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士奇近段日子回家以后,就真的避着老朋友走。
宅在家里真的可无聊了,尤其是进山了的老爷子,还时不时地打个电话过来。
让它听听跟着老爷子一起进山了的小伙伴们的声音。
……
讲道理,哈士奇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听。
于是哈士奇就可劲儿天天掇蹿着要往外头跑,能跑一天就是一天。
哪怕是多在外头赖一秒,那也比在家里头好。
家里的所有人都进了里面的房间,外头连宠物都没有一只。
舔完毛的乌云盖雪抬头看了看四周。
强行……不经意地从门口经过。
非常……不小心地将视线从房间里面扫了几圈。
哈士奇低头又抬头地舔了舔嘴,几个爪子在地上倒腾了一下,有点儿担心老朋友。
之前大家都不让它进房间,它也不知道房间里面,自己的老朋友变成了这个样子。
它有听到过伊丽莎白异常的叫声,可不管它在门外怎么叫唤,怎么挠门,门里头的伊丽莎白都没有给它半点回应。
哈士奇的确是非常担心。
但是很多事情是没法感同身受的,它只是察觉了伊丽莎白的难过,却根本不知道伊丽莎白的难过到底有多深,而且它也无法为其分担。
鲁迅先生在《而已集》里写到一段话: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墙上有两个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
号称万物灵长的人类,都没办法真的做到感同身受,让宠物来同喜同忧就更难了。
周九不觉得,把他们都带过来,就真的能让伊丽莎白变得好起来。
他们也只能尽力提供一些陪伴,别的还是需要伊丽莎白自己想通。
齐奶奶温柔地抚摸着伊丽莎白,时间一久。
周九听到它的呼吸声,明显开始糟乱了起来。
脆弱的时候最禁不起就是温柔,温柔攻势一来,眼泪立马决堤。
“喵呜……”
伊丽莎白动了动,翻身过来顺着齐奶奶的胳膊往上爬。
周九从来没有见过,一只猫能够变成这种样子。
哪怕在外面流浪很久的流浪猫,都比它样子要好。
脸上乌糟糟的混成一团,眼睛里面的结膜通红,身上的毛发更是凌乱不堪。
伊丽莎白爬到了齐奶奶的怀里窝着,抱着齐奶奶的脖子,脸抵在齐奶奶的颈窝哭了起来。
周九曾经看电视的时候,记住过一个宫廷电视剧里头一个传闻。
说是后宫里头若是有妃子做大,且嫉妒心非常。
逼得别的怀孕了的妃子,感觉她们必须藏住自己的孩子后。
她们就会在自己的宫里面养很多猫,因为猫的叫声与婴孩的啼哭声非常相似。
当年的周九觉得很扯淡,他又不是没有听过婴儿的哭声,也不是没有听过猫的叫声,完全不觉得二者有何相似之处。
这次他也觉得没有太多相似之处,不是因为声音。
而是因为那里头婴儿绝对不会有的浓烈的感情。
那是丧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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