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头从椅子上跌下去。
对于自己的话所造成的“笑果”段祖儿丝毫不受影响,她正经八百地继续说:“没错啊!你们看他浓眉大眼,轮廓像刀刻的一样,皮肤曙得黑黑的,又留着标准的便衣头,再背上一个小书包,一支无线电,谁不以为他是派驻总统府的阿美族便衣啊!”这番话又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有人捧着肚子笑到蹲下地,有人拼命指着段祖儿,就是说不出话来.老天!他们心目中被视为英雄人物的云之鸿,居然让这小妮子形容成总统府前的便衣?大家虽然知道段祖儿在耍嘴皮子,却又想不出话来替云之鸿辩解,因为他真的是她所形容的那个样子。
“达鲁大哥,你和这只臭老鹰比摔角的话,谁比较厉害?”笑声过后,鬼灵精的段祖儿又开始想歪主意。
“当然是我啦,我可是这个村子里的头目哪!”达鲁拍拍胸脯,很有气魄地说道。“可是你刚刚说臭老鹰是第一勇士耶!”“那不一样,他是他,我是我,他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我这个头目!”段祖儿摇摇头“你说谎,我看过他和人打架,他很厉害的,连我们柔道教练都和他比不过三回合。”
云之鸿斜睨着她,这小辣椒显然在挑拨离间,她什么时候看过自己和人打架?如果自己再不开口,只怕达鲁会着了她的道,真向自己挑战起来。
思绪方落,果然听到达鲁说:“谁说的?我证明给你看!”
云之鸿忙摇头,却听到身后的段祖儿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家快来,他们要比摔角了,快叫大家来看!”
“祖儿,你别?”
他话尚未说完,达鲁已经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无妨,我们就试试吧!反正咱们兄弟俩好久没比划了。”说完,他拉着云之鸿的手便走。
被迫上场的云之鸿,莫可奈何地跟着达鲁来到空地,他脱去t恤,露出结实的上半身,然后和达鲁似真似假地对打起来.起先两人势均力敌,谁也没有把谁压倒或摔出场外,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达鲁渐渐露出破绽,突然,云之鸿左脚略略扬起,将达鲁撂倒在地,手腕同时紧架住他的脖子,全场一阵欢声雷动。
“我输了,还是你厉害!”达鲁高举双手投降,云之鸿赶忙松开他,两人手握手站了起来。
“换我来试试看。”达鲁的弟弟贝耶上前邀战,于是云之鸿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地接受挑战,但那些人都是没几下就让他撂倒在地。
站在旁边观战的段祖儿,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摔角场,她的视线落在云之鸿身上,从他踢脚,侧身,劈手到将对手压制在身下,所有动作都仔细地看着.但奇怪的是,说要比摔角的人是她,她却一丝笑容也没有,更别提像其它人一样欢呼暍采.,相反的,云之鸿每赢一个,她的脸就沉一分,到后来,只能用“面色铁青”来形容了。
猛地,段祖儿冲上前喊道。“云之鸿。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在场所有人先是一阵错愕,随即掌声四起,有人叫好、有人吹口哨。“好啊!老鹰,接受她的挑战。”
“祖儿,你?”满身汗水尚来不及擦拭的云之鸿,诧异地瞪着段祖儿“你怎么啦?”
段祖儿露出一抹教人为之炫目的笑容“你是第一勇士,应该不会拒绝我这小小请求吧?”话声未毕,她的腿已经以雷霆万钧之势扫向他。
他利落地侧身跳开,闪过她的攻势。但段祖儿岂是容易善罢罢休的人?她接二连三的以漂亮的侧空踢踢向云之鸿,同时手也没闲着连连出击,弄得他只好凝神聚气,专心迎接她的每一招招式。
这丫头是怎么啦?为什么突然像疯了一样攻击自己?难道自己又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祖儿,你到底怎么啦?”他边迎接她凌厉的攻势边问。
段祖儿冷哼一声,小脸上杀气腾腾,一副想宰之而后快的表情.云之鸿知道一定有什么事不对劲,于是眼睛在周遭转了一圈,看准空地尽头有棵大榕树,他向达鲁使了个眼色,便引着段祖儿来到椿树后面。
“祖儿,你到底怎么回事?”云之鸿一个擒拿手扣住她的皓腕,将她钉在树干上。
“你学过对吧?”她涨红一张小脸,没头没尾地怒声问道.
“学过什么?”云之鸿对她的怒气感到一头雾水,这小东西刚刚不是还很兴奋地提议要玩摔角吗?怎么现在又翻脸生气了呢?
“你根本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如果不是我从摔角中看出来.你也不打算告诉我,对吧?”
他眉头几乎皱成一团“你就为了这件事生气?”
“对,你是个练家子,却让我以为你什么都不会,甚至假装中我的拐子。哼!那对你来说,就像小孩子在玩家家酒一样可笑,对不对?”段祖儿恨恨地说道,一面努力想挣脱自己被他钳制住的手.
“这么在意我的事?”他低声开口,眼里却闪过一丝光芒.
“当然,我最讨厌人家欺骗我。”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他微一施力将她固定在自己怀中。双手紧紧扣住她的,不让她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云之鸿是你的本名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这个人莫测高深,好像隔了一道墙似的,怎么样都看不透。”
“当然是本名,我还有一个大我一岁的哥哥叫云之敏。”
“你的工作呢?总不会是个无业游民吧?”
“我是个摄影师兼旅行作家,我的工作就是登山摄影,到世界各地去拍下不同的风俗民情和景物,然后卖杂志社,报社,有时候也充当报社的摄影记者,为他们采访新闻。”
“可是摄影师为何会身怀绝技?难道你都去一些有生命危险的地方吗?”
云之鸿认真地摇头“学武是我的家学,不仅是我,连我哥哥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兄弟两个从五、六岁就开始接受武学训练,从空手道、柔道以及剑道等都有涉猎,甚至一些失传的中国武学也学过。”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当警察?以你的身手去打击罪犯,一定可以让那些为非作歹之徒闻风丧胆的。”
警察就是警察,说来说去三句不离本行。
他轻轻一笑“人各有志,我喜欢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去感受天地万物的神奇和美妙,不喜欢受到拘束。”
“可是当警察可以保护好人啊!”“话是没错.但这世界上需要保护的,又岂止是人类?有时候,大自然是比我们更需要保护的。记得达鲁叫我什么吗?”
段祖儿娇俏地嘟起小嘴,她怎么会忘记?他的外号是自己最讨厌的老鹰!
“鹰是可以被驯服的,但一只被驯服的老鹰便失去了它的野性和本能,只有让它自由自在徜徉在天地间.它才是一只鹰,也只有这样,它才能尽情展现老鹰的特色,你说对吗?”
话说得合情合理,让段祖儿一点反驳的余地也没有,她不服气地瞪着他。胸口微微起伏着,这让两人原本相贴的身躯更增添一丝火热。
“现在换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达鲁和我比摔角?你应该知道阿美族的摔角是有特定季节和特殊意义的吧?”他低下头凑近她,暖暖的气息吹拂在她粉嫩的小脸上。
“我?我?”段祖儿一下子又涨红脸,这次她几乎红到脖子去了。老天,怎么能告诉他因为自己一时色心大起,想看他穿丁字裤的模样呢?
“我什么?”看她吞吞吐吐的俏模样,云之鸿已经心里有数。
“我?我想你身材很好,如果?”
“如果什么?”他开始不规矩地轻咬着她的耳垂。弄得她浑身软酥酥的。
“如果你穿起丁字裤,一定?一定会很好看。”她的声音低到几乎都快听不到了。
“想看我?下次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只要告诉我,我会马上脱给你看的。”他促狭地看着她。
“你变态,谁要看你?”
话声刚落,云之鸿灼热滚烫的唇便堵上她的,他霸道的舌尖与她纠缠着,温暖的大手隔着衣服从她高耸尖挺的双峰、纤细的柳腰轻抚到浑圆的臀部,最后停留在她衬衫扣子上。
“祖儿,你要我吗?”他哑着嗓子问,眼睛因想要她而显得更黑更亮。
“我?我不知道。”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情欲,着实让她不知该如何处理。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否则又怎会跟着我出来呢?”他略略松开她,托起她姣好的脸面对自己。
段祖儿还是摇头,小脸红得发烫。“我真的不知道.从没有男人像你一样吻我?”
云之鸿无法置信地瞪着她“这怎么可能?你起码交过一打以上的男朋友,怎么?”
“我根本不让他们碰我.你是第一个这样子吻我的。”
“为什么?”他实在无法理解.
“你忘了我是警察?”
“我知道你是警察?”云之鸿陡然住口,因为他想起自己与她相识、相处的经过,这小东西三不五时对男人动手动脚,连他稍一不小心,都会连连吃亏。更何况是其它男人,他忍不住想笑“你打他们?”
“没有,我只是要求他们必须打赢我才能吻我,谁知道他们一个个跟籍花枕头似的,随便踢一下便呼天抢地,所以?”
“所以他们就放弃了?”
“嗯!”她沮丧地点点头。
“这么说来,我是第一个打蠃你的男人啰?”
段祖儿没好气地瞪着他,如果不是自己技不如人,又怎会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偷袭,甚至对她又亲又抱的?
“那我有什么奖赏?”他再次低下头搜寻着她的唇,手更是不规矩地上下游走,最后干脆伸进她衣服里恣意地吃起豆腐来。段祖儿红着脸,双手缓缓环住他赤裸的上身。“你要什么奖赏?”“我要你?”猛然,一个声音由远而近传来!“鹰,你在哪里?”
云之鸿倏地回过神。老天,他在做什么?他几乎当场要了她啊!
看着祖儿粉颊微晕,樱唇半启,水汪汪的大眼中写满迷惑,他不禁有些懊恼。对自己而言,她是很特别的,是个值得自己疼爱,骄宠的好女孩,不是那些为名利、财富而接近他的拜金女郎啊!他放开段祖儿,一语不发地自椿树后走出。“我在这儿!”达鲁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鹰,出事了!”云之鸿脸色一沉“出了什么事?”“真琴的妈妈刚才告诉我,真琴到山上去已经好几天没回来,她担心真琴出事
,希望我们能去找找。”他想都没想便点头“没问题,天一亮我们马上出发!”“等一等,我也要去!”段祖儿忽然开口。两个男人同时转头,异口同声地说。“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她不服气地道。
“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玩耍,你是个毫无登山经验的生手,万一出了什么事岂非又得劳动大家去找你?”云之鸿严肃地分析。
“可是?”段祖儿诧异极了。这是刚刚那个热情冲动的云之鸿吗?为什么前后几秒钟他全变了个样?瞧他一副急于摆脱自己的模样,难道他也和那些男人一样只想占自己便宜?
“没有可是!”他断然拒绝,同时和达鲁两人边走边谈,渐渐将她抛在身后,完全没有注意到段祖儿脸上一闪而逝的错愕与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