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清晨,傅瑞恩一早就起床煮饭,准备今天一整天待在家中,尽早把这篇正在进行的论文写完。
梳洗完毕下楼,她拿出冰箱里处理好的排骨,在开水里过一过,然后洗了一点糙米,准备煮简单的排骨糙米粥,熬过这一个赶论文的假日。
电话突然响起来,她擦干手上的水渍,匆忙跑到书桌前接起电话
“喂?”
“表姐?是我啦,小苏。”
听见小苏的声音,瑞恩笑了。“昨天晚上没有活动吗?怎么有空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来?”
小苏是一个活泼的十九岁大一女生,很爱玩,几乎每天晚上都参加社团活动,但个性其实还像个孩子一样。
“当然有活动啊!”小苏嗤笑一声。“不过,今天我是打电话来约表姐,今天下午,表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参加活动?”
“今天下午?”瑞恩叹口气。“不行,我要赶报告。你知道,我根本没时间参加什么活动。”她连看电视的时间都没有了。
回国三个月,她的宿舍真的连一台电视都没有。
“唉呦,拜托喔,表姐!你回国都已经三个月了,可是哪里都不去,连电视都不买,不会觉得生活很闷吗?我还以为你回台湾后,就有人可以陪我玩了,没想到表姐你竟然这么自闭!”小苏抱怨。
“自闭?”瑞恩皱眉。“你这个词用得怪怪的喔。”
“不管啦!我真的觉得表姐你很自闭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的很奇怪耶,又不是古代的千金小姐,请问表姐,你每天都待在宿舍里刺绣、扑蝴蝶吗?”
瑞恩忍不住笑出来。“你要玩可以,可是要注意安全。你才刚到台北不久,姨妈把你交给我,你就不可以给我制造麻烦,知道吗?”
“知道了啦!”小苏嘟哝:“我又不是打来听你训话的,早知道就不打了!话说回来,表姐你又没比我大几岁,怎么会这么啰嗦,这样好像管家婆喔!”
“你说什么?”瑞恩故作生气。
“啊,没有啦,我挂电话啰”
“等一下,你今天又要上哪去?”
“什么地方都不去啊,就在学校啊!”“学校?你会这么乖吗?星期天待在学校,图书馆吗?”
“不是啦!我又不是表姐你,一天到晚不是待在图书馆,就是窝在家里写研究论文,”小苏吃吃地笑。“今天学校会来一个大人物,你不知道吗?就是他要办演唱会。”
“演唱会?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要办演唱会?”她随口问,边拿着话机回到厨房,察看炉子上的粥煮得如何。
“他呀,人家可是亚洲天王,在日本、韩国都办过个人演唱会耶唉呀,反正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知道他是谁啦!”小苏说。
“好像很看不起我喔!”
“不然呢?我哼一首歌,看你知道不知道!”小苏真的在电话里哼起来。
“好了、好了,怕你了。”瑞恩苦笑摇头。“记得早点回家,不要玩太晚了。”
“知道了,管家婆!”小苏颇皮地咭咭笑,然后才挂电话。
瑞恩还是只能摇头。
按掉电话后,她把话筒拿回书桌,然后在书桌前坐下。
吁口气,她收敛心神,准备埋头写作
这种简单、埋首于书本的日子,一晃眼,已经过去六年了。
六年前,她出国念大学,一路念完研究所后,就留在国外教书,担任助教,直到三个月前才应聘回国,接受副教授的职位,接着又开始忙着写研究论文,准备将来升等的事宜。
她的人生一直都很顺利,求学如此,工作也不例外。
除了
敛下眼,她习惯性地关闭心门。
对其它人而言,不耽溺于过去不愉快的回忆,也许很困难。
但是对她来说,这已经重复了上千万次的动作,做起来已经毫不费力。
小苏和朋友小娣抵达学校会场的时候,发现现场早已经挤成人山人海,现场的状况只有“恐怖”两字可以形容。
“我知道他真的很红,可是这未免太惊人了吧?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场耶!”小苏的同班同学小娣张大嘴,摇头惊呼。“拜托!不惊人能叫红吗?”小苏嗤之以鼻。“何况张腾从来不办校园演唱会的,要不是因为他是我们学校的校友,你以为他可能办什么校园演唱会吗?啐!”
“说得也是噢。”小娣搔搔头。“你看,好像连别校的人都跑来了。”
“要是我,用跪的拜托也要拿到票进来。”
“嗯嗯可是,这样要怎么挤到前面去啊?”
“不管啦,死都要挤进去!我写了一整夜的信耶,一定要交到他手上。”
“可是”看到前面的人海,小娣有点胆怯。
“可是什么?你不去喔?那我自己去啰!”小苏真的言出必行。
“耶?”看到小苏已经往前挤,小娣傻眼。“等等、等等我啦!小苏!”
眼见小苏已经挤进去,小娣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头往前挤。
休息室里,他很早就到现场做准备了。
“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早到。”李杰点了根烟,狠狠吸一口。
“拜托,不要在我面前抽烟。”坐在窗前的那个男人,用一种懒洋洋的音调,警告他的经纪人李杰。
李杰咧嘴笑一声,用满不在意的声调说:“你不是已经戒烟很久了?干嘛?闻到烟味还是不行?”
男人瞪李杰一眼。“我的意思是,你嘴里吐出来的污浊空气,影响到我的心情了。”
李杰嗤一声,不以为然,但还是不得不把烟按熄。“好吧!老板比较大。”
男人瞟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向窗外,不再吭声。
“阿腾,你没有必要这么早到。”李杰重拾刚才的话题。
“早到,犯规了?”那被叫“阿腾”的男人,以索然无味的音调,回答他的经纪人。
李杰嗤笑一声。“这么早到,不太像你。”
“是吗?”张腾冷淡地问:“像我,是什么样子?”
李杰撇撇嘴。“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张腾没搭腔。
李杰也懒得跟他计较,因为他最了解,张腾一向如此。
两人高中时就是好友,大学又同校,相处十多年,对彼此好恶一清二楚,比哥们还要哥们。
“怀念学校吗?”李杰又问。
张腾还是没吭声。
李杰也望向窗外。“一景一物,都还是跟六年前一样,这里真让人怀念”
“没有生命的东西,有什么好怀念的?”张腾终于回答,声调冷淡得简直接近冷漠。
李杰抬头看他,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瞪着他。“那么,你说,什么才值得怀念?”
张腾又不吭声。
“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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