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必定是要去拿灵罗根的,可是她眼珠左转右头看了我一眼,忽然伸手抓起的是九重丝。
那丝沾着肌肤就缓缓的变短,一端延伸进她手里,片刻间就不见了。
“咦?”大毛也愣了:“你这是你不想走啊?”
她这会儿倒干脆了,一副豁出去的神情,扑通跪下来朝我直磕了好几个响头:“姐姐,我知道,我做了错事,心地不好,可是既然姐姐能让我好好的走,一定,也能容我留下来。”
我和大毛互相对看了一眼,这个,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果然女人是善变的,女妖精也是。她刚才还表现的对我深恶痛绝,一转眼又要对我效忠了!难道她看穿了这个所谓的九重丝其实是个瞎吹的吓唬人的东西吗?
我在发楞,可她好像是有了什么不好的猜测,砰砰砰的不停的磕头,前额在坚硬的石地下撞的鲜血淋漓。
“那个,呃,不用磕了,你起来吧。”
她一抹脸,把鼻涕眼泪和额上的血一起抹的干干净净,好像根本没哭过也没磕破头一样,飞快爬起来站到我身后。
大毛反应过来比我快,他凑过来小声说:“师傅,要不,你回避下,我在这儿看场子就行了。你在这儿,他们大概害怕这边一出洞门就被喀嚓了”
那种没品地事儿我才不干呢。但是别人可能会自己之心度我之腹。
“好吧。那你多当心。有事儿你知道”
“我知道。我肯定马上大喊‘师傅救命’!”
我差点让他逗笑。不过就差一点。
我这边回屋。迎头碰上凤宜和子恒。
“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摸摸脸:“怎么了?”
子恒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看向我身后的乱哄哄的,人头涌动地场面。
“你在做什么?”
“嗯?”我回头看看,感慨万千:“大浪淘沙。”
虽然我说的驴头不对马嘴,但是他显然是听明白了,有些意外的微微笑:“真是想不到,怎么,趁我们不在自己立威?”
“不是,我的意思是,想走的走,想留的嘛,唔,我想也许我也会再收几个徒弟,好好调教调教,赶明儿出门儿也前呼后拥的抖抖威风。”
不过,凤宜怎么不说话。
我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早该这么干了。”他说,转身进了院子。
我愣了下,大步追上去。
什么人啊,我现在可不是他晚辈了,还用这种教训后辈似的口吻和我说话!
我可是他老婆,我们是平辈!
子恒在一旁偷笑,我瞪他一眼,他放下袖子,正大光明的露出八颗牙朝我笑。
“我发现你这人变坏了。”
他给我来了句:“好人不长命,坏人才活地久。”
我了下,认真的点头:“你说的对!咱都应该学着当坏人!来,跟我念,好好学习,争当坏人!”
这回轮到他了:“你这词儿好怪,从哪儿学来的?”
“词儿不重要,重要地是,当好人没用,别人都想欺负你。当个坏人好,让别人怕你,不敢惹你,多好啊。”
他没笑。
我笑着笑着,也笑不出来了。
是啊,这世道不兴好人,连你家族的人,你老婆,你手下都觉得好人好欺负。
我想,也许凤宜总对外人摆张臭脸,端着高高地架子,对谁都看不起,冷嘲热讽,也是一件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我在屋里面还是有点坐立不安,挂念前面的事。凤宜抬头看看我:“你不放心,为什么不去看着?”
我摊下手,苦笑着说:“我怕我去了,轮到别人不放心了。”
子恒一笑:“这有何难,不去也能看得到啊。”
“嗯,但我觉得我好像有点,想看,又怕看”
子恒挥了下袖子,对面的墙象水波一样动荡起来,我看到前面大广场的情景浮现出来。
哇,这一手,不是凤宜的招数吗?他也会?
“那个”
“想学么?我可以教你,并不难。”
“哦。”
我转头看那面墙。
场中并不显地杂乱,大毛和朱英雄他们一个看着灵罗根,一个看着月涧水,只有九重丝没有人去看。
有人走上前,有很多步子很快,拿了一截灵罗根,头也不回的就走出去。
看到这个,我说不上来不是很难过,但是觉得心里空荡荡地。
虽然知道肯定会走许多人的,蜘蛛也好,老鼠也好,都有。但是真地看到他们头也不回的走,我还是觉得心里不好受。
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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