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推回去,玩笑道:“本来就是求死,哪有人死了一半缓口气再继续死的?前面的功夫不就白费了吗?”
“你!”陈秀儿红了眼眶,嘟着嘴委屈道,“我不管,你先喝口水。我冒这么大险来是有正事儿和你说的,你不喝水我就不说!”
杜嫣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她,终于无奈地一叹,接过茶杯,咕嘟咕嘟几口饮尽。把茶杯还给秀儿,道:“喝完了,你说吧。”
“我再给你拿点糕点水果……”
“秀儿。”杜嫣唤住她,“你少****我。你要说就说,不说就走,别影响我绝食!”
“……”跑到了桌子旁边的陈秀儿只好回来,两只手上一手拿了一碟糕,一手拿了一盘草莓。
“我说了我不会吃,你别****我。”
“我想吃……”陈秀儿闪着无辜的眼睛。
“……”好吧,杜嫣无话可说。
“少爷说三天以后就要竞价了,现在传说外面已经炒到了十万两。昨天因为你的事,平王世子和安国公二公子居然下朝直接在宣化广场上打了起来,可叫来往的文武大臣们看了一场笑话。”陈秀儿悠悠地轻声说着,手上用水果小刀把软糕切成小块。
杜嫣不置可否,心道其中肯定少不了鄢霁差人煽风点火。平王府出了事,杭荃无力参拍,又被她挑起兴头,只怕现在整就是一个炮筒,一点就着。可怜她,白给鄢霁搭了梯子。他倒是会挑时机,不放过一点让平王府和安国公府杠起来的机会。
陈秀儿见她没反应,换了个话题:“昨天妈妈哭了。和我哭了一宿,直说是她害了你。”
“怎么回事?”
见杜嫣开口,陈秀儿一喜,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不动声色地趁着杜嫣问话开口的空档眼疾手快地把一块山药莲子糕塞进她嘴里,动作流畅自然,然后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平静地说:“是啊,妈妈说当初都是她不好,贪一时的好处,把楼里的消息越过少爷给了堂老爷……”
明楚历1008年五月末,启城东南,和气赌坊。
和气赌坊是启城最大的一家赌坊,据说它的幕后东家是平王府。白花花闪亮亮的银两在赌桌上划过来流过去,最后全部流进了平王府的腰包里。
赌坊的窗子上全罩了黑纱,幽暗的大堂里乌烟瘴气,一楼的大堂里聚满了癫狂的赌徒,吵吵嚷嚷,哭哭笑笑的一大片,乱糟糟的,饶是在红袖楼见惯了哄闹场面的杜嫣也有些招架不住。
平王世子杭荃殷勤地为面附轻纱的杜嫣引路,心中得意洋洋。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倾蝶不也要求他了?马上就要被红袖楼卖了,她倒知道应该抱谁的大腿。平王府坐拥天下最大的赌坊,若论财大气粗,他平王府称第二,京城内外就没人敢称第一!伺候好了他,到时候竞价,谁能比得过他去?呵呵呵……
杜嫣面纱下的嘴角嘲讽地一勾。竞价之时,她的归属肯定是被鄢霁内定了的,竞价不过走个过场,谁能跑去查鄢家的私账?她要的,就是一个到时候敢和鄢霁死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