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把握自己的心直口快不会得罪她,不想被她爸砍,傲这位神秘的国中同学,他还是少见为妙。
办公室里再度恢复忙碌的氛围,当索傲审核评估完手边几宗委托案,已又经过二十分钟,他扭头活动僵硬的颈项,顺手拿起传来简讯铃声的手机,阅读上头的简讯
索仿,别生气哦,让我问最后一次,你真的真的不会做出伤人的胡涂事,对吧?
白鄀蔷
“谁传的简讯?”杜奕川的好奇因子又蠢动了。
“中奖通知。”
“啐,诈骗集团就不能玩点新花样。”难怪傲的唇角勾着笑,那些诈骗集团想由他身上诈得分毫,下辈子也不可能。
未答腔,索傲将手机放入口袋,拿着杯子走往小厨房,准备冲泡他今天的第二杯咖啡。
身后,崔振纲带着狐疑的眸光观察他。是自己眼花了吗?为什么他觉得傲唇边噙着的笑,有种诡异的温柔。
同一时刻,扬眉文理补习班这头,白鄀蔷正为学生讲解英文倒装句的文法,她边写白板边解说的同时,还分神瞄看讲桌上的手机有无动静。
几分钟前,她趁学生写例句之际,走至教室后头传了则简讯给索傲,他收到了吗?他当真未做出砍人的逼债行为吧?
一道细微的铃响骤起,她的心猛然一跳。索傲回传讯息了?
“对不起各位同学,老师收一通非常重要的简讯。”
语毕,她焦急的打开简讯
呆子,不对你生气实在很难。答案是真的的n次方,别再穷追猛问了,专心上课,要不下回我会再加重跆拳道的训练。
她又无辜的成为呆子,被他威胁了,不过她的眼底、唇边净是释怀的笑意。索傲做出“真的的n次方”不会做出伤人之事的保证,她安心了。
必上手机,白鄀蔷语调轻快的说:“同学,来,继续上课喽。”
假日的台北街头满是逛街的人潮,白鄀蔷在这热闹的午后与多年未见的国中好友关筱祺见了面,虽然相认的过程有点糗她们约在一家下午茶餐厅前相见,结果关筱祺为节省找人时间,竟然扯开喉咙就喊“鄀蔷,我是筱祺,你到了没?”更举起手挥摇,引来成群路人侧目,害她赶紧尴尬的跳出来。
虽然如此,两人依然高兴的抱在一起,为这份久别重逢的喜悦。
此刻她们已进入餐厅,坐在静谧的角落一隅叙旧。
“虽然这次同学会没办成有点可惜,但是多亏主办人心血来潮想办同学会,我们这两个失联许久的姐妹淘才能重新聚在一起。”关筱祺有感而发。这次的同学会终究因时隔太久,联络不到几个愿意参加的同学而取消,她也是因为这样,才和好友定下今天的约会。
“这倒是,说起来真要好好感谢张副班长。”
“我已经感谢过了啦,还承诺下次如果她要再接再厉举办同学会,我第一个报名。”说笑着,关筱祺由衷的称赞“多年不见,鄀蔷,你已经从小美人变大美人了!”
“你才时髦漂亮呢!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你结婚了吗?”
“想啊,可惜三个月前刚和男友分手。”
聊没两句就踩到地雷,白鄀蔷顿感抱歉“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
她摇手,拿起草莓塔。“没关系,刚结束恋情那时是很不好受,我还因此离开台北到新竹工作转换心情,事隔三个月,我早已经看开了,感情就是这么回事,当有一方变心,无论如何都无法挽留时,分手或许是最完美的结局。”
“别灰心,我相信你一定能遇见更懂得珍惜你的男人。”
“我也这么认为。”两人相笑而笑,换关筱祺问:“你咧?应该很抢手吧?”
“自由自在,没有感情牵绊的单身状况。”
她颇感意外的睁大眼,等吞下嘴里的草莓塔才嚷嚷“怎么可能!你可是人美脾气好的俏佳人,就算没老公,也应该有男朋友。”
“是谈过恋爱,只是最后总觉得还是和对方做普通朋友,感觉最对。”她曾经交往过的几位男友,没有一位能让她产生把自己交给他的美丽心念。
“那就挑个感觉最对的人当男朋友啊。”
“缘份若到,我想不用我挑,那个男人也会出现。”
这样的感情观似乎太过随缘温吞了,但“算我一票,缘份若到,我的真命天子一定也会出现的!”
必筱祺兴匆匆的举起摩卡冰沙要和她干杯。生命中最契合的另一半,也只有当真正的情缘降临,才能遇得到。
明了好友渴爱的心情,白鄀蔷笑笑的端起香橙抹茶冰沙和她轻碰杯,就当作为她加油打气。
“对了,你后来有没有跟索傲联络上?”
好友猛地进出这句,险些被入口的冰沙呛到,她力持平稳的回答“后来我并没有再联络他,你怎会突然问起他?”她在心里苦笑低叹。因为索傲,她被迫对筱祺说了很多谎,希望不会被雷劈才好。
“不瞒你说,”关筱祺小心的左右看,接着弯身凑近她小声说道:“我还是很好奇那个国中就常打架闹事,令人退避三舍的同学,是不是成为黑道大哥。”
“筱祺!”白鄀蔷哭笑不得,很想替索傲辩白,无奈一想到说出实情手帕交会卢着见他的一连串棘手后果,她终究忍住未透露他的近况。
这个话题让她想起他,星期五下课后她直接回爸妈家度周末,不晓得他这个假日在做什么?
“遵命,白老师,小的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以过去断定现在。”
“嗯,孺子可教也,关同学。”
俏皮戏谑的对答之后,是两人轻快的呵笑声。
闲适的午后,温馨的友谊之约,在静雅的下午茶餐厅持续进行中。
夜,悄悄降临。
索傲懒懒的躺在客厅沙发上,十分钟前,他刚结束与特助葛瑞迪的网络视讯连系,裁决几项费德尔金控集团的融资与投资案,然而让他懒躺椅子上的原因,并非刚忙完公事的疲累,而是他就是不想动。
这两天白鄀蔷回家度周末,租屋处只剩他一人,很自由的独处空间,可屋里少了那抹娇小纤影,就是奇怪的令他浑身下对劲,有种无法形容的空虚乏力感,之前因为有要事待裁决,他勉强提起精神,但现在,他只觉没劲。
难道非得有她在,方能让他感觉一切照常轨运作?若是如此,他大可回阿姨家,为啥非得窝在这里?
轻风拂动阳台前的风铃,悦耳的铃声轻泄而出,他抬眼望向它,暗忖自己难不成是为了留在这里听这串风铃声?那徐柔悦耳的声音一如它的女主人,即使常常吐着教人生气的傻话,嗓音依然清脆好听。
咳,他是感冒或中暑昏了头,竟又想起她。
“到pub喝酒醒醒脑。”做下决定,他翻身而起,正要拿安全帽,就听见客厅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他迅速转过身,与推门而入的人儿视线对个正着。
“嗨,你没出去啊?”白鄀蔷腼腆的与他打招呼。在楼下瞧见屋内灯火通明,她已知他在家,可是进门一看见他,心跳就莫名的跳快节拍,可见这个人仍给自己极大的压迫感。
她暗自庆幸君恒今晚和朋友出去,才没像平常一样载她回来,否则她屋里有男人的事很可能穿帮。
“我还以为是哪个找死的小偷。”索傲一眨也不眨的凝视她,发现这抹娇小身影重新映入眼帘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白鄀蔷听了,会心一笑。上门的若是偷儿,绝对会被修理得惨兮兮。
走近他,她将手上提袋递给他。“这是我妈做的卤味,比外面卖的好吃哦,你尝尝看。”
未接提袋,索傲长臂一伸直接揽她入怀,在她低呼时俯下头吻住她,伸舌直探她的小嘴,放肆的掬饮她醉人的甜蜜。
她毫无逃脱的机会,就像他载她夜游那晚一样,他霸道迷魅的唇舌轻易攫走她的气力。
手上提袋滑落地毯上,白鄀蔷虚软的偎入他怀里,小手轻揪着他的衣服,双眼更是不由自主的阖上,在他炽热烫人的索吻下感觉天旋地转,逐渐站不住脚。
索傲搂着她后退的脚跟一绊,她随他跌入沙发,在他怀抱里娇喘。
“这是这两天你欠我的早安吻加晚安吻,我们一次解决。”明了她必会质问自己为何吻她,索傲主动给她答案,浊喘着平复意外被她挑起的蠢动欲望。
没来由的,当她莲步轻移走向自己,他就是突然想吻她。贴触上她柔馥红唇的刹那,他浑身的不对劲全消失了,只想态情索尝她独特的清甜滋味。
“什么一次解决?!就算是外国人也没人会这样追加问候吻!”她仰首娇嗔。从头至尾都是他固执要每天早晚吻她,自己根本不欠他任何吻。
长指以占有之姿拂开她轻咬住的下唇。“或许吧,但那是他们,我是索傲。”
一个霸道却再自然不过的回答,他向来我行我素,不按常理行事,因为,他是索檄。
“唉,算了,说不过你。”拿他没办法的轻叹,白鄀蔷窘迫的离开他的怀抱,拣起落在地上的提袋,想递给他又有些犹豫,因为刚才的吻即是在她欲拿卤味给他的情形下发生的。
见状,索傲嘴角微扬,明白她在顾忌什么,轻扯过她手中的提袋,煞有其事的说:“我得吃吃看才知道卤味跟你,哪个可口。”
“你!”她酡红整张脸,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瞹昧的戏谑,这时如果说她母亲做的卤味超好吃,他搞不好又会抓她来“品尝”做比较。
最好的方法就是回房休息,让他一个人在客厅啃鸡翅和凤爪。思及此,白鄀蔷转身就走。
“鄀蔷。”
“做、做什么?”听见他柔声的呼唤,她不自在的踅回身子。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喊自己鄀蔷,她有些不习惯,连心跳都跳快半拍。
“我的晚餐还没吃,只有卤味喂不饱我。”他率性的咬了口鸡翅,没发现自己喊她的名字喊得很顺口。
“你还没吃晚餐?!”现在已经九点了耶。
“谁教你不早点回来。”香味四溢的卤鸡翅一入口,他才记起自己似乎没吃晚餐,而这全怪她不在家,让他浑身不对劲到连晚餐都忘记吃。
又是她的错,她何时多出得负责张罗他晚餐的责任了?虽然不满,但是软心肠的白鄀蔷硬是无法不理他。“你等等,我马上帮你弄吃的。”
索傲就坐在餐桌旁,一边啃鸡翅,一边看她灵巧的在厨房为他忙碌,冷不防思及这两日自己反常的另一个原因他的味蕾已习惯她做的东西,可从星期五开始就未尝到她的手艺,难怪这几天会常常想她,想她的厨艺。
至于她母亲的卤味确实好吃得没话说,不过“女人,你尝起来比你母亲做的卤味可口。”
哐啷一声,厨房里传来锅铲落地的声音。
餐厅这头则响起索傲抑不住的笑声,恣意又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