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天热,有利于发霉。”他侧过脸,站在楼顶一个小房子的阴影里面,说:“海拔高,有利于跳楼。”
“你跳吧!”夏言歌取下了耳环放进盒子里,小心地在包里面放好,然后也不看他,走到天台边对着空气大喊:“我还可以给你伴奏,背景音乐就是《女友嫁人了,新郎不是我》,你说怎么样啊?”
这丫头今天HIGH得有点儿不寻常,仲睿哲不得已,走过去,轻轻拽着顺风飘过来的,她裙子上的流苏,说:“别走啦,再走下去,我会以为你要跳楼。”然后又眨巴了一下眼睛说:“你跳,我也……不想跳。”
“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她突然转过身,面对着他,风从她的背后吹过来,那些长发有些凌乱地飘着,她伸手挽了一下,说:“我今天,突然想要再年轻一会儿了,虽然我都快三十岁了,但是我看到婚礼,还是开心。仲总,我知道你难过,喊出来吧,可以骂人啊,也可以哭,今天我都当没有看见,你就放心发泄出来吧。”
“仲总?”他看着她,摇摇头:“你刚才在婚礼上面怎么叫我的?”
“那是在演戏好吧?”
“那就再演一会儿。”他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然后顺势就揽住了她的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双眼,慢慢靠过去。
靠过去,停在她面前大约只有三公分的地方,他能感受到她的发丝被风吹拂到了他的脸上,微痒,有洗发水的香味,以及她柔软的手指,此刻正抵在他的唇那里,她嘴角轻轻上扬:“所有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现在已经对耍流氓没有兴趣了。”
他一怔,没有松开她,而是问:“要和谭星在一起?”
她摇摇头,轻轻推开了他,“回去就相亲,有人介绍就立刻去,全面撒网,重点培养,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来者不拒?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吗?”他不满地说。
“你当我傻呀,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的人,我何必要去试,”她扬起下巴,眯着眼睛看他,一边伸手揉着自己的耳垂,有些发炎了,“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身不由己,何必为难自己,我现在倒是觉得,那就这样吧,已经不能喜欢什么人了,只要哄得父母开心就好也不错啊,自己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何必成天活得苦大仇深的,像我,就因为找对象这事儿,不知道纠结多久,现在想想,真傻,不就是男人么,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大不了随便找一个,不要付出感情就好,你说是不是?”
“……”仲睿哲揉了揉眉心,“夏言歌,你走上歧途了。”
“我很严肃的啊,”她皱着眉头,认真地说:“反正都要面对事实的,也逃不了,总得想个对策,行政部的规则是,确定好问题后制定计划,考虑所有计划的可行性,然后找出最优,现在我已经找出最优的了。你看你也一样,我看那个财阀小姐还不错,你可以多处一处嘛。”
仲睿哲愣了一会儿,说:“那可不行。”
夏言歌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你还要等待真爱?你确定你可以在那些财阀小姐里面找到真爱吗?”
“……”仲睿哲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今天的夏言歌,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说:“我还是会想想办法和我父母谈谈,希望可以争取个机会追求我喜欢的女人,但是如果做不到的话……”
他轻轻揉了一下夏言歌的头发,说:“我们中至少有一个人能幸福吧,如果我做不到,我希望你可以,到那个时候,如果你喜欢谭星,就和他试试看,也许结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到那个时候,我会放开你……就算害怕受伤也去试试吧,你不是说想要再年轻一次吗?那你都能忘记自己当初打耳洞发炎的痛自己对自己那么狠,把耳环忍着痛戴上,年轻可不只是一个耳洞,还有你的欣喜和悲伤,还有你的最初的勇敢,万一真的受了伤,就算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也会继续站在你身边的。”他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她还在发红的耳垂,注视着她的双眼。
夏言歌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仲睿哲,深邃的双眸,几乎要把她吸进去,沉溺在其中了,她绷了一会儿脸,然后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文艺这么煽情。”
仲睿哲依旧情意绵绵地看着她,“你今天怎么这么得瑟这么欠扁。”
“切。”她伸手挡开了他的手,突然笑了,“不过仲总,你现在好多了,会笑了,记住活得开心点,人生嘛,就是苦中求乐。”
“嗯,”他点点头,几步走到她身侧去,迎着风看远处的湖,“我现在,也想要年轻一次,想去和我爸妈说,真倒霉,我好像又喜欢上一个不是财阀的女人了,但是可以换灯泡修传真机,养在家里也是很实用的……哎呀夏言歌你怎么这么暴力?!等等……你再这么暴力我就要变身为总经理了!你就不能配合你今天的穿着淑女一点……”
天台有风,经久不停,是什么在萌芽生长,是什么在渐渐远去,这一刻夏言歌想起不记得多久前自己在西安的那个夜晚,流浪歌手那首歌里的一句歌词。
――才相信多么重的伤,也能慢慢被遗忘。
要不是艺人总监的一通电话,仲睿哲大概会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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