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乡亲们!大家冷静,杭大人肯定还大家一个真相!”
“这位大人是好官,咱们得相信他!”
随着杭离的手势,奇迹出现了。
人群中又爆发出了几道高呼,虽然声音隐约有点儿耳熟;推挤的最厉害的几处百姓也不推挤了,反而转身劝说后面的百姓冷静……
群众们爆发的情绪似乎一下子降了下来,事态也得到了控制,只是三位大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相必三位大人皆乃清廉刚正之辈,”杭离不以为意,上前一步,正色朗声严厉质问道:“如何能任真凶逍遥法外!”
“如何能让柳老太傅这样耿直之臣、社稷肱骨,受辱蒙冤、晚节不保!”
“如何能上瞒皇上、下欺黎民,包庇真凶!”
“如何能不给真正受屈的人一个公道!”
“如何……”
“好了……”江申仲拿白棉帕子抹了一下额头,太阳西偏,天气却更热了,浑身上下热汗一阵、冷汗一阵,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如何不能秉公办理,还百姓一个真相!”
杭离不理,声音一扬,丝毫没有停顿,继续道,“还请大人彻查此案,否则若激起民愤,又当如何!”
杭离说完抬头直视江申仲,幽深锐利的眼神毫不避讳地传达出一个事实:如果今日不能让我揪出来幕后主使,民愤是肯定会激起来的,民变肯定是会闹起来的。
江申仲,宣化广场上闹出民变,你担待得起么!
杭离目光坚定,修长笔挺的身姿好像依海巍峨雄伟的厚山,浑身散发着一种寸步不让的气息。
江申仲喉头滚动一下,再次抹了把汗。宣化广场上闹起民变,他担待得起么?铁定担待不起啊!事到如今,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江申仲长长一叹,手上一松,惊堂木“啪”地一声轻响,侧着一歪落在案上。
杭离眸色一深,广袖合拢,躬身道:“多谢大人。”
杭离径自走到田老大等人面前,西斜的太阳把他的影子拉的两人多长,正罩在瑟瑟跪着的田家众人头上。
“田老大!”杭离沉声开口,声音里带着身为岭南王子与将军的威压气息,“你说是柳过寻衅在先,仗势欺人,强占民田,最后将你儿子打残致死,是么?”
“是……是。”
“田老大,”杭离忽然抱臂,放缓了声音,问道,“你可知诬告他人,在《大宁律例》里头,如何判处?”
不待田老大回答,杭离又冷声道:“充作苦役,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那么,以毁坏他人名誉为目的,诬告朝廷命官及亲属、造成重大恶劣影响的,如何判处,知道么?”杭离微微倾下身子,眼神锐利,声音微沉,“从严、加倍论罪。”
田家媳妇闻言,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田老大身子抖得像筛糠,杭离上前一步,继续沉声逼问:“现在,你还坚持你的说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