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葛维德和吕安仪应业主邀请参加一场餐会,开车回家的路上,夜空闪电交加,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
车内,他握著方向盘,一如往常静静地听著音乐,目光专注在路上。
吕安仪凝著他冷酷的侧面,觉得好闷。每次聊天谈公事,他总是维持这个一号表情,冷冰冰的,跟袁雪葵讲话时就判若两人,教人看了妒忌!
“维德哥,你跟雪葵是怎么认识的?”
“这有点戏剧性。”一提到他和袁雪葵认识的经过,他春风满面,连眼稍都含著笑意。“一开始我帮她追回被扒走的钱包第二回帮她挡住了一块招牌呵呵她真的很宝,老是叫我贵人,说我是她的福星。”
“可是听起来其实是你帮她挡掉很多灾祸,她常常带衰给你耶!”吕安仪恶意提醒他。
“是吗?我倒觉得生活有了她以后,变得更充实有趣了。”葛维德毫不在意的扬起笑容。
吕安仪嘴角抽搐。厚!那个袁雪葵到底是对维德哥施了什么魅力,灌了什么迷汤啊?
“她”还想继续搬弄是非,无奈葛维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肖想
“喂雪葵,什么事?猫食没了吗?外面下雨,你别出来了,没关系,我去买就好,拜。”
收线后,他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四十分了,宠物用品专卖店快打烊了,他得把握时间才行。
“怎么了?”吕安仪好奇地问著。
“雪葵说咪咪快没东西吃了,我要绕到宠物用品店去一趟。”
雨势愈来愈大,车外一片雾茫茫,加上刚听完袁雪葵常常带衰给他的故事后,吕安仪突然感到不安,毛骨悚然。“维德哥,算了啦!雨好大,明天再买吧!”
“宠物店刚过而已,我绕回去买很快。”他将车切入内车道,准备回转。
绿灯亮起,操控方向盘的葛维德,双手俐落地往左边打,不料,前方掹地亮出刺眼的车灯,朝他们横冲直撞而来
梆维德猝不及防“砰”的一声,车子发出巨响!
窗外冷雨凄凄,帘布随风匆起匆落的不规律晃荡声音,吵醒了沉睡中的袁雪葵。
她起身披上外衣,关上窗户,看看时钟已近十二点,不知维德回来了没?
走出卧房,她看见他紧掩的房门缝里依然漆黑,吕安仪的房门亦然;来到玄关,打开鞋柜,她注意到他鞋子尚未归队,那表示他尚未回家。
九点多时,她曾打了一通电话给他,告诉他咪咪已经没猫食了,他说要顺路去买。
看看时间已近十二点,维德仍末进门。即使和建商应酬吃饭,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晚归的纪录。
窗外风雨交加,漆黑的夜里,弥漫出一股耸动不安的氛围,守在客厅等待的袁雪葵,倍觉难熬。
她打了他的电话不下数十通,通通都转入语音信箱,等得她心急如焚,就怕他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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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电话声响划破寂静,她几乎跳了起来。
拿起话筒,在听到医护人员的通知时,她的心脏一阵紧缩,宛如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请问这里是葛维德的家吗?”
“是的。请问你是”
“这里是医学中心,葛维德先生出车祸了,请通知他的家属马上到急诊室来。”
袁雪葵脸色刷白,下一秒,她马上丢下电话,神色慌张,匆匆地穿上外套出门。
“这场车祸撞到他的右腿造成骨折,目前病人脑部意识尚未清醒,需要观察几天。”
听完医护人员的说明后,袁雪葵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相较之下,吕安仪幸运许多,她只是轻微的脑震荡,额头和手肘有些微的擦伤而已,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安仪怎么回事?”袁雪葵上前要扶她下床。
吕安仪甩开她的手,恶狠狠地瞪著她。“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袁雪葵一脸不解。
“本来就快到家,维德哥接到你的电话又回头,因为雨势太太,视线不良,车子一回转,就被迎面而来的车子撞上了”
吕安仪越说情绪愈激动,泪流满腮。
“对不起,我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袁雪葵心生自责,频频道歉。
“对不起有屁用?你能赔他一条腿吗?”
“我我可以照顾他。”
“你凭什么照顾他?”吕安仪的眼神带著浓浓的敌意。
“他是我的贵人。”
“不必了,你给他添多少麻烦了,你知道吗?”
袁雪葵微怔。
“贵人?!”吕安仪轻嗤一声。“他是你的贵人,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给他制造祸害和麻烦的衰人啊?你只想到自己的利益,有想过他真的要你赖在他身边,带衰一辈子吗?”吕安仪存心把责任和过错都推给她,不趁维德哥昏迷之际击退情敌,更待何时。
袁雪葵愣住,被吕安仪噼哩啪啦的责骂声浪给堵得百口莫辩。
回想过去,她遇灾逢厄时,只要葛维德出面援救,也免下了跟著倒楣。
帮她追贼受伤、毛线衣被扯坏、被猪脚招牌砸到,心爱的小灰被拖吊、踩到咪咪的蛋糕又在浴室滑一跤等等小衰不断,这回又因为要替她买猫食,不小心被车子撞断了腿,现在还在昏迷下醒状态
看着他昏睡的俊容和骨折的右腿,袁雪葵罪恶加深,心破揪得好痛,眼眸不由得泛起自责的泪雾。
本以为自己多少可以为他冷藏已久的心灵,注入温暖的希望;以为为他做饭煲汤,营造温馨,就能让他体会幸福和美好;以为自己可以在他疲惫奔波之后,成为支持他的有力后盾:相信只要和他甜蜜快乐的在一起,任何困厄都下再是困厄,他们可以一起排除磨难。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他,也不是想在他身上子取子求
但是现在,她的存在已经给他带来大灾害,就算她的意志再坚定,也抵不住命运的作弄
“做人不可以那么自私,你老是依赖著他,渴望他能给你带来奸运,那你有没有想过,维德哥并不是顶替你的替死鬼!”
吕安仪尖锐的指控批判,令她更觉罪恶深重。
“我并没有这样想”袁雪葵摇头,豆大的泪珠已滚落面颊。
“不管你是不是这样想,你也看到了,你给他带来的祸害已经够多了”
“我会照顾他,直到他康复为止”
“够了,你不要出现在他身边就等于是帮他的忙了,快走吧!”
他现在正受伤昏迷,她怎能弃他于不顾!“让我照顾他到他醒来为止,只要他一醒,我就走。我先回去带点日常生活用品过来!”
说完,她急匆匆地冒著风雨离开。
望着袁雪葵离去的背影,吕安仪翻了个白眼。
呼!这女人固执得跟头牛一样款!好吧,反正她天生劳碌命,想忙就让她忙好了!她自己现在可是又困又累,只想回去洗个澡,躺在柔软的床上睡个舒服温暖的觉啊安置好咪咪,袁雪葵一样不漏地将葛维德所有日常生活用品带来医院。
看着他陷入昏迷状态,她的眉头一紧,心如刀割,溢满强烈的自责。
如果不是她打了那通电话,或许他不会发生车祸,不会躺在病床上,右腿也不会断、人也不会昏迷不醒
都是她害他的,她干什么要打那通电话?她干什么挑刮风下雨时跟他提没有猫食的事?
强烈的自责和罪恶充塞于心问,怎么也挥之下去,她俯首,拨开他额前的头发,眼神温柔而深情的描绘著他刚俊的五宫,一次又一次,没有合眼
亮晃晃的灿阳照耀在病床上。
梆维德睁开眼睛,举目所见是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被,接著右脚传来强烈的痛意,他才知道自己正躺在医院中。
醒来第一件事,他最想看的是那张灿笑的娃娃脸,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五官精致、表情惊喜的吕安仪
“维德哥,你终于醒来了!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吗?三天两夜!真把我给吓死了!”
“只有你在这里?”
听葛维德醒来的第一句话问的不是自己的病情,也不是她的伤势,而是关心袁雪葵有没有出现,吕安仪沉下脸,心里燃起一把无名火
“是啊!”只能说袁雪葵的运气真的是衰到剉赛。
三天两夜中,袁雪葵下眠不休地照料葛维德,把自己折腾得像趴趴熊,才刚离开,吕安仪接班下到一个钟头,他就醒了。
“雪葵呢?”
“哦,她没过来。”干脆将计就计,剔除障碍。
“为什么?她不知道吗?”
“她知道啊!不过都没过来,可能是畏罪潜逃吧!”
“畏什么罪?”葛维德不解,眉头紧锁地追问。
“因为她知道你是为了帮她买猫食而发生车祸,所以感觉罪恶深重,干跪不来了。”
“所以这三天两夜,都是你照顾我的吗?”
“是啊!好了好了,维德哥,先别提这种小事了!我先找医生过来看看。”吕安仪刻意避重就轻地绕开话题,接著旋身去找医生。
梆维德闭上眼睛,脑海净是袁雪葵的笑颜,空气中似乎还隐约能闻到属于她的甜美气味,温柔的呼唤也犹在耳边
她完全没来看他?真的忍心放下他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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