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哥的叱喝,龙羽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又强自忍耐,涩声道:“龙羽恭领家法。”
解开腰间束带,龙羽将外袍与月白色的褥衣一起扬手褪下,一阵森寒的凉意立刻沁透了裸露的肌肤。他的肌肤并不似少年般白皙,而是淡淡地麦芽色,细腻而富有弹性,健美的身躯如玉雕般完美。
背部的线条流畅,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宽窄适中的肩,恰成比例的腰臀隐入了褐色的盘扣内。
龙羽跪得笔直,那光滑细腻的肌肤,在夕阳下笼着金辉,似乎散发出淡淡地光晕,如一件精美的瓷器,让人不由自主萌生怜惜之意。
龙晴心中隐隐地痛。记不清多少次,自己眼见或亲手在这具年轻而朝气蓬勃的完美躯体上,印上一道道血痕,让狰狞的鞭痕和青紫肿胀吞噬掉那完美的光洁和细嫩,直到这挺直的腰脊如断了般浸透了血迹,倒在尘土里。
龙羽在大哥心中是倔强和叛逆的,而固执起来,甚至难以教化。所以,大哥对龙羽的管教也最直接,最严厉,如果违逆了大哥的规矩,不用任何解释,也不讲半分情面,必定是最惨烈的一顿责打。年少时的龙羽不知多少次,被家法打得奄奄一息。
直到两年前,行了冠礼。那一次,大哥破天荒地容忍了龙羽对行冠礼的不耐和冷漠,并没有让龙羽去请鞭子,只是命他去傅家祀堂反省。
跪了整整七日后,龙羽才被大哥许起。
不知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长大成人,还是受到了祖先的庇佑,从那以后,龙羽仿佛突然之间转了性情,终于收起了那犀利而张扬的神色,变得平和而淡然。大哥交办给他处理的镖局事务,他也能中规中矩的完成。
龙晴很为龙羽高兴,这个聪明倔强的弟弟,终于能收敛锋芒,成熟起来。这两年来,龙羽行事越发稳重,大哥也渐渐嘉许,不曾再对龙羽施过重责,偶有不利,也是训斥一番了事。
直到这次处理紫貂宝藏一事。龙羽回到关外,塞外的壮丽雄奇,龙羽如脱离了樊笼的雄鹰展翅,又变回了那个不顾一切,不惜一切,只愿做自己的飞扬少年!
龙晴的鞭子抵在弟弟的背脊上,细看去,几道淡淡地印痕,若隐若现地横在那光滑细嫩的紧致肌肤上。傅家弟子都受家法苛责,但是在肌肤上留下印迹的却极少,而龙羽的背上却有三五条之多。
每一条印迹,都如流星的轨迹,记录着龙羽曾经的叛逆和伤痛。
“龙羽,三哥再问你一句,你知错吗?”龙晴的话音很冷,如同触在肌肤上的鞭梢,森凉地透着寒意。
“龙羽知错,这三百鞭子就可以不罚了吗?”龙羽轻抿着唇,心痛非常:“大哥已经定了我的罪,大哥已经罚下家法,大哥他还是不信我。”
“私留关外,擅作主张,以下犯上,不敬尊长,仗技轻狂,逆闯军营,这些罪责就是三哥都恕了你,你贪恋美色,私通外敌之罪,三哥如何能饶你?”龙晴扬起了手里的鞭子。
微垂了头,龙羽抿着嘴唇,肿胀的双颊似乎有些痛得麻木,即便已经准备好了迎接随即而来的痛,龙羽听了三哥那痛心疾首地责备,终于忍不住轻声辩道:“其他的错,龙羽都认得,不过龙羽没有贪恋美色,私通外敌。”
龙羽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龙晴忽然心里一动,“抬起头来。”
龙羽对三哥的命令置若罔闻,甚至把头更低垂了一些:“龙羽戴罪之身,不敢抬头。”
龙晴懒得再说一遍,一抖手,藤鞭“啪”地一声,打在龙羽身上。不过不是背部,而是打在弟弟的屁股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龙羽一颤,又羞又惊,龙羽慌乱地抬头:“三哥。”
乌黑清澈的双眸对上了龙晴同样乌黑同样清澈的双眸。龙羽那略带着一丝慌乱和坚忍的神色,清楚地看进龙晴的眼中。
那委屈却不甘辩驳,稚气却自信的模样,龙晴再熟悉不过。他说过没有“贪恋美色”就一定没有,他说没有“私通外敌”就一定没有,他不是说过“事出有因”吗?关于辽室纷争,关于紫貂宝藏,果然另有隐情,龙羽果真没让自己失望!
“你还有事情瞒我?”压住心中的欣喜,龙晴一边喝问,手里的鞭子已经再次抡下,同一个位置,比第一下更重的力道,“啪”地一声,龙羽的身体依旧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不知道裤子下的肌肤在这两下重击下是什么样子,不过龙羽那被耳光肆虐过本已青紫的脸如今已经红得似乎能渗出血来。
“三哥。”两年多,未曾被打过屁股了,龙羽被三哥的责打弄得羞愧难当,这一声喊里,明显带着求饶的意味。
“龙羽不敢欺瞒三哥,龙羽说过,事出有因的,是三哥未曾听龙羽之言。”龙羽说到这里,眼圈又有些红。
“我现在想听了。”龙晴微笑。
龙羽不说话。垂着头。
龙晴的眼睛弯弯地,看着面前这个别扭的小孩,忽然想起燕月。
有一次,燕月被小卿罚了,跑到三叔跟前哭诉“师兄虐待”,给三叔看他被小卿打得红肿的脸蛋,委屈的眼泪扑簌簌地掉落,拉着三叔的衣襟让给“报仇”。
龙晴哄着给他上药,隐约知道是因为燕月杀死了一个五岳联盟的什么副盟主。小卿知道这事后,问也不问,就是一顿好打。燕月委屈地无以复加。龙晴喊了小卿来,让燕月说清楚,为什么要妄伤人命。可是燕月见了小卿来,便也是这副模样,垂着头,耿耿地,只不说话。
龙羽正在心里跟三哥怄气,三哥也不恼,倒说起燕月的事情来了,有些郁闷,又有些奇怪,不知三哥是何用意。
“你可知小卿见燕月不听吩咐,只梗着头不说话时,是如何处理的?”龙晴淡淡地问。
龙羽忽然心里一惊,小卿这破孩子,耐性还不如三哥,按他的性子,难道……
龙晴看龙羽的脸色,就知他猜得八九不离十,点头笑道:“小卿也不生气,也不恼,只是过去将燕月踢倒在地,顺手拿了桌上花瓶内的几根梅枝,扒了燕月裤子,噼哩啪啦地打将起来。”
想到这里,龙晴不由一笑,想起当时燕月可怜兮兮的模样,脸颊上还带着泪滴,被小卿按在地上,拿着开满白色梅花的梅枝,一顿狠抽,本就红肿的屁股,更加的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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