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少时英勇事迹的最佳见证。
站在这一头,放眼望去,没瞧见千年灵芝的踪影,攀著粗藤荡到另一头,他锐利的目光八面梭巡,一个低头的动作,赫然发现一旁的峭壁上,有一朵黑褐色比一般灵芝大上好几倍的千年灵芝?!
应该不会错了!
只是,它在峭壁上,他要如何取下它?
陡峭的峭壁上,布满了各种藤类植物,弯身抓了一大把,把攀延至峭壁下方的藤类植物,扭成一条粗藤绳,试拉了几回,确定它的稳固后,他屏住气,小心翼翼地沿著藤绳滑下——
脚底踩著峭壁,冷汗从他额际上不断地冒出
千年灵芝长在有他两个身子长之处,如果他手中的藤绳突然断裂,那他极可能一脚踩空,跌落到不见天日的谷底——
脚,徐徐地往下踩。
来到了千年灵芝旁,单刚露出欣喜之色,小心翼翼地摘下比他两个手掌合在一起还大的千年灵芝。
想到君柔终于能够起死回生,兴奋之余,他一个没留神,脚底一滑,整个人翻贴着峭壁,滑荡了一下,匕首落下,他下意识地一手抓紧千年灵芝,一手抓紧藤绳
想往上爬,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左脚小腿肚还隐隐作痛著
略略低头一看,才发觉他的左脚小腿肚在方才翻身时,插进了一枝凸出的枯枝。
咬紧牙关忍著,想到君柔还在等著他的千年灵芝,他顾不得痛,用力把左脚一抬——
“啊!”钻皮彻骨的痛从他左脚小腿肚窜开,几个痛吼粗喘声过后,他把千年灵芝塞入怀中,两手攀著藤绳,使著轻功,顺利的回到了山顶。
尽管左脚小腿肚被枯枝开了一个洞,鲜血直流,但单刚也不愿多作休息,行的一瘸一拐,他要马上赶路回去救君柔。
“君柔,等著我,记住你说的‘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如今,天还在上,地还在下,你要谨守承诺,不能弃我而去。”
拾了一枝粗的枯枝当拐杖用,就算流尽体内的血,他也要咬牙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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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刚回来了,他带著千年灵芝回来了。
一路直奔到君柔的床前,把千年灵芝放在她身上后,他便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休息了一天一夜,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的单刚,又来到君柔床前。
俯首,吻著她的唇,他轻抚著她的脸。
“她为何还不醒?”单刚心急的问。
“王上,你看看五公主的脸色,一夜之间,红润了许多。虽然老夫用薰炙药草的方式,帮五公主调养身子,但她的身子仍是虚弱,良药还是得慢慢地分次救治她。依老夫判断,快则三日、慢则五日,五公主就会醒过来了。”
蔺老神医极有把握的说道。
纵然被称为神医,但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千年灵芝。想来,这还是托五公主的福呢!
单刚也发现她的脸色红润多了。
抚著她的脸,他轻声道:“君柔,只要你醒来,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和你计较。”
闻言,蔺老神医叹笑着:“王上,你是不该与五公主计较什么。”
“蔺老神医,您这话的意思?”
“王上,我知道你现在只担心五公主,不想管任何事,但你一定要见见一个人。”
“谁?”
“舜老头,你还不进来!”
蔺老神医的话语甫落,舜清推门走入。
“王上。”
“舜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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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风浪过大,我被海浪卷入海里,便失去意识,等我再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那日五公主瞒著宫里人偷偷上船,女凰国的战将军知悉后,立刻驶船出海搜寻,但入夜后风浪太大,迷失了方向,要寻找返回之路时,恰巧看到被浮木勾住衣服的我,于是便赶忙把我救起。”
在厅里,舜清把他落海后的下落一一道出。
“是我老了没中用,昏迷了个把月才醒,但也感谢女凰国的宰相,没把我这老头子丢了”
“宰相?女凰国掌事的长公主不在吗?”单刚纳闷的问。
“王上应该知道的,长公主不见了,五公主不就是为这事来求你帮忙的?”舜清反问。
闻言,单刚皱紧眉头,一语不发。
原来,长公主不见一事是事实,一切只是他多心,以为君柔是女凰国派来卧底的。
她没害舜宰相,也不是来当探子——一想到她一个病弱女子,不顾自己性命危险,诚心诚意,千里迢迢来求他,他还对她百般刁难
心口揪紧,是他让她吃尽了苦头,一切都是他的错!
“王上,请恕老臣说句话,十多年前的那场劫难,不能把错全归咎于女凰国”
舜清想劝他放下对女凰国的偏见,只见单刚举起手,示意他别说了。
“我懂。”在遇见君柔后,君柔的善良,让他早就在无形中,对这事释怀了。
“女凰国正值多事之秋,他们还愿意花费心力照顾我这个存亡未卜之人,可见女凰国的人是善者。”舜清叹了一声。“如果我能早点回来,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舜宰相,思雁的事我对不起您,我没把她照顾好。”单刚满是歉疚的说道。
“不,王上,这样也好。”舜清沉重的低叹。“也许这样对思雁来说,是一种重生。”
“您不怪君柔吧?”单刚想舜宰相一定也听说了君柔陪思雁出海招魂一事。
“我怎么会怪五公主呢?她是最大的受害者,也是最善良的人。”
单刚正纳闷舜清为何这么说,一旁的卢布把事情的真相说出:
“王上,招魂的事,是思雁以为舜宰相死了,她去找程红,要程红帮忙把五公主的魂魄拿去和舜宰相的魂魄交换——”
闻言,单刚倍感震惊,怒拍著桌面。“哪来这种荒唐之事!”
“是思雁太过天真。”舜清叹道。
“程红明明就没法力,还骗思雁引诱五公主一起搭竹筏出海招魂,可见是别有居心。”蔺老神医也出声了。
“可恶!卢将军,你马上去把程红抓来。”单刚拍桌而起,怒不可遏。
“王上请息怒,程红她已经自食恶果了。”
“自食恶果?”
“我在女凰国身体恢复后,终日盼著能快些回来,女凰国的宰相和战将军心急五公主的安危,原想随我一起回来,但遭我拒绝,他们尊重我保护单人岛的心,不但不埋怨,还帮我找了一艘船,让我顺利回来”
停顿了下,舜清续道:“我一回到岸边,看到被关在海牢里的守船侍卫,他以为我是鬼魂,吓得推托一切罪事,可也把所有的事都给说出。我本还对这些事存疑,火速赶回老家,却真的看见思雁的牌位,但还来不及伤心落泪,就听见房里有声音,细细一听,原来是程红想用迷药薰死五公主。”
听至此,单刚脸色铁青。程红那女人,真是向天借了胆了!
“程红也把我当成鬼,她吓得跑出去前,把一包迷药粉洒向我,还好我闪得快,避过了。我担心迷药粉会飘到五公主身上,遂留下清理房内的迷药粉末,并未追出。”
“王上,这事是我的错。我急著和卢将军去救人,心想应该没人会擅闯,所以”蔺老神医自责著。
“王上,是我的疏匆,我一急,忘了叫侍卫留下。”卢布更是自责。
单刚看了卢布一眼,听至此,他大概也猜到那日程红所说的,卢布和君柔之间有暧昧行为,恐怕也是程红捏造的。
都怪他太不理智,只看到表面,未去进一步查明。
“只要君柔平安醒来,我不会追究这件事。”
“谢王上。”
卢布再禀告著:“王上,程红被舜宰相吓到跑出去之后,有人看到她像发疯似地跑到海边,偷了秦大娘的竹筏,坐在竹筏上喃喃自语。秦大娘和一些人赶到时,竹筏早已飘远。后来,我想差人去找时,就看见她的尸体飘回岸边来。”
“善恶终有报。”蔺老神医感叹。
“这也许是冥冥之中,程红注定还思雁一命。”
看着孙女的牌位,舜宰相也感叹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