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倒下。
湛青面如死灰的捧心,剑已没人心窝,他却脸露悲怆之色,忧心的望向昏厥在地的妻子。
“我已瞧出你为了这娃儿并无任何勉强,你既对不起我,死有余辜!”香隐软声细语却阴狠十足,抽出还埋在他胸口的利剑。他登时鲜血由胸窝狂泄而出,两眸一闭,当场气绝身亡。
伊馨伶原本在前厅奉茶招待姚唐山,听闻洪小妞惨绝的叫声后,与姚唐山马上奔至书房,正好见到这血腥的一幕,顿时承受不住,也晕厥过去。
姚唐山瞠目结舌的看着湛青的尸体,久久无法回神。一代高手剑龙,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生命?
香隐与老鬼子不知何时已骤然消失,当裘偿谦赶到之时,一切似乎都太迟了。
“我的天啊!小妞,你到底几天没进食了?”毛威龙挺著大肚子,焦急的问著床前双颊凹陷、表情呆滞的人儿。
她与父亲,以及赵师兄在她相公到达后的第三天才赶到,他们一抵达京城就惊闻湛青的死讯,如今湛府上下一片哀戚,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痞子说死就死,而且还是死在一个女人手中,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就连她相公此刻都哀痛不已!
洪小妞含泪不语,形容憔悴,似乎万念俱灰,悲伤的神情前所末见。
“小妞”瞧着她大受打击的模样,自己都有些鼻酸了。
“她不值得同情,这是她自找的!”伊馨伶掩不住愤怒的现身。
“你”毛威龙皱眉,不解她为何这种态度。
“是她害死了少爷,就算是饿死到地府里去向少爷赔罪也是应该的.”她指著洪小妞激动的说。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的小妞怎么可能害死人,你不要胡说!”说话的是赵天勤,他外形粗犷,但行为却有些娘,冲向床边牵起师妹的手,几乎要嘤嘤啜泣了。
“是啊,湛青是教女魔刹香隐公主杀死的,干我们小妞什么事?你不要含血喷人!”毛煞天也跳出来气愤的说。
“哼,就是你们这票人设计逼婚的圈套,教少爷娶了洪小妞这扫把星,不然少爷也不会死于香隐之手,所以害死少爷你们也有份!”伊馨伶怒指。
“胡说,这是湛青自己不检点,脚踏两条船,还给人家什么非卿不娶的承诺,这才招来杀身之祸,我们小妞才是受害者,我精心为她做主的婚姻竟是个早坟,她年纪轻轻就守寡,我才要地底下的湛青给个交代!”毛威龙火大的拍桌。
“一点都没错,想我的小妞幼年就丧失双亲,长大嫁人又遇著这种事,她真是命苦哟!威龙,这都要怪你,居然背著我将心爱的小妞许给这样不负责任的家伙,是你误了小妞的一生,也害了我失恋,这都是你的错,你的错!”赵天勤气愤的扯著粗嗓,却扭捏的指著她责骂。
“这个都怪我这个媒人当时没拿湛青的命盘去算一下,要早知道他是个短命鬼,当初就不将小妞嫁给他了,这样小妞也就不会才嫁没多久就成了寡妇。”毛威龙瞧着床上形容枯槁的人儿,跺脚懊悔。没错,是她害了小妞。
“若要算命盘,怎么不说是洪小妞这扫把星克死少爷的?若没有娶她,少爷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伊馨伶发怒。
“你!”毛威龙气得抡拳。
“威龙,你有孕在身,别跟她啰唆了,瞧瞧咱们小妞要紧,她不吃不喝,面黄体瘦,这么下去还得了?”毛煞天担心的说。
“是啊,小妞,你振作点,你还年轻,咱们咱们还可以改嫁!”毛威龙立即说。
“什么,改嫁?”毛煞天有些吃惊。湛青人才死三天,尸骨未寒,女儿?*党稣庵只埃坪跤行┎缓侠穹ǎ还幌搿耙埠茫凑c壳嗾庑右裁欢嗑茫募蘧透募蓿皇裁创蟛涣说模彼砩细胶汀?br>
“对对对,改嫁。我负责娶小妞,我不介意她刚成为寡妇。”赵天勤喜上眉梢的自荐。
伊馨伶忿忿不平的瞪著这群人。真为少爷的死感到不值!
“够了,你们不许再胡闹了!”始终不发一语、默默伤神的裘偿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这一出声,果然让几个人面面相觑的闭上嘴。
他叹了口气,走至床边瞧向形如槁木的洪小妞。
“小妞,你该节哀顺变,想必我兄弟也不希望见到你这副模样。”他无奈的劝说。
“他怎能这样就死?他答应让我做盟主夫人的”她喃喃出声。
“小妞,你是因为这样才伤心到吃不下饭的吗?”赵天勤呆呆的问。
“他说不会让我做寡妇的”泪水顺著消瘦的脸庞滑下,一滴接一滴的成了串珠。
“小妞,咱们刚才商量过了不是吗?你可以改嫁我是说改变想法,重新振作。”毛威龙瞧见丈夫的怒容,焉上改口道。
“我才刚与他圆房,他就”洪小妞依然自言自语的呢喃著。
“什么?你们上床了?!”赵天勤尖叫,看起来快要昏倒了。
毛煞天一听,与女儿对看一眼,哪管即将昏死的赵天勤,将他往旁边一推,凑向洪小妞身旁。
“不会吧?丫头,你转性啦?他是道地的男人耶!还是你真看上那短命鬼了?这就糟了,难怪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原来是教那小子给吃了!”他大惊失色。
“是啊,咱们虽然都很高兴你转性了,但若是为了这短命鬼唉,可就不妙了!”毛威龙急著跳脚。原以为小妞应该对湛青没什么感情,只是好歹夫妻一场,伤心个两天也就会恢复,哪知小妞肯与他上床,这不表明小妞已付出真感情?这还得了?看样子小妞的伤心可是千真万确,她反倒不知如何安慰了。
众人只能焦急的瞧着洪小妞精神恍惚、迳自落泪,似乎伤心欲绝。
城内黑夜,除了洪小妞的啜泣外,寂静无声。
她躺在床榻上,泪光莹莹.那种剜肉刮骨似的剧烈疼痛,她是第一次尝到,怎么会这么痛?!
他明明答应过她,不会让她做寡妇的,为何要食言?“该死的家伙,咱们才刚成为真正的夫妻,你就急著去投胎,留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包教她伤心的是,他可以为了别人的承诺付出性命,为什么唯独对她就可以这么轻易的舍下?明显的,他爱的人是香隐,这才会因为没有娶她而甘愿受死,这念头像针一样深深刺疼她的心,让她的心一寸又一寸地碎裂。
她悲凄的闭上眼睛,压根不想再睁开。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恍惚间,一双熟悉的掌心贴着她的脸庞,她疲累得还是不愿张眼。啊!她又作梦了,她已连著几夜感受到这种熟悉的氛围。
其实她喜欢作这样的梦,压根不想醒来。
那掌心如同前几日一般,来回眷恋地抚著她消瘦的脸颊,只是今夜似乎不太一样,手掌不再只是轻抚脸颊,还滑下脸庞,顺著锁骨一路往下轻探,最后竟大胆的探进她幽深的乳沟,她依然紧闭双眼,心中微微一震,这个梦越来越真实了。
掌心的热度似乎随著触摸的痕迹益发升高了,她呻吟一声,感受到炽热,被掏空的心也跟著热了起来,热掌在她的腰间徘徊流连不去,这让她想起那刚死去的男人也曾经爱不释手、激情的紧握她的腰肢
一阵清凉的感觉,睡梦中她感觉自己裸裎了,是相公回来了吗?
他说过会回来找她算帐的,但她还来不及偷人啊?
还是在阴曹地府太无聊,这会魂魄摸回来找她求欢了
若是如此,她更不想醒过来了,不如就让她在梦中与他相会吧!只怕一睁眼这份感觉就消失了。
他死后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眷恋原来那么深,为何直到人死了她才惊觉已经爱上他?老天是否同她开了一个大玩笑?
泪珠滚滚在眼角聚集,一只温热的手抹去这即将滑落的水珠儿,两片薄唇贴上苍白的唇畔,这气味就像她那已化作鬼魂的相公,她不住蠕动的回应著,大掌抚过她的全身,她起了阵阵的战栗,薄唇转攻双峰,含住她的峰顶,爱恋摩挲著她的丰盈,她不住逸出呻吟,直到她几乎不能承受,厚掌火热热的捧起她圆润的翘臀,不再克制的占有了她
洪小妞惊醒,坐直了身,睁圆了眼在空中转了圈后猛然低下头。
“我的天啊!”她惊呼。她为什么会光著身子?昨夜她做了什么?不,是梦中她做了什么?
她偷人了?与人苟且了?
她心慌不已。
糟了,自己定是思念相公过度,这才连睡梦中都不由自主的脱光衣服,想像与他翻云覆雨,甚至面河邡赤的想起梦中的自己有多放荡看来自己病得不轻,这是刚死了丈夫的寡妇该有的行为吗?她深深自责起来。
原来自己这劣根性居然这么不堪!
不行,为了守节,她可不能再作春梦了,这要传出去,真要无脸见人了。
下意识的再次低头,这不经意的一瞧,她再次惊呼而出。“这是什么?”她惊见自己的胸前有著无数吻痕。
她整个人愣住了,半晌才恢复心跳,但却是全身发颤无以控制。昨夜不是梦!她、她她竟不知与何人苟且了?
是这样的吗?她掩面难以自己。
“洪小妞,你有访客,见是不见?”伊馨伶连门也没敲,直接无礼的闯进她的房里。自从少爷死后,她就不曾再唤过她一声少夫人,总是连名带姓的唤她,态度恶劣的对待她。
少爷死后,这丫头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要不是为了守住少爷的产业,她根本不想伺候这丫头,恨不得将她赶出湛府,远离属于少爷的一切,免得再次玷污了少爷。
洪小妞惊慌的缩回被内。若这身光溜让伊总管撞见,铁定教她更加羞愧!她遮住自己,只露出一颗头颅。
“谁?是什么人要见我?”她在京城并无朋友,师父们也已在府内安顿了,那么是何人要见她?
伊馨伶起疑的瞧着她.为何匆忙将身子包裹得死紧?对她严加审视后才说道:“是少爷遇害那天随你一同回府的男人。”她一脸的鄙夷。说是少爷的旧识,谁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姚唐山?”她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伊馨伶冷哼了声“不知羞耻的丫头,少爷尸骨未寒,你师兄就言明要你改嫁于他,这会又有男人找上门来,你可真是不安于室,少爷娶了你,除了蒙羞还是蒙羞!”
洪小妞面色如土。想起昨夜伊总管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确实是个荡妇。
她自惭不已,根本无颜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