**,只听见哗啦一声水花四溅,接着便传来男人的怒斥。
“哇!”
“啊!我的西装!”
“该死!你这女人,搞什么?!”
怎么也没料到一个小小服务生,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泼他们水酒,几名狼狈的男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被泼丁一身湿的叶姓小开,白色西装裤染上一大块香槟酒渍,看来像是尿湿了裤子,不禁引起众人窃笑。
“不好意思呀,先生,方才跟您说过了不要在我腿上乱摸您不听,我向来怕痒,一不小心就手滑,真是失礼了。”棒着空酒盘无辜的笑着,丁澄君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围观的宾客听了个清楚。她增炮瞪向几名男子,眼神因怒意而闪着慑人的光彩,让理亏在先的男人们涨红了脸。
“原老板,你看看,难道这就是你们艺廊的待客之道?”
眼看自己被个女服务生恶整出了大糗,好色之徒中为首的叶姓小开,忍不住将矛头转向前来关心情况的原雅夫身上。
“对不起!”没有迟疑的,原雅夫放低姿态回应叶姓小开的无理取闹。
“造成您的困扰真是非常抱歉,几位贵宾今日的损失,原品艺廊一定会加倍补偿。这名服务生还是实习员工,希望几位先生能原谅她的过失,我们也会再加强员工的训练,还请各位海涵。”大掌压着丁澄君的背,要她和他一起鞠躬道歉。
他如此放低身段的举动,教丁澄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喂,你”这男人居然还要她向这群**说对不起?!
“咳嗯,算了算了,看在原老板的面于上,这件事算我们倒楣,不过,这个服务生还真需要再教育,居然这样对待客人。”人家都已经如此客气的出面致歉了,众目睽睽下,以叶姓小开为首的几名男子也不好再多做计较,气闷的甩甩手表示不再追究,随即低调离去。
“你竟然要我跟那几只**道歉!你知不知道他们有多下流?”气不过的低声抗议,丁澄君对他处理这件事的方式非常不满。
“我知道。”原雅夫脸上的神情,教人猜不出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那你还”
“今晚的酒会对艺廊来说很重要,在这么多宾客面前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你接下来的时间就留在内场帮忙处理后端的事宜,别再到外场来了。”沉思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才淡淡下结论。
他这一席话,伤到了她的心“这就是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好像被那群公子哥儿毛手毛脚,全是她的错一样!
“小澄”想再说些什么,但碍于酒会上还有许多宾客需要应酬,原雅夫没太多的时间。
“不出来就不出来,省得受那群金玉其外的下流色胚骚扰,哼!”怒气冲冲的扭头就走,丁澄君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喜欢上这个是非不分,满脑子只有钱的男人。
“小澄!”看着她气呼呼跑开的背影,原雅夫微微蹙眉,有些担心依她偏激的性子又会开始胡思乱想。
唉!默默的在心底叹息,他摇摇头,强撑起职业性的笑容回到会场,心思却仍停留在丁澄君临走时露出的委屈神情。
看来,等酒会结束,他得花很长一段时间来安抚发怒暴躁的小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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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止步的员工休息室内,一个纤细的身影正缩在不起眼的角落,嘴上嘀嘀咕咕的委屈抱怨着。
“讨厌!明明知道他就是那种人,为什么还要觉得难过?”
用手揉了揉眼睛、吸吸鼻子,丁澄君觉得自己眼眶热热的、鼻头酸酸的,都快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
“原雅夫,我最讨厌你!”用力捶着软软的座垫,她眨眨湿润的眼睛低喊。
喀啦!
身后忽然传来休息室大门开启的声音,让她奇怪的回首。酒会还未结束,这时间应该不会有人进来才对啊?
“你果真在这。”一名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踏人休息室内,脸上尽是不满的冷漠神色。
看见来人,让丁澄君不禁感到意外。
“佳奈跟我说时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说,你进原品艺廊工作究竟是存什么心?”藤田家的男主人藤田义正,以极度不悦的口气质问着她。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藤田先生。”沉下俏颜,丁澄君微讽的笑着。
“少装蒜!我不是早就说过只养你到成年,以后你们母女俩不准出现在我和贵子面前,白纸黑字你母亲也签了字,怎么,你妈一死你就想反悔?刻意到贵子和佳奈时常往来的原品艺廊工作,你为的不是钱还有什么?我警告你,别想再从我这里捞到什么好处,我不会容忍你的,即使你是我的”怒张的气势顿了下,藤田义正不自在的住口。
“我是你的什么?藤田先生,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嘲讽的勾起唇角,丁澄君满腹委屈正无处发泄,现在又让她遇上不想见的人,心情自是糟到了极点。
“总之,刚刚贵子已经看到你了,她非常不高兴,佳奈也是。我警告你,你最好快快离开,别妄想再贪我什么好处,否则”
藤田义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冷言打断。
“不好意思,藤田先生,我是原品艺廊聘用的员工,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放弃这份薪资优渥的好工作?尊夫人、女儿见着我,有什么不满是她们自己的事,我又没招惹到她们,再说,你从来就不曾给过我什么好处,你以为我会觊觎你什么?你们藤田家嫌我碍眼,我又何尝想见到你们?”狭路相逢,她只能自认倒楣。
丁澄君突然感觉活了二十年的人生,似乎从遇见原雅夫开始便陷入一连串不幸的境地。
“什么没给你好处?这些年来我每个月支付给你和你母亲的钱,难道是丢进水沟了?”藤田义正挥着手生气的说。
“哼!就凭那区区几千块?”她不怒反笑,素净的小脸上满是讽刺“若是光靠你吝啬的施舍过活,我和妈早饿死街头了,你以为凭那几个臭钱,就有资格在我面前端上父亲的架子吗?林义正,你不配!”她激动的吼出藤田义正入赘前的本名。
她一连串的斥责让他羞恼的涨红了脸,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讲不出来。
“你你”结结巴巴的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藤田义正理亏的接不下话,直到休息室外传来人声,他才惊觉自己在这里耗了太多时间。
“啊!藤田先生,您怎么会在这?”原雅夫推开门,有些诧异的看着休息室内的两个人。
“呃,我、我”藤田义正尴尬的支吾着。
倒是丁澄君开口帮他回了话“这位先生迷了路,刚绕到这儿来,我正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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