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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清秀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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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

    卢扬窗看到卢戢黎慢慢闭上眼睛吓得已经六神无主只是大喊了一声瞬间颓然坐在了地上。

    棠巫赶紧推开卢扬窗,卢扬窗竟然“咕咚!”一声砸在了一边,一下也昏厥了过去。

    吴纠赶紧扶起卢扬窗齐侯说:“他怎么样?”

    吴纠摇头说:“在发热身体太虚弱了可能受了刺激。”

    棠巫冲过来“嘭!”一声将药箱子扔在地上,然后快速打开从里面掏出布来压住卢戢黎的伤口随即伸手探了探卢戢黎的鼻子,稍微松了口气。

    众人看着棠巫的动作都不敢跟他说话,也不敢去问情况棠巫就手脚麻利的给卢戢黎清理伤口。

    众人只见不会武艺,身材也不高大的棠巫从药箱子里拿出一把小匕首,随即招手叫来身边的士兵在士兵手中的火把上一烧匕首烧的通红通红。

    棠巫随即就将小匕首靠近卢戢黎的伤口,众人立时都“嗬”的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听到“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剜肉的声音

    吴纠看的头皮发麻饶是齐侯这种方才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头皮发麻,后背阵阵冷风。

    棠巫正拿着小匕首,红彤彤烧红的小匕首,割下卢戢黎中毒溃烂的黑肉,血水从中间的血窟窿里面“滋滋”的冒出来,顺着卢戢黎的衣裳,汇聚成一滩,“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

    若不是因为卢扬窗身体虚弱,高烧的晕了过去,吴纠真怕他看到这一幕接受不了。

    卢戢黎昏死过去,根本感觉不到疼,只是身子微微痉挛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别看棠巫不会武艺,但是作为一个医师,还是主刀的医师,棠巫的手十分稳当,很快就将伤口溃烂的肉全都剜了下来,杜绝毒素扩散,随即抹上止血的药膏,将布条使劲缠住伤口。

    棠巫此时已经满手都是鲜血,而且还是黑色的毒血,连忙擦了擦自己的双手,说:“走,带他回去。”

    众人一听,齐侯连忙说:“我来。”

    齐侯过去将地上的卢戢黎背起来,卢戢黎身材高大,虽然没有齐侯高,不过齐侯穿着铠甲,十分不方便,好不容易将卢戢黎背起来,放在马背上,一回头,就看到他家二哥已经将卢扬窗打横抱了起来。

    齐侯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生怕二哥闪了腰,刚要去帮忙,吴纠说:“没事,他都瘦成这样了。”

    吴纠说着,将卢扬窗放在马背上,然后翻身上了纠墨,带着卢扬窗要往回走。

    齐侯一看,这样也不能耽误时间,只好自己翻身上马,带着昏迷的卢戢黎回行辕。

    众人快马加鞭的赶回行辕,留下了一部分人在外面继续扫荡西戎人,将残余的西戎人逃兵抓住。

    西戎人的军营按照卢戢黎的说法,已经排成了一线,如今真的着了火,被楚军各个击破,后悔都来不及自救了,只能各自逃命,溃不成军,因此去搜索残兵的楚军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阻碍。

    再加上西戎人的将领已经被俘,西戎人现在已经成了一盘散沙,再不具备威胁力。

    众人火速的赶回军营,蒍吕臣已经在外面等着,看到吴纠他们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伤员,连忙让人上前帮忙,众人将卢戢黎抬着进了营帐。

    棠巫赶紧干活,重新给卢戢黎包扎伤口,刚才只是大约止血,卢戢黎的伤口中毒,不好止血,棠巫将伤口的绷带拆开,又弄了其他的药敷在上面,仍然是鲜血淋漓的,幸好的是,血迹已经不发黑了。

    那边吴纠吩咐让人将卢扬窗抬进旁边的营帐,棠巫正在抢救卢戢黎,就叫了其他的医官过来,给卢扬窗医治。

    那医官奉命而来,将卢扬窗的铠甲先脱下来,这一脱下来,吴纠才赫然想起来,卢扬窗身上似乎

    那医官也吃了一惊,卢扬窗的铠甲里面衣裳不整齐,还有斑斑驳驳的痕迹,那痕迹有伤痕,也有其他痕迹,暧昧不明,看起来实在震惊。

    吴纠赶紧给卢扬窗拉上被子,然后吩咐医官退出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吴纠只好吩咐子清去打些热水,让医官弄些消炎退烧的汤药给卢扬窗喝,然后便亲力亲为的给卢扬窗擦脸。

    齐侯站在一边,虽然看着他家二哥给卢扬窗擦身子十分吃醋,不过好在卢扬窗是他家二哥的亲弟弟,因此醋劲儿还稍微好点儿。

    齐侯也在旁边帮忙,卢扬窗只是高烧昏厥,受了一些刺激,过了一会儿,猛地就醒了过来,大喊了一声:“爹!”

    卢扬窗挣扎起来,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吴纠的手,他刚醒过来,还没有焦距,只是紧紧抓着吴纠的手,好像生怕他爹跑了一般。

    “扬窗?扬窗?”

    吴纠叫了他好几声,卢扬窗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吴纠的手,说:“扬窗失礼王上,家父呢?我爹怎么样了”

    卢扬窗说着,就要翻身下榻,别看他发着高烧,但是力气竟然很大,吴纠都拦不住他,卢扬窗双腿发软,险些从榻上栽下来,齐侯赶紧接住卢扬窗,将他又放回榻上。

    吴纠说:“不着急,棠巫还在医治,放心罢,没事儿的。”

    卢扬窗还是紧张卢戢黎,根本不听,连忙又下榻,说:“我想去看我爹我要去看他”

    他说着又下榻,“咕咚!”一声,这回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同时卢扬窗感觉有什么东西缓慢的淌了下来,低头一看。

    吴纠和齐侯也看到了,吴纠脸色不善,赶紧扶起卢扬窗,卢扬窗脸上也是一红,局促的遮着自己。

    吴纠说:“这是怎么回事,扬窗,你还没告诉寡人,是谁干的?那些西戎人?”

    卢扬窗看到吴纠生气,赶紧摇头,但是没有说话,嘴巴闭得死紧。

    吴纠说:“不是西戎人,那是谁?”

    卢扬窗还是不说话,瞪着大眼睛,有些慌乱,但是嘴巴仍然闭得死紧,使劲摇了摇头,一副用刑也不会说的样子。

    齐侯一看卢扬窗这样子,不只不说话,而且眼睛里十分慌乱,脸颊上还泛起一股红晕,顿时心中有些了然,说:“二哥,先别说这个了,让扬窗赶紧沐浴一番是正经。”

    吴纠一想也对,赶紧让子清去弄热水,卢扬窗想去看他爹,但是自己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出去,于是只好沐浴了一番,他身上疼,面红耳赤的,回想起了在西戎人营帐里的样子。

    不过想着想着,卢扬窗整个人又有些寒冷的瑟瑟发抖,卢戢黎不是他爹,而自己的亲生父母对不住卢戢黎,卢戢黎白白养了自己十六年有余,怪不得对自己冷冷淡淡,卢扬窗试问自己,若是自己是卢戢黎那种情景,根本不会替旁人养儿子,卢戢黎这么多年不言语一句,已经是不容易了。

    卢扬窗这么想着,他本就敬重卢戢黎,现在反而更加理解卢戢黎对自己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了,卢扬窗并不怨恨卢戢黎的不冷不热,反而有些愧疚。

    只是让他后背阵阵发寒的是,卢扬窗想起在营帐中的时候,卢戢黎疯狂的掠夺,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而卢戢黎对他掠夺,却基于卢扬窗的长相。

    卢戢黎不止一次说过,卢扬窗长得太像了,太像他的母亲了

    卢扬窗明白,从卢戢黎的话中,他能感觉得到,卢戢黎有多喜欢自己的母亲,卢扬窗也能感觉得到,卢戢黎看着自己的时候,正透过自己,或许在回忆自己的母亲。

    一想到这里,卢扬窗心中不是什么滋味儿,总觉得忽冷忽热的。

    卢扬窗还发着烧,他这感觉其实是正常的,赶紧匆匆清理之后,穿好衣裳,想要去看看卢戢黎怎么样了。

    吴纠和齐侯等着他沐浴,吴纠不知是谁这么禽兽,不过齐侯已经猜出一二来了,他家二哥的确这么迟钝。

    卢扬窗很快走出来,说:“王上,扬窗想去见见我爹爹。”

    吴纠知道他肯定要去,就点了点头。

    卢扬窗赶紧跑出营帐,卢戢黎的营帐就在旁边,卢扬窗冲进去,棠巫正在忙碌,刚好在最后缠纱布。

    棠巫见他进来,便说:“不要让卢将军的伤口感染,小心他的情况,卢将军现在很虚弱,容易发热。”

    卢扬窗赶紧点头,说:“是,扬窗知道了。”

    棠巫说:“命暂时保住了,之后好生将养,不会有问题,但是若果他发热,棠巫也无法保证。”

    “是,是。”

    卢扬窗赶紧使劲点头,然后跑到榻边上,眼看着卢戢黎,那平日里严肃不苟言笑的面容,如今分外的苍白,躺在榻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卢扬窗慢慢坐下来,伸手轻轻拉住卢戢黎的手,轻声说:“爹”

    卢戢黎昏迷着,根本听不见,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凉的手心就被卢扬窗紧紧攥着。

    吴纠和齐侯走进来看了看,不过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轻轻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斗祁正好从外面回来了,他一身黑甲,冲入军营,马上翻身下马,说:“王上,西戎粮草已经带到。”

    吴纠看着缓缓而入的粮草大部队,眯了眯眼睛,顿时挑起嘴角笑了一声,说:“好,传令下去,让将领们过来分粮,将士们都辛苦了,将粮食平均分配到每个人的头上。”

    “是!我王英明!”

    斗祁说着,连忙作礼,迟疑了一下,又说:“王上斗祁听说,卢将军回来了斗祁可否去探望一番?”

    吴纠叹了口气,点点头。

    斗祁赶紧站起来,准备往卢戢黎的营帐去,他来到营帐外面,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有隐约的哭声。

    还伴随着轻轻喊爹的声音,斗祁一听,准备去掀开营帐的手都不敢伸了,颤抖了一下,愣是没有掀开,突然就没有了这个勇气。

    那天卢戢黎问他,难道是戢黎的错么?

    斗祁知道,当然不是卢戢黎的错,是先王的错,是宗族公主的错,是斗家的错,也是权术的错,而一切卢戢黎都没有错。

    这么多年来,斗祁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了振兴斗家不择手段的人,他回忆起来,只觉得心中煎熬。

    若卢戢黎是个奸臣,是个叛国贼,这番煎熬总还会好一些,然而卢戢黎不是,他忠心耿耿,誓死效忠,今日能大败西戎人,卢戢黎是头功。

    斗祁来到门口,却又不敢进去,觉得汗颜,站在门口听了良久,里面一直都传来哭声,很低很低,听得斗祁心中更是煎熬。

    斗祁就这么一直站着,走神儿了,突听耳边有人在说话,“莫敖大人,您脸上有伤口,去包扎一下罢。”

    斗祁被吓了一跳,他还陷在自己的回忆中,突然有人在旁边说话,吓得他一个激灵,回头一看,竟然是蒍吕臣。

    蒍吕臣一身官袍,站在旁边,对斗祁拱手说:“吕臣是奉命前来,交接一下军粮的,一会儿要分配下去。”

    斗祁这才回了神,点了点头,说:“好,我让副手给你交接。”

    蒍吕臣点头,又抬起手来,示意了一下斗祁的下巴和脸颊,说:“莫敖大人脸上受伤了,处理一下罢。”

    斗祁抬手摸了摸,这才摸到了一些血迹,斗祁本续着胡子,脸上都是血迹,弄到胡子上都是血,蹭了一手,说:“多谢司败大人提醒。”

    他说着,转身便走了。

    蒍吕臣站在营帐门口,也没有进去,只是默默的听着里面的动静,随即也走开了。

    卢扬窗一直守在旁边,守着卢戢黎,弄来热水给卢戢黎擦冷汗。

    卢戢黎越睡越不安稳,但是睡得不安稳,说明已经有意识了,可能是伤口太疼了,微微蹙起眉头。

    卢扬窗在一边守着,突听卢戢黎梦呓起来,还以为卢戢黎醒了,兴奋的凑过去,说:“爹,您说什么?爹?”

    他说着,将自己的耳朵凑在卢戢黎嘴唇边,卢戢黎说话声音很小,沙哑,带着艰涩,隐约在说:“扬窗快跑”

    卢扬窗一听,卢戢黎竟然叫着自己的名字,顿时眼圈一红又是想哭,连忙蹭了蹭眼睛,握紧卢戢黎的手,说:“爹,我在呢,没事儿了,我们打赢了!西戎人败了!爹都是你的功劳。”

    “扬窗”

    “扬窗”

    卢戢黎一直在梦呓,叫着卢扬窗的名字,卢扬窗心中突然又是欣喜,又是兴奋,卢戢黎梦中叫着自己的名字,这让卢扬窗莫名就觉得高兴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高兴。

    卢戢黎还是没有醒过来,不过情况似乎有些好转,卢扬窗就握着他的手,守在一边儿。

    帐帘子发出“哗啦”一声,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卢扬窗赶紧回头去看,就看到斗祁从外面走了进来。

    斗祁换了一身衣裳,把黑甲换了下来,脸上的伤口包扎了,还贴着纱布,因为伤口的问题,续了多年的胡子也被医官给剃掉了,防止伤口感染。

    斗祁年纪本不算太大,但是因为斗祁是斗家的人,可以说是从小进入官场,在楚国的官场中摸爬滚打,因此斗祁在官场中的资历很老。

    之前续着胡子,给斗祁增加了一种仙风道骨,和深不可测的威严,如今剃掉了胡子,斗祁竟然有一种清秀的错觉,少了几分威严,看起来倒是温和了不少。

    斗祁走过来,卢扬窗连忙拱手说:“莫敖大人。”

    斗祁也拱起手来,说:“斗祁不敢当。”

    卢扬窗看着斗祁,斗祁说:“卢公子想必也听说自己的身世了。”

    卢扬窗听他这么一说,震惊的说:“莫敖大人,您也知道?”

    斗祁淡淡的点了点头,说:“知道,斗祁有亏,从开始就知道。”

    卢扬窗颤抖的说:“我真的我真的不是”

    斗祁摇了摇头,说:“卢公子,您的确不是卢将军的儿子,当年先王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失,将身怀六甲的宗族公主嫁给了卢将军。”

    卢扬窗隐约已经有了准备,突然感觉失去了什么,但是又感觉会得到什么,只是得到的感觉很缥缈,而失去的感觉却如此真实。

    斗祁说:“您是我楚国的小王子,当今楚王的亲弟弟。”

    卢扬窗已经不感觉震惊了,只是看着斗祁,斗祁继续说:“这一切过去了十六年有余,如今您也长大了,斗祁知道,这一切都没有您与卢将军的过失,您与卢将军是最无辜的两个人,然而这一切又都落在了您二人的头上。”

    他说着,卢扬窗惊呼了一声,斗祁突然撩开衣摆,直接跪了下来,按照辈分来说,斗祁可是卢扬窗的叔叔。

    斗祁跪在地上,卢扬窗想要拦他,斗祁却说:“当年斗家为了先王的恩宠,不择手段,斗祁罪大恶极,如今真相您已经清楚,但是斗祁斗胆请卢公子守口如瓶,十六年前的陈年往事若被卿大夫们知晓,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楚国还未稳定,根基不可动摇,请卢公子以大局为重,斗祁愿以死谢罪!”

    卢扬窗看着斗祁跪在地上磕头,连忙跑过去扶起他,说:“莫敖大人,扬窗无意争夺王位,王上待扬窗不薄,您可以放心。”

    斗祁从地上站起来,卢扬窗已经慢慢走回榻边上,坐下来看着还在昏迷的卢戢黎,轻声说:“扬窗以前想要母亲,因为扬窗没有母亲,却不知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扬窗以前也想要父亲,因为扬窗的父亲对扬窗不冷不热,却不知爹有大的苦衷,如今扬窗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不想要了我本没有什么野心,莫敖大人不必介怀。”

    斗祁听着卢扬窗的话,心中心酸凄苦,叹息了一声,转头走出了营帐。

    吴纠和齐侯正好吩咐了分粮的事情,准备去看看卢戢黎,结果就在帐子外面遇到了斗祁。

    吴纠一瞬间差点没认出来,斗祁的山羊胡须剃掉了,一下从仙风道骨的官场老臣,突然变成了一个气质有些羸弱的美大叔?

    吴纠吓了一跳,险些认不出是斗祁,若不是斗祁主动与他作礼,吴纠真的还以为是斗家的其他人来了。

    斗祁被吴纠打量了两眼,总觉得后背发麻,说:“王上?”

    齐侯见吴纠仔细的打量斗祁,十分吃醋,伸手捏了一把吴纠的腰,吴纠痒痒肉很多,回头瞪了一眼齐侯。

    吴纠和齐侯走进营帐,卢扬窗还守着,卢戢黎没有醒过来,毕竟失血过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阜山战役彻底打赢了,西戎人失败透顶,主将被抓,士兵溃散奔逃,被一网打尽,吴纠本该让战役往前推进,与秦国腹背应和,直取庸国方城,不过他们如今有伤员,吴纠觉得应该返程,毕竟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也没有什么补品,没办法给卢戢黎治病。

    吴纠有些迟疑,斗祁拱手说:“如果王上信得过,斗祁可以一战,绝不会让王上失望。”

    吴纠看着斗祁,笑了笑,说:“当年那个叱咤疆场的莫敖大人,寡人如何信不过?”

    吴纠点头说:“其实寡人正有此意,那前线的事情,就交给斗卿你全权负责了。”

    斗祁拱手谢恩,蒍吕臣拱手说:“吕臣也愿追随莫敖大人,直取方城!”

    吴纠笑了笑,说:“难得司败也有这份心思,斗卿为主将,司败为左史,二位爱卿,就帮寡人将方城拿下来。”

    “是,王上!”

    斗祁与蒍吕臣齐刷刷的拱手应声,就在这个时候,子清突然跑进来,说:“王上,卢将军醒了!”

    众人一听,立刻全都兴奋起来,连忙冲出幕府,都往卢戢黎的营帐跑。

    卢戢黎醒过来了,卢扬窗自然是最兴奋的,卢扬窗衣不解的照顾卢戢黎,足足有三天,卢戢黎才醒过来,只不过卢戢黎醒过来之后,似乎有些冷漠,比之前还要冷漠。

    卢扬窗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在睡梦中的卢戢黎也握着卢扬窗的手,卢戢黎醒了之后,就撇开了卢扬窗的手。

    卢扬窗问他渴不渴,饿不饿,哪里难受,是不是嗓子疼之类的,卢戢黎一概不回答,不只是不回答,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舍给卢扬窗。

    卢扬窗不知卢戢黎是不是太难受了,赶紧把棠巫叫过来,棠巫问了问卢戢黎情况,卢戢黎虽然话少,但是也对答了,卢扬窗瞬间感觉心脏凉了一半,可能卢戢黎是不愿意跟自己说话。

    吴纠和齐侯很快就来了,卢戢黎见到他们,连忙挣扎起来要行礼,吴纠赶紧过去,伸手扶住卢戢黎,让他躺好,说:“卢将军不必多礼,多亏了卢将军,西戎人已经败得彻底,楚军拿下了阜山,不日将向庸国推进。”

    卢戢黎一听,似乎松了口气,说:“恭喜王上。”

    吴纠笑着说:“这一切都是卢将军和扬窗的功劳,卢将军快些休息,等卢将军伤口稳定一些,寡人便下令回郢都,回去之后继续给卢将军治疗。”

    卢戢黎说:“戢黎害王上费心了。”

    吴纠说:“客套话就不必了,快些歇息。”

    他说着站起来,也不多停留,让卢戢黎闭目养生,很快就出去了。

    来探望的人不少,卢戢黎都会回答,很规矩,一板一眼,然而唯独对卢扬窗不理不睬,卢扬窗有的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因为在卢戢黎眼中,他似乎就是个透明的,看不到,也听不到。

    卢扬窗起初有些受打击,但是他这个人比较乐观,仍然衣不解带的照顾卢戢黎,又照顾了两天,卢戢黎的病情好了不少,他身体素质好,恢复的也快,已经可以开始吃一些营养的饭菜补身体了。

    卢扬窗忙前忙后的,在卢戢黎面前十分有活力的打转,卢戢黎看着他,但卢扬窗本不是透明的,卢戢黎仍然能看到他,看到他的笑容,看着他喊自己爹,甚至看着他脖子上吻痕,他这个“爹”留下来的吻痕。

    卢戢黎忽然十分暴躁。

    卢扬窗端着药碗进来,说:“爹,喝药了。”

    卢戢黎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卢扬窗,卢扬窗没看到那阴霾的眼神,还兴冲冲的端着药过来,说:“棠巫说爹您恢复的特别好,再过两日就能启程回郢都了,到时候回了府上,再好好调养,爹”

    他的话说到这里,已经把药碗端到了卢戢黎面前,卢戢黎却突然一把抢过药碗,“啪嚓!!!”一声扔在地上。

    卢扬窗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睁大了眼睛,猛地缩了一下脖子,颤抖了两下,狠狠闭上眼睛,药碗的碎渣迸溅起来,“唰!”一下划在卢扬窗的脸上。

    卢扬窗猛地伸手按住自己的脸颊,稍微有些流血,但是并不严重。

    卢扬窗吓坏了,不知卢戢黎为何突然发火,颤声说:“爹,你怎么了?”

    卢戢黎却突然喝道:“我说过,我不是你爹,滚出去!”

    卢戢黎的嘶吼声仿佛一头野兽一样,卢扬窗睁大了眼睛,似乎十分害怕,十分震惊,赶紧把地上的碎碗捡了捡,低头走出了营帐。

    卢戢黎看着他走出去,颓然的坐下来,喘着粗气,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脸,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卢扬窗把碎掉的碗处理了一下,在外面转了一圈,直到夜色深重了,卢戢黎似乎已经睡着了,这才偷偷跑进营帐中继续守着卢戢黎。

    卢戢黎的病情本已经好了,自从那天发火开始,突然不吃药,也不怎么吃饭,病情又有些急转而下。

    卢扬窗十分担心,吴纠听说卢戢黎没胃口吃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生病导致的没胃口,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吴纠炖了一道滋补的汤,又弄了一些生麸,炸成了油面筋,将提前准备好的,食材丰富的肉馅塞在油面筋里面,做成了面筋塞肉,下锅用鱼露和酱油一滚,旁边摆上用热水清抄的青菜,色泽光鲜,鱼露的香味,还有油面筋裹着肉馅的鲜味扑面而来,光是看颜色就让人食指大动。

    吴纠又做了个烧汁排骨,还有果酱薯蓣,其实就是山药,山药补气,正好给卢戢黎吃。

    吴纠做好了这些,分出一半来给齐侯,另外一半让子清端去给卢戢黎。

    齐侯因为托了卢戢黎的福,今天能改善伙食,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烧汁排骨肉质紧致,又不柴,入口咸鲜带甜,这种甜味是齐侯能接受的,毕竟这种甜味是提鲜的,让齐侯这种标准的北方人也能接受,而且非常喜欢。

    油面筋齐侯以前没吃过,油面筋过油炸了,过油炸的东西齐侯都喜欢,那香味儿可不是蒸菜能比拟的,虽然肯定没有蒸菜健康,但是在齐侯眼中,吃的第一位是味道,健康什么的,吃完了再说。

    油面筋外表筋道,十分有嚼劲儿,里面裹着厚厚的大肉丸,肉丸子里面脆生生的,还弹牙,有笋子,虾仁,还混合着鱼肉和香菇碎,总之那叫一个鲜。

    吴纠笑眯眯的看着齐侯吃饭,吃的风卷残云,眼前排骨的小骨头“唰唰唰”一根接一根的摞起来,很快就落成了一座小山。

    齐侯吃完了排骨和面筋塞肉,最后把面筋摆盘的菜也吃掉了,沾着鱼露的汤汁,连汤汁都给擦的干干净净,喝了汤,最后开始吃果酱薯蓣,因为这道菜是甜的,因此齐侯觉得是点心,自然要放在最后吃。

    齐侯一根根吃着薯蓣,白生生的薯蓣,切成了细细的小方条,沾着石蜜和果酱,在果酱中一滚,吃下去酸甜可口,特别的解腻,齐侯感觉自己吃完这盘甜点,可以再吃一盘排骨和塞肉。

    吴纠笑眯眯的看着他眼前堆着的骨头小山,感叹的说:“果然君王的天下,是白骨垒起来的。”

    齐侯正在吃薯蓣,差点给呛着,低头看了案子上的排骨骨头,说:“这天下小了点,二哥你还要再卖点力,多做点排骨才行。”

    吴纠被他给逗笑了,说:“你还没吃够?这本是做给伤员吃的,这里穷乡僻壤的,等回去再吃罢。”

    齐侯说:“早知道孤也受点伤了。”

    吴纠翻了个白眼给他,竟然还有人想要自己受伤?

    齐侯吃饱喝足之后,吴纠准备带他去看看卢戢黎的病情,明天就要启程回郢都城了,吴纠怕卢戢黎身体跟不上,没办法奔波劳累。

    两个人走到营帐旁边,就听到“啪嚓!!”的声音,似乎是摔碎了什么东西,吴纠吃了一惊,想要冲进去,就听到里面卢戢黎的声音,沙哑的说:“你滚!”

    卢戢黎这两天病情突然不太好,卢扬窗一直照顾着卢戢黎,但是卢戢黎脾气非常暴躁,要不然就是不和卢扬窗说话,当没看见他,要不然就是骂卢扬窗,骂的也十分难听,卢扬窗若是听不下去了,就会跑出营帐躲一会儿,大多时候都是在营帐里默默听着,也不敢出去,怕卢戢黎有事儿旁人照顾不到。

    今日吴纠做了膳食,子清端过来,卢扬窗看了十分高兴,准备给卢戢黎喂了吃。

    卢戢黎却不吃饭,别开头不理他,卢扬窗说:“爹,吃点东西罢?您闻闻,好香的,明日咱们就能启程了,爹您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赶路呢。”

    卢戢黎还是不吃饭,也不看卢扬窗,卢扬窗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是卢戢黎仍旧不理他,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发火了,“啪!”一声打掉了卢扬窗端过来的碗。

    碗里有汤,“啪嚓!!”一声扔在地上,卢扬窗的手背一瞬间烫红了,疼得他“嘶”了一声,赶紧甩了甩,把上面的水珠甩掉。

    吴纠和齐侯听到声音,也走了进来,卢扬窗手背烫的通红,碗扣在地上,里面的汤洒了一地。

    齐侯进来一看,他的排骨!刚才还没吃够呢,全都掉在地上了,汤汁那么鲜,该沾着饼子一起吃掉的,结果也被扣在地上,齐侯那叫一个气啊。

    卢扬窗看到吴纠和齐侯进来,因为这菜是吴纠亲自做的,卢扬窗怕冲撞了吴纠,赶紧请罪,说是自己手滑,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

    齐侯心中的熊熊怒火就这么燃烧起来,突然笑了一声,没头没脑的对卢戢黎说:“孤知道你别扭什么,没关系,孤可以帮你排忧解难。”

    吴纠和卢戢黎路卢扬窗都没听出来齐侯在说什么,还在不解,就看到齐侯突然走过去,一把抓住卢扬窗的腕子,卢扬窗吃了一惊,没有防备。

    齐侯另外一手挑起卢扬窗的下巴,轻佻的一笑,说:“仔细看看,你这儿子长相也蛮不错的,清秀可人,反正你不在乎,那孤就笑纳了?”

    卢扬窗没反应过来,仰着头,吃惊的睁大眼睛,齐侯的手已经从挑着他的下巴,该为捏住卢扬窗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榻上的卢戢黎也吓了一跳,突然眯眼厉喝一声:“你做什么!?放开他!”

    他说着,快速就要下榻,结果卢戢黎因为这几天不好好吃药,也不吃饭,“嘭!!!”一声,就从榻上栽了下来。

    “爹!”

    卢扬窗见卢戢黎从榻上折下来,吓得连忙跑过去,扶住卢戢黎,将他扶起来,紧张的说:“您受伤没有,伤口疼不疼,抻裂了没有?”

    齐侯这个时候笑眯眯地拍了拍手,说:“既然你这么关心他,那就别这么别扭了。”

    卢戢黎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中招了,齐侯只是摆摆样子,不过卢戢黎关心则乱,他看到齐侯方才那么轻佻的碰卢扬窗,心里就有一股火要喷出来,根本没有多想。

    齐侯正在得意,只是略施小计而已,不过就在他得意的时候,齐侯突然感觉自己后背有些凉飕飕的,回头一看,吴纠正笑眯眯的盯着他看。

    吴纠挑唇一笑,说:“齐公,您想笑纳什么?”

    齐侯立刻狗腿的跑过去,搂住吴纠,说:“二哥,天地良心,方才孤只是逢场作戏,摆摆样子。”

    吴纠笑着说:“扬窗长得蛮不错?清秀可人?是不是特别符合齐公的胃口?”

    齐侯感觉冷汗直流,没想到他二哥的醋劲儿也蛮大的?

    齐侯正色的说:“不,不合孤的胃口,只有二哥合孤的胃口,扬窗长得一点儿都不清秀,也不可人,太丑了!”

    卢扬窗莫名被骂了,有些发愣,吴纠则是白了齐侯一眼,说:“排骨没有了。”

    齐侯哀嚎了一声,追着吴纠往外跑,说:“二哥,二哥,孤的排骨啊!”

    卢扬窗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迟钝,卢戢黎则是脸上表情不好看,不过也没有再轰走卢扬窗。

    很快队伍就启程了,准备回郢都城去,斗祁和蒍吕臣则是率领大军,继续前进,准备和秦国前后夹击,朝庸国都城方城进发。

    班师的大军一路走得不快,毕竟卢戢黎是伤员,不过也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郢都城。

    小子文带着大白,率领着文武百官,在郢都城门口迎接,吴纠亲征,打败西戎人,俘虏了无数的西戎士兵,还有西戎主将,可是收获颇丰,也给那些主迁都的大臣,狠狠的一记耳刮子。

    小子文见到吴纠的缁车,立刻翻身跑下小马驹,颠颠颠的一路跑过去,大白追在旁边,也跑了过去。

    吴纠刚下缁车,小子文就像一个小炮弹一样,一头扎过来,冲进了吴纠怀中,紧紧搂着吴纠,说:“王父。”

    一段时间不见,小子文更是可爱了,吴纠简直爱不释手,伸手使劲揉了揉,说:“子文,让王父看看,是不是长高了?”

    小子文特别自豪的供起小胸脯,说:“子文长高了辣么多。”

    吴纠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子文的卖萌“口音”竟然还在,一如既往的如此犯规。

    迎接的队伍浩浩荡荡,很快就往王宫开去,卢戢黎身上有伤,就安排在王宫医治,吴纠让棠巫继续给他医治,并且用最好的药材进补。

    吴纠回来之后,第一件要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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