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褊如何的刁难她,她都无所谓。
因为,只要对易扬有益,所有的错,她都愿意担下。
“没错,我是打了她。”她扬起头,回视张结褊对她投来的怨忿目光。
“为什么打她?”不知为什么,张诣风就是觉得这事情并不如她们两人所说的那样单纯,一个打人而一个被打,只是,结褊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没有一个做哥哥的能任由自己的妹妹受到欺负而不闻不问。
“不为什么,只是我心情不好。”她不想重复张结褊之前那些对易扬的咒骂,也不想多做解释。
因为,打架就是不对,所以不管她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出手,反止事实就是她真的曾经出手打过张结褊。
“你心情不好就可以打我?!你当我是什么!”见黎颖岑没说出真正的原因,张结褊松了好大一口气,既而气焰高涨,指鼻滥声骂道。“怎么?你黎颖岑是人生父母养,我张结褊就不是,就活该要受你的欺负?让你打着玩?”
“我没那意思。”她转过头,不想看见张结褊聚满怨气的眼睛。
“哥,你看看她,她根本就没有悔悟的样子。”看见黎颖岑对她不屑的眼神,张结褊脚一跺就扑向张诣风的怀中哭诉着。
“乖,哥会帮你的。”一见结褊好像受到委屈的样子,张诣风的口气顿时严厉。“你那是什么态度?不会道歉吗?”
听到哥哥对黎颖岑的不满,张结褊微抬起头,得意洋洋的看着无话可说的黎颖岑。
“我”她紧咬着牙,心中不平的瞪视着张结褊?
她知道张结褊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以整她的机会,但是,教她向一个曾经出口诅骂易扬的人道歉她做不到!
“哥,你看她那个样子她她”张结褊故作害怕的抖着全身。“她那眼神好可怕说不定她又会在学校在学校打我哥我好怕喔”她伪装出哽咽的音调。
“你放心,我会教她不敢再动你的。”看见黎颖岑眼底的倔强,他顿是觉得很不高兴。“如果,你还希望我考虑当阙家私人医师一职的话,你最好是乖乖的道歉,否则,你就给我出去。”结褊害怕的语意,让张诣风以答应考虑转职一事来要求黎颖岑的道歉。
黎颖岑顿时愣住。
只要她道歉,张诣风就可以考虑转任阙家私人医师一事?但,但是
但是,教她对张结褊道歉,她真的说不出口哪!她双唇微颤,脸色苍白。
“哥”久久不见黎颖岑低头道歉,张结褊简直就快要气疯了,不过是要她一个道歉,她为什么不开口?!“我不要她道歉了!这辈子,我是绝不会原谅她的!扮,你也不要替阙易扬看病,就让那个病表死了算了。”她咬牙切齿,死瞪着脸色惨白的黎颖岑。
“结褊!不准乱说话。”张诣风低声斥喝。
“你!”再度听见张结褊对易扬恶毒的咒骂,黎颖岑几乎就要冲上去。但是,但是一想到张诣风刚才答应要考虑转职的事,她
“要怎样,你才会高兴?”强忍下心中的委屈,黎颖岑微颤着声,对她问出一句。
“让我打回来,我就原谅你。”听到她委曲求全的语意,张结褊几乎就要大笑出声。背对着张诣风,她瞪视着曾甩过她两巴掌的黎颖岑。
“好,只要你高兴。”直视张结褊眼中暗藏的报复光芒,黎颖岑双拳倏地紧握。
她早该知道张结褊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咬着下唇。
“结褊!”听到结褊出口的话,张诣风十分不高兴。他原只是要黎颖岑的一个道歉,而并非如结褊的要求以眼还眼。
“哥,你不要管我!”一听到黎颖岑出声应好,张结褊甩开想拉住她的手臂,冲上前啪地两声就往黎颖岑脸上出手掴去。
来自脸颊上火辣的痛感并不及她受伤的心,而她受伤的心亦不及易扬的生命来得重要;所以,对张结褊想再挥来的手掌,她眼睛连闭也不闭,只是直视对方又疾速朝她挥来的报复恶意。她始终噙着一丝冷笑,看着张结褊眼中对她的恶意。
“结褊!你给我住手!”张诣风快步上前,即时拦下她想再直挥而去的手掌。
“哥!放开我啦!”张结褊直想甩开他的手。
“你让她打。”抚上烧痛的脸颊,黎颖岑转而拭去嘴角上遭掌掴,而缓缓留下的血丝。“如果这样她就能消气,你就能答应转职阙家,我让她打没有关系。”
“哥你看,是她自己说要让我打到消气的。”挣开张诣风的手,张结褊恶狠的对着她叫道。“你也别以为这样我的气就会消。”
“我不求你的帮忙,但是,请告诉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消气。”她扬起头看进张结褊眼中明显的刁难。
“消气?!”再次扬起唇边的得意,张结褊的眼睛亮了起来。“可以,如果你肯跪着向我道歉,我就原谅你之前的—切,也会教我哥到阙家当私人医师。”
“你!”她双肩微颤。
“结褊,不要玩得太过份了。”张诣风伸手推开她,大步走到黎颖岑的面前。“你先回去,刚说的事我会考虑。”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被推开的张结褊,一脸不信的挤进两人中间。
“结褊,医师是我职业,而不是让你拿来”张诣风怒道。
“我不管!”张结褊蒙起双耳,听不进他所有的话。“除非她跪下跟我道歉,不然,我绝不准你替阙易扬”
“结褊!”他语气严厉。
“我不管,我不管!”她挥着双手,大叫着。“如果你敢没得到我的同意,就答应转职的事,我就死给你看!”为达到目的,张结褊冲口说出威胁。
“你!”见到她的蛮横无理,张诣风已怒得高举起手,然,那僵在那半空中的手,却久久未有所动作。
看着小他十一岁的妹妹,张诣风知道自己根本就打不下手。
如果十多年前,爸妈也能和他们兄妹两人一样躲过那场死亡车祸,结褊现在一定不是这个样子。
自从父母两人过世之后,他就一直把结褊给带在身边。而为了弥补她自小就失去的家庭温暖,他一向是极尽一切的宠她,只要她开口,他这做哥哥的人一定是尽一切能力的满足她;这样做的目的,为的就是不让结褊有着所谓孤儿的感觉出现,他要结褊像一般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样衣食无缺快乐长大。
但是现在
若真要说有人错,恐怕,错的是他。张诣风颓然的放下手。
“只要我跪下,你就不会再有任何意见?”咽下喉中的苦涩,黎颖岑颤声问着。
如果这样做,就能让张结褊不再阻挠他转任阙家私人医师的事,就能让易扬的生命更有保障,那她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所受到的难堪;真的,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深吸了一口气,她合起眼,突兀地微扬起一丝笑意。
她是不在乎的,她真的不在乎,只要能降低易扬发生危险的机率,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霎间,一道水影已逸出了她合上的眼帘。
缓缓地,她膝已屈。
就在黎颖岑将放弃自我,而求—解张结褊心中对她的怨气时
不知为什么,在黎颖岑合起那双冷然黑瞳之时,张诣风竟在她的眼底瞧见了一种无怨无侮的心痛。
看着她已然屈下的双膝,张诣风心中顿时有了莫名的感觉。他不想让这名年轻的女孩受到结褊的刁难。伸出手,他想扯起黎颖岑渐渐屈下的身子。
只是更快的,有人在他的面前强行拉走了她。
一推开门,阙易扬就看见颖岑正要向站在她面前的两人下跪。他心猛地一惊,疾步上前,右手一伸即将她给扯进怀中。
“这是在做什么?!”环住她一身的纤弱,阙易扬转而怒视眼前陌生的两人。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跪?
她从不低头的。即使是面对他的所有质问,她还是不低头不认错的,那为什么她刚才竟有对别人下跪的动作?
若不是即时从爸妈的口中问出颖岑此时的下落而飙车来此,他的荆棘玫瑰是不是就要被弯折了?心中窜扬而上的怒焰,猛地灼痛了他的心。
他的荆棘玫瑰怎可任人攀折?!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