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眼,“周先生还是与那被□□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去谈吧。”
周友荣被送往医馆后,满院的罂粟果被少帅府管家带来的大夫们小心翼翼地收割保存起来,这东西的药用价值极高,在成为大烟之前,它更是大夫们最常用的镇痛止咳药物,罂粟不分好坏,不过是用药的人有好有坏罢了。
倒也不是没有心性浅薄的动了些许歪脑筋,可一走进后院,在看到跪在花圃边上那一排排无头尸体和地上七零八落的头颅后,他们全都识趣地收起了心思,毕竟财帛再怎么动人心,那也得有那个命来享受才算福气不是?
盛黎抱着小狐狸回了家,他亲手打来温水洗净了狐爪上的污血灰尘,等夏添化作人身,他扯过手边一件外衫罩住夏添,把人搂在怀里细细密密地亲吻着,末了叮嘱道:“下次不许冲动行事,那些人手里有枪,我们在此世又不能使用法诀,万一伤着你怎么办?”
从小到大,盛黎从未在意过伤痕,他是剑修,除去悟道之外,最快的提升方法便是实战,当初尚是稚童的他每日从凌阳宗的对练台上下去时都是满身伤痕,只因他生来情感缺失,竟连痛觉也没有,所以哪怕伤可见骨,对他而言也不过就只是一道划痕罢了;因此后来年岁渐长,他与同门对战时亦能逐渐讨得便宜,师门上下都说他出手狠辣,面对娇美的师姐师妹也从不留情,故而益发疏远他。
但只有盛黎自己清楚,他挥剑就仅仅只是挥剑,对于造成的伤口他不以为意,若是有需要,他甚至可以以身化剑,哪怕对手的武器就直逼他的咽喉亦毫无关系,自损八百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可是夏添……他的小狐狸显然不在此列,平日里哪怕小狐狸喝口水给烫着了他都觉得心痛,更遑论其他。
夏添依赖地靠在盛黎怀里,眨巴着眼睛讨好地朝他笑道:“我才不会让别人伤着我呢,我舍不得。”道侣契约将二人命运紧紧缠裹在一起,他若是受旁人伤害,盛黎也会感知到相同的痛楚,小狐狸从凌阳宗追到这个世界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哪里都符合他心意的饲主,哪里愿意对方难受呢?
他撒娇卖乖地在盛黎肩头蹭了蹭脸颊,伸出一根手指头去挠盛黎的手臂,“主人生我气了吗?可以随便惩罚我。”
“不仅要罚,还要重罚。”盛黎咬了咬夏添白嫩嫩的耳尖,手掌暧昧地顺着对方不着一物的腰肢缓缓下滑,而后将人托抱起来往床边走去,“今天要罚到你求饶为止。”
夏添难耐地动了动身体,抬起头正想说话,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什么东西,他呼吸猛地一滞,一把抓住盛黎的衣领道:“去镜子那里,去那里好不好?”
盛黎当初把夏添接回府后就让管家去添置了一应日常用品,管家想着夏添原是戏班有名的角儿,于是采购时特意仿着戏班的配置给他挑选了些东西,譬如屋内那个一人多高的梳妆台,红木桌面宽大,更有一面能映出大半身体的水银镜,比起夏添当初在戏班子里用的还要奢华。
夏添来到之后倒是偶尔会换上戏装给盛黎看,但他不喜脂粉,以往因为工作不得不涂涂抹抹,现在自然不会再做什么“对镜贴花黄”的举动,不过那面水银镜很得他喜欢,小狐狸每日早晨起来都要先对镜自赏一会儿——全天下真是没有比自己更好看的狐狸精啦!
盛黎依言将人抱到了梳妆台上放定,镜中立刻倒映出夏添裹着艳色衣衫和一片白皙如玉的背部肌肤,他这些日子在家中好吃好喝地养着,那一片欺霜胜雪的玉白太过摄人心魄,令盛黎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镜面。
手指尚未触及到那一片冰凉,夏添已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眼中微带不满,“摸我。”他就在这里,为什么要摸镜子里的一个倒影?
盛黎只觉好笑,他收回手,在夏添腰窝处摩挲片刻,“连自己的醋也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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