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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寡人是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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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豫将自己的衣领子慢慢系上好像没看见凫须那鄙夷的目光似的动作优雅而又慢条斯理,说:“孤也想早点回江国去,若是无事孤还要赶着去斗家今儿就在斗家过夜了。”

    凫须虽然神色非常鄙夷但是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说:“还是小人跟着江公罢。”

    嬴豫冷笑一声,知道凫须这个人,油嘴滑舌不说,而且疑心病还非常重,嬴豫没有说话便直接往外走去凫须赶紧招了手让几个士兵跟着嬴豫,一起走出了驿官好像是监视似的。

    斗家正在忙碌今日彭仲爽亲自过来了一趟说是明日楚王会过来探访因此斗家如今十分忙碌正忙碌着打扫庭院,不能冲撞了楚王。

    嬴豫到了斗家的时候,斗家的侍从正在门口打扫,忙碌的都没看见嬴豫。

    嬴豫站在门口对那侍从说:“斗廉在府上么?”

    那侍从看了一眼嬴豫,嬴豫实在太年轻了,不到二十岁的模样,笑眯眯,一脸风流劲儿,而斗廉恨不得比他大一轮,为人又是持重忠厚,和嬴豫这种人完全不搭界,因此那侍从看了看他,满脸狐疑,不知道要不要通传,毕竟每日来斗家上门献殷勤的人不在少数,侍从将嬴豫也当成了献殷勤的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正好斗廉从里面走出来,他似乎是要和侍从说什么话,嘱咐一下明日的事情,不要怠慢了王上。

    结果斗廉一走出来,顿时傻眼了,连忙拱手说:“江公怎么来了,快请入内。”

    凫须站在后面装作一脸恭敬本分,看到斗廉给嬴豫作礼,顿时心中不屑,觉得他俩真的是那层关系,眼神特别的鄙夷,不过没敢明面上看,只能低着头用余光看。

    嬴豫和斗廉客套了一下,就走进了斗家,斗廉引着他去正厅,嬴豫笑着说:“嬴豫今日就是来找斗射师的,去正厅恐惊扰了国老和莫敖,不如去斗射师房中?”

    斗廉一听,吓了一跳,有些发懵,看着嬴豫猛地就想起了那日的梦境,顿时脸上有些尴尬,不太好意思,实在没办法张口。

    只是嬴豫一脸坦然,也没什么尴尬和不好意思,斗廉可能觉得自己想多了。

    嬴豫笑着说:“怎么?难道嬴豫不能与斗射师把酒言欢了?”

    斗廉赶紧说:“可以,当然可以,只是只是斗廉的房舍实在简陋,恐冲撞了江公。”

    嬴豫暧昧一笑,说:“清净就行。”

    斗廉没听懂,不过这话其实也不是说给斗廉听得,而是说给凫须听得,凫须听懂了,顿时又鄙夷的看了一眼嬴豫,觉得让嬴豫去搭讪芈公主嬴豫不去,非要来搭讪斗廉,原来江国国君是这么一个下贱的人。

    斗廉赶紧引着嬴豫往自己的房舍走,然后吩咐从者去弄一些酒菜来,摆在房舍中。

    进了房舍,斗廉请嬴豫坐下来,跟着嬴豫一起来的士兵都在房舍外面守着,凫须却自己跟了进来,站在一边儿,看起来虽然是恭敬的伺候着,其实则是监视着。

    嬴豫和斗廉都坐下来,酒菜很快摆上来,嬴豫亲手给斗廉倒上酒,斗廉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端起酒杯,说:“江公,斗廉敬您一杯!”

    嬴豫也端起酒杯来,回敬了一杯,两个人顿时就喝了起来,一杯一杯的敬酒,嬴豫是千杯不倒的体质,斗廉酒量也凑合,因此一时间还醉不得,两个你一杯我一杯,站在后面的凫须已经看的不耐烦了。

    嬴豫这个时候眯了眯眼睛,他本是千杯不倒,却装作有些喝醉,手腕一抖,直接将酒水洒在了自己身上。

    斗廉一见,连忙说:“江公的衣裳脏了,斗廉这里有些衣裳,若是江公不嫌弃,先换上斗廉的衣裳罢。”

    斗廉手忙脚乱的就要站起来,哪知道这个时候嬴豫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斗廉,随即就听到“嘭!”一声,嬴豫突然发难,斗廉不是反应不过来,而是因为他一方面没想到,另外一方面也是不敢对江公无礼,因此一下就被嬴豫压在了地上。

    斗廉吃了一惊,眼看着嬴豫的嘴唇压了下来

    凫须在一边看着,脸上终于露出了厌恶恶心的表情,鄙夷的看着那两个人,嬴豫将斗廉压在地上,嘴唇挨过去,从斗廉的脸侧刷过去,轻轻蹭着斗廉的耳垂,斗廉一瞬间都懵了,僵硬着竟然不知做什么好。

    斗廉连忙说:“江公,您饮醉了。”

    嬴豫笑着说:“是呢,还要劳烦斗射师照顾嬴豫。”

    凫须更是鄙夷的要死,嬴豫顺势就说:“凫须,你先出去。”

    凫须不想出去,毕竟他还要监视嬴豫,不过他迟疑的时候,嬴豫已经低头,突然吻住了斗廉的嘴唇。

    斗廉吓得要死,但是那温柔的触觉,又似曾相识,那日被自己狠狠的掠夺,不停的呜咽哭泣,一回想起这些,斗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躁动,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喝多了。

    斗廉猛地一把搂住嬴豫,“嘭!”一下翻身,竟然反客为主将嬴豫按在地上,嬴豫愣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伸起胳膊,配合的勾住了斗廉的后背。

    这下好了,凫须终于看不下去了,恶心的直接退出了房舍,嬴豫被吻的气喘吁吁,还说:“凫须你先回驿馆罢,孤今日在斗府夜宿了。”

    凫须应了一声,退了出去,不过并没有立刻走开,而是扒着房门的缝隙往里看,似乎在确定。

    嬴豫眯着眼睛,用余光注视着走出去的凫须,听到关门的声音,并没有推开斗廉,斗廉不知情况,他喝了些酒,脑子里热乎乎的,还用吃人的目光注视着嬴豫。

    就在斗廉的目光深沉,想要低下头来掠夺的时候,嬴豫突然靠近斗廉的耳朵,似乎在亲昵,其实在低声说话。

    嬴豫低声说:“斗射师,嬴豫有不情之请,还请斗射师一定帮忙否则我江国就要灭国了。”

    斗廉还在喘粗气,突然听到嬴豫低声说话,一瞬间竟然清醒了,就听嬴豫又低声说:“方才出去的那个从者,乃是晋侯派来嬴豫身边的细作。”

    斗廉好像明白了什么,顿时更是尴尬不已,生着胡茬子的老脸都红了,因为方才嬴豫是装样子,而自己竟然是真的投入,那模样也不知被嬴豫看出来没有,斗廉瞬间觉得自己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斗廉赶紧想要松开嬴豫,嬴豫却搂着他,低声说:“嘘他还没走。”

    斗廉立刻就不动了,保持着压着嬴豫的动作,两个人动作实在暧昧的不行,直接趴在地上,上面还能用手臂撑起来,下面就有些不妙了,斗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喝多酒的缘故,竟然渐渐的要尴尬起来。

    斗廉连忙深吸两口气,可偏生嬴豫轻柔的呼吸就洒在他耳边,脸颊边,仿佛与自己的呼吸胶着在了一起,勾连着,能感觉到嬴豫呼吸中的甘甜,那是隐隐绰绰的酒香,更醉人了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阵,嬴豫突然睁大眼睛,有些惊讶的瞄了一眼斗廉,斗廉活了三十多年,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顿时脸色有些僵硬,真不好意思迎上嬴豫那惊愕的神色。

    这个时候就听到“沙沙”的声音,外面的凫须似乎终于偷窥完了,转身离开了房舍,还将兵马也带走了,走的时候仍然一脸的鄙夷,似乎十分不屑。

    凫须一走,嬴豫这才松了口气,斗廉赶紧蹦起来,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

    嬴豫也站了起来,他衣裳上还有些酒渍,洒了不少,斗廉赶紧给他找了一件干净衣裳,请嬴豫去里面内室换上。

    嬴豫谢过斗廉,这才进去换衣裳,将湿掉的脱下来,换上了斗廉的衣裳。

    因为嬴豫身材并不高大,穿上斗廉的衣裳有些奇怪,稍显夸大,也有些邋遢,但是竟然说不出来的性感,斗廉看着,老脸又是一红。

    嬴豫笑着说:“多谢斗射师的衣裳。”

    斗廉忙摇头,这个时候嬴豫走过来,笑了笑,说:“斗射师没事儿罢?”

    斗廉被他这么一说,刚退下烧汤的老脸又红了,感觉自己跟个老不休似的,真是太没脸见人了。

    哪知道就听嬴豫说:“嬴豫可以帮斗射师。”

    斗廉吓了一跳,嬴豫又说:“就当是谢过斗射师。”

    他说着走过来,斗廉慌忙摆手说:“不必不必,江公您您坐罢。”

    嬴豫见斗廉一脸正派,便笑眯眯的坐下来,说:“那斗射师先请便?”

    斗廉尴尬的赶紧逃进内室,本想冷静一下就好了,哪知道一进去,就看到嬴豫方才换下来的那件衣裳,放在一边,上面还有一片深色的酒渍,斗廉盯着那件衣裳,眼神都是有些深沉

    嬴豫见斗廉半天没出来,不知什么情况,就起身往里走,刚到内室门口,便看到斗廉拿着自己的衣裳,斗廉还没完事儿,还被衣裳的主人看到了全过程,顿时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斗廉感觉自就要“晚节不保”。

    嬴豫脸上也是难得一红,赶紧调头走了出去。

    之后两个人都有些沉默,斗廉觉得,难得不是自己一个人尴尬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斗廉询问了一下嬴豫具体情况,嬴豫连忙说:“嬴豫知道明日楚王要亲访斗家,因此想请斗射师帮忙,私下求见楚王,这事儿不能让晋国的细作知道。”

    斗廉觉得,这个肯定没有问题,明日等着楚王来了,让嬴豫偷偷过去求见楚王就可以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难就难在嬴豫今日要在这里夜宿,而且为了障眼,嬴豫让凫须以为自己是来勾引斗廉的,因此肯定要和斗廉同房夜宿,这样一来,可真是够尴尬的,尤其是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斗廉赶紧说:“这时辰不早了,江公请入内下榻罢,斗廉守在外室。”

    嬴豫笑了笑,说:“这本是斗射师您的房舍,嬴豫在内休息,斗射师则在外守夜,实在不成体统,再者说了,万一那细作又回来查看,岂不是露了马脚,还请斗射师一并入内歇息罢。”

    斗廉不敢,其实不是怕嬴豫,而是怕自己做什么混账事情,嬴豫则是笑着说:“难不成,斗射师还怕嬴豫吃了您么?”

    斗廉一听,莫名有些老脸发红,赶紧作礼请嬴豫进内室,自己也进了内室。

    两个人和衣躺在榻上,斗廉灭了灯火,气氛暧昧到了极点,斗廉前半夜基本没睡,因为睡不着,后半夜酒劲儿来了,实在太困,也就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一早,斗家的人就忙碌了起来,因为今日楚王要来亲访,那是多大的荣耀,虽然斗家经常接受这样的荣耀,不过仍然不敢怠慢,外面人来人往的声音越来越大,斗廉就给吵醒了。

    斗廉本是军人,因此十分机警,很快睁开了眼睛,结果吓了一跳,就看到自己怀中有人,嬴豫还在睡,趴在自己怀里伸手搂着自己的腰,俨然一副乖巧的样子。

    而且嬴豫睡觉和吴纠一样,没什么安全感,喜欢蜷缩着,就静静搂着斗廉,不只是搂着他,还抓着斗廉的带扣,斗廉感觉自己一动,可能衣裳要开

    嬴豫睡得很熟,可能是因为最近都很焦虑的缘故,他眼底有些乌青,靠在斗廉怀中,却无比的放松,露出一些孩子气的青涩来。

    斗廉看着这样一幕,突然才想起来,原来这位看起来风流倜傥,运筹帷幄的江公,还没有到二十岁

    吴纠和齐侯今日要去斗家亲访,因此早上很早就醒了,因为已经入冬了,虽然楚地并不是很冷,但是天色亮的晚了,古人日落而息,日出而作,这给了吴纠一个理直气壮的懒床理由。

    吴纠早上懒在被窝里,齐侯眼看时辰不早了,虽然现在日出晚,但是时辰可不晚,因此再不起来,就误了亲访的时辰,让斗家人在门口等着,实在不太好看。

    齐侯勤勤恳恳的叫醒着吴纠,哪知道吴纠一勾,将齐侯直接勾在榻上,两手一抄,紧紧抱在怀中,使劲的蹭着,嘴里嘟囔说:“唔大白你掉毛儿了么?怎么不软绵绵的了?这样会斑秃的。”

    齐侯顿时脸色青的不行,自己是小白,二哥将他认成了大白那只蠢狗。

    吴纠醒过来的时候还十分迷茫,揉着自己的眼睛,说:“什么时辰了?”

    齐侯说:“再不洗漱就晚了的时辰。”

    吴纠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蹦起来洗漱,还说:“你怎么不叫我。”

    齐侯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齐侯何止是叫了吴纠,还被当成大白撸了毛儿呢!

    吴纠和齐侯匆匆从王宫出来,赶紧去了斗家,斗家的人已经在外等候了,国老斗伯比,还有斗伯比的夫人郧国长国女,莫敖斗祁,射师斗廉,全都站在门口等候迎接。

    吴纠和齐侯下了车,斗家众人连忙下拜,吴纠将人一一扶起,笑着说:“诸位何必如此多礼?”

    斗伯比说:“王上,请。”

    吴纠第一个走入斗家,众人也跟在后面,斗伯比将吴纠请到前厅坐下来,斗家的人赶紧奉茶,众人这才纷纷落座。

    吴纠呷了口茶,将茶杯“嘎达”一声放在案子上,这才笑眯眯的说:“想必各位也知道寡人这次的来意,一方面是因为之前学堂的事情,斗家出力不少,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私卒的问题。”

    他这么明摆着挑出来,斗伯比斗祁和斗廉都看着吴纠,吴纠笑了一声,说:“最近有很多流言蜚语,说是寡人想要明抢私卒,不知诸位听说了没有。”

    斗伯比没说话,斗祁因为是宗主,理应应答,看了一眼斗伯比,这才拱手说:“市井流言,不能相信,请王上放心。”

    吴纠笑了笑,说:“也并非全都不能相信,寡人的确有削掉私卒的想法。”

    他这么一说,斗家的众人有些吃惊,不是吃惊吴纠要削私卒,而是吃惊吴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吴纠又说:“寡人知道,削掉私卒是难为了大家,毕竟这些私卒是合法的,也是各家用血汗钱自己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而且斗家的私卒,为我楚国做了不少贡献,打了不少胜仗,但是想必各位也清楚,斗家除了诸位这些忠心耿耿的人,也有浑水摸鱼的人,旁的宗族,浑水摸鱼的人就更是多不计其数,实在令寡人忧心。”

    斗伯比仍然没说话,斗祁则是拱手说:“王上,私卒一时,在座诸位其实已经讨论过,都能明白王上的苦心,前些日子在演兵上,令尹捐献彭氏私卒,斗祁身为莫敖,本该也跟随令尹脚步,捐献私卒,只是如同王上所言,斗家人多势力庞杂,斗祁惭愧,虽然身为斗氏宗主,但是并无挽天之力,恐怕若是将私卒上捐,可能会引起斗氏的不满,反而连累了王上的社稷。”

    吴纠点了点头,说:“莫敖忠心耿耿,寡人心中知晓。”

    斗祁又说:“市井流言斗祁也听了不少,但是自从王上登基这些年,斗祁也是明白王上为人的,绝不会相信那些挑拨离间。”

    吴纠笑着说:“难得莫敖有这份心思。”

    斗祁拱手说:“斗氏力挺王上削私卒,只是这个步调,恐怕不能太快,如今有贼子挑拨离间,企图离间我们楚国朝廷,恐怕王上还是要以安抚为主。”

    斗祁和吴纠想到一块去了,这不是,吴纠就来安抚斗家了,今日来安抚斗家,明日去安抚屈家,这样一来,那些市井流言不攻自破,吴纠就是打的这个算盘。

    斗伯比已经退隐,因此不好开口,斗祁深明大义,能看明白情势,斗廉又忠心耿耿,吴纠倒还真是庆幸的。

    众人谈完这件事情,已经中午了,斗祁准备了宴席,请吴纠和齐侯留下来用膳。

    这个时候斗廉却拱手说:“王上,斗廉有几句话,想要私下说与王上。”

    吴纠有些吃惊,斗廉为人忠厚老实,竟然有话私下要和自己谈,吴纠倒是有些好奇。

    斗廉请吴纠和齐侯到内院,自己的房舍,恭敬的推开门,请两个人进来。

    吴纠和齐侯一走进去,就发现房舍中竟然还有人,便是江公嬴豫了!

    吴纠目光是很敏锐的,上下一转,就发现嬴豫有点奇怪,并不是神色的奇怪,而是着装奇怪。

    他的衣裳比较大,看起来稍微违和,这么宽大的衣袍,吴纠一眼看出来是斗廉的,竟然有一种“男友衬衫”的错觉。

    再有就是,衣袍宽大,领口也大,虽然领子不低,但是太松散,遮不住嬴豫的脖颈,那脖颈上竟然有极快看起来十分激烈热情的吻痕。

    吴纠顿时挑了挑眉,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吴纠的目光赤裸裸的,盯着嬴豫一僵,连忙低头去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齐侯连忙咳嗽了一声,吴纠这才收回目光来,笑着说:“斗射师这是金屋藏娇么?”

    斗廉和嬴豫可不知什么事金屋藏娇,而且两个人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吴纠。

    就见嬴豫突然一下跪在地上,竟然行了如此大礼。

    吴纠吓了一跳,说:“江公这是做什么?为何行如此大礼?”

    江国想要附庸楚国,那也不必行如此大礼,毕竟江公是有爵位在身的。

    但是嬴豫跪在地上就不起来了,说:“楚王请救一救我江国子民,嬴豫感激不尽!”

    吴纠惊讶的说:“江公请起罢,若是寡人能帮的上忙的,寡人一定会帮。”

    吴纠还以为是洪水的事情,因为江国如今面临的最大的灾祸只有洪水灾祸。

    然而吴纠想岔了,因为哪个国家面临的最大灾祸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江国虽然是弱国,周边大国环绕,国内又有洪水,夹缝生存不宜,但是也算是安居乐意,自从嬴豫继位以来,国内百姓都过得很好,也没有什么乱政的现象出现。

    然而就在不久之前,曲沃公在吴纠的帮助之下,荣生了晋侯,一下变成了名正言顺的晋国主人,被周天子所承认,于是晋侯就演了一出标准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戏法。

    晋侯诡诸觉得,晋国在北方非常强大,不亚于南方的楚国,因此想要和楚国一较高低,而且也不服气东方的齐国,想要接替齐国霸主的地位。

    霸主的地位如何展现,那便是会盟了。

    当年齐侯召开会盟的时候,有国家参加,还被选为盟主,这样一来霸主地位就被奠定了,晋侯也想学这个办法。

    但是晋侯一点儿也不清楚自己的定位,竟然传召其他国君来会盟,以盟主身份自居,这样一来,就算是小国家,也不愿意被晋侯传召,传召这个词儿,明明是天子召见诸侯才用的,虽然诸侯之间也有爵位等级之分,不过晋侯是个侯爵,还有那么多公爵在呢,晋侯无论尊卑,一起传召,谁能卖给他面子?

    晋侯的会盟,吴纠第一个带头拒绝,因此最后结果就是一个会盟国家都没有,晋侯搭了祭坛,结果空空如也,到了会盟那日,行辕都是空的,只有晋国一个国家。

    这样一来,晋侯怀恨在心,觉得是吴纠不卖自己面子,以前自己没有名分,如今自己是晋侯了,吴纠还不卖自己面子,实在忍无可忍。

    晋国第一个找到了楚国旁边的黄国,黄国也是嬴姓诸侯,乃是东面进出楚国的门户之一,地理位置非常独到,在周边算是富饶的国家。

    晋国打算让黄国配合自己,给楚国一些颜色看看,黄国国君怕事儿,根本不敢招惹楚国,因此就举荐了江国国君嬴豫。

    说嬴豫百般好,手段狠辣,脑筋也够,计谋不错,让江国国君去楚国朝拜,其实是做细作,偷取楚国文书,这样便好了。

    黄国国君还给晋侯出主意,说是可以让嬴豫带着自己那个嫁不出去的妹妹作掩护,到楚国去,这样一来,江国带了女眷,楚国也要出女眷才行,便能让嬴豫勾搭上芈公主。

    芈公主深得吴纠的喜爱,到时候把芈公主迷的神魂颠倒,让芈公主给他偷文书,根本没有问题。

    晋侯就信了,完全不觉得黄国是害怕在推卸,便派了自己的亲信凫须,去江国,下诏令让江国国君去做细作。

    嬴豫好歹是个子爵,虽然比侯爵低了两等,但是也是诸侯,晋侯下诏令,是有多大的脸面,嬴豫自然不服气,不听晋侯的诏令。

    晋侯暴怒如雷,下令要打江国,只是江国与晋国隔着千山万水,若是晋国真的来打江国,那么楚国说不定会援助江国,到时候得不偿失。

    因此诡诸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威胁嬴豫,若是嬴豫不去做这个细作,那么就将淮水挖开,淹了整个江国。

    江国本就年年都有水患,晋侯勾结了黄国,黄国国君怕事儿,立刻就将地盘自借给了诡诸,让他们挖河床,如果嬴豫不听话,诡诸就要在黄国地界上开始动土,放水淹了江国。

    嬴豫本想要和晋国顽抗到底的,但是若是他们真的挖了河床,到时候淮水灌城,别说是其他地方了,就算是都城凤凰台,也不会一定能幸免。

    江国那么多百姓,嬴豫上台之后刚刚安居乐业,如今又要面临灭顶之灾,嬴豫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妥协了,晋侯派凫须做监工,一直监视着嬴豫的动向,便来到了楚国。

    嬴豫跪在地上不起来,说:“嬴豫被逼无奈,并没有唐突楚王的意思,况且嬴豫心中也明白,晋侯贪得无厌,就算嬴豫帮助他盗得了楚国的机密,晋侯还是会再次威胁我江国,嬴豫也是明白人,因此特意拜托斗射师,求见楚王,请楚王为我江国做主!”

    吴纠听了这事儿,皱了皱眉,原来晋国又开始不安生,不光只是传召楚国去开盟会,还要偷东西,简直是光彩啊。

    嬴豫又说:“晋侯派凫须监视嬴豫,日前在接风酒宴上,凫须威胁嬴豫,还被公子重耳身边的小童介子推听到了,因此凫须想要对介子推下杀手,学堂投毒的事情,便是凫须做的。”

    他这样一说,吴纠顿时就怒了,学堂投毒,小子推没有中毒,中毒的反而是其他人,小重耳中毒最深,险些给烧死了,其他各个国家的豪绅贵族子弟也都中了毒,都是一帮孩子,吴纠还在想是谁下这样的毒手,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如今一听,气怒非常,“嘭!”的拍了一下桌案,说:“岂有此理!”

    嬴豫说:“凫须没有除掉介子推,恐怕介子推会道出他的身份,因此还准备下毒手,请楚王防范于未然,还有,昨日传出楚王想要明抢私卒的消息,也是凫须做的。”

    吴纠和齐侯一听,原来那耗子竟然就是凫须,不只是给学堂投毒,对孩子们下毒手,和传舆论的,竟然也是同一只耗子。

    嬴豫说:“晋国贪得无厌,凫须进入楚国之后,发现楚国强大,只是盗取一两个文书根本无法撼动楚国的地位,因此才想到了私卒的事情,凫须知道,楚王有意削掉私卒,集中王权兵力,因此想要挑拨各个宗家,分崩楚国朝廷内部的势力,还让嬴豫来说服斗家,只要斗家肯与楚王对着干,那么凫须就会前往晋国送信,请晋侯发兵,与斗氏里应外合,灭掉楚国。”

    吴纠听他这么说,突然哈哈笑了一声,不气恼了,反而有些愉快,说:“晋侯好大的口气,想要灭掉我楚国,就凭这些斤两?”

    齐侯也笑着说:“看来晋侯最近实在太得意了,他都忘了谁是他的再造父母了。”

    嬴豫仍然跪在地上,说:“请楚王救一救我江国,如今晋侯的人就在黄国,若是嬴豫这边稍有差池,他们就会挖河床,往江国泄洪,嬴豫死不足惜,请楚王可怜我江国的百姓,嬴豫感激不尽!”

    嬴豫说着,快速拜下,竟然给吴纠叩首。

    斗廉吓了一大跳,吴纠则是稳稳当当的坐着,说:“江公今日能来,说明江公是个拎得清,看的明白的人,只要江公所言属实,那么寡人的确有办法帮助你们江国。”

    嬴豫一听,连忙叩首,说:“嬴豫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楚王,若是楚王肯救我江国百姓,嬴豫愿意率领江国归顺楚王!”

    吴纠笑眯眯的说:“江公放心好了,这还不容易么?晋侯不过派了一个跳梁小丑,寡人还不把他放在眼中,你且回去,先这样做”

    吴纠对嬴豫说了几句话,嬴豫连连点头,一点儿也不怀疑,拱手说:“是。”

    吴纠说:“行了,以免那个跳梁小丑起疑心,你先回去罢,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寡人不只能帮你江国,还能狠狠出口恶气。”

    嬴豫再拜一次,然后就退出了房舍,快速离开了斗家,准备回驿馆去,按照吴纠所说的行事。

    吴纠这回有事儿干了,也不需要让蒍吕臣去查学堂的事情了,也不需要让彭仲爽去查流言蜚语的事情了,只需要静等着将这个浑水摸鱼的凫须抓出来便好。

    齐侯笑着说:“看二哥这模样,又要整人了?”

    吴纠笑眯眯的说:“送到眼前来让寡人消遣,寡人不好好顽顽,怎么对的起他一片苦心呢?”

    齐侯说:“说的是这个道理,只是黄国那边该当如何是好?晋侯联合和黄国,凫须一旦被抓,肯定会惊动黄国,万一晋侯真的放水淹城,那么多百姓该当如何?”

    吴纠眯了眯眼睛,说:“想放水?那也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放水。”

    吴纠这一趟来斗家,真是来的值了,用了午膳之后,又秘密召见了斗家的各位。

    吴纠说:“如今晋国欺人太甚,我楚国若是能保住江国,就是给晋国一次好看。”

    众人点了点头,自然觉得是这个道理,吴纠又说:“各位可有良策?”

    斗祁想了想,说:“当务之急,乃是保住江国百姓,斗祁以为,请王上秘密出兵,黄国就在我楚国东北面,而且与我楚国接壤,兵马过去不需要惊动任何国家,秘密出兵包围黄国,将黄国控制起来,确保江国百姓的安危为上。”

    吴纠说:“莫敖说的有道理。”

    斗祁又说:“还要抓住那细作的显形,若是直接拿人,恐怕细作会不认账,还会落得晋国口舌,恐怕他们恶人先告状,说我们楚国诬陷他们。”

    吴纠笑着说:“是这个道理,抓拿细作的事情,寡人已经想好了,只需要静等两天便好。”

    众人商议了一下情况,吴纠立刻让斗祁去秘密调兵,派人暗搓搓包围黄国,让他们无法挖河床。

    嬴豫从斗家回了驿官,刚回去,凫须就大摇大摆走过来了,仍然十分嚣张,说:“谈成了么?斗廉同意了么?”

    嬴豫穿着斗廉的衣裳回来,和昨日不是一件,又十分宽大,正好放松了凫须的戒心,凫须一面说话,一面鄙夷的看着嬴豫。

    嬴豫迎上他鄙夷的目光,笑眯眯的说:“斗家是楚国的顶梁柱,忠心了那么多年,你以为睡一次,斗家就同意和你一起造反了么?”

    嬴豫说的十分直白,凫须又是鄙夷的看着嬴豫,说:“那江公可要加把劲儿,多让斗射师睡你几次了?”

    嬴豫幽幽一笑,说:“需要你这个奴隶多嘴么?孤累了,先去歇息了。”

    他说着,走进了房舍,“嘭!”一声带上门,凫须则是对着门啐了一口,说:“不过是个卖屁股的,让你顽女人你不顽,偏偏要给男人去顽,还跟我拽上了,到时候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凫须骂完,转头也走了。

    接下来几天,嬴豫天天都去斗家,要不然斗廉就来驿馆,总之两个人形容十分亲密,看起来斗廉已经完全被嬴豫给迷住了,而且神魂颠倒。

    吴纠安排了斗廉和嬴豫两个人消磨凫须的戒心,斗廉是比较苦恼的,因为他和嬴豫天天见面,还要睡在一张榻上,每日早上嬴豫都在斗廉怀中醒来,斗廉觉得自己实在太龌蹉,因为总是有些尴尬的反应,也不敢让嬴豫知道。

    这样一连好几天,嬴豫又在斗家见到了吴纠,吴纠这次来斗家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和齐侯带着小子文来斗家顽耍的,正好见一见嬴豫。

    嬴豫见到吴纠,说:“楚王,那凫须的戒心似乎已经快要消除了。”

    吴纠笑着说:“寡人觉得也差不多了。”

    他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布包,看起来像是个锦囊,递给嬴豫,同时又递给嬴豫一个领牌。

    嬴豫全都接住,令牌是斗家的领牌,上面写着一个斗字,精囊里有东西,应该是羊皮,不知写了什么。

    吴纠笑眯眯的说:“既然鱼已经喂得够肥了,咱们就将他钓上来,炖了吃罢,若是再喂,恐怕就给喂老了,肉质不够鲜美。”

    齐侯听他说起鱼来,也知道是个比喻,然而莫名想到了吴纠做的酸菜鱼,那叫一个馋,想着想着都要流口水了。

    嬴豫拿着领牌和锦囊,不知是什么意思,吴纠解释说:“你把这两样东西交给凫须,就说是斗廉交给他的,令牌是斗家的令节,拿着令牌可以晚间出城,畅通无阻,而这个锦囊,则是斗家交给晋侯的信物,羊皮上有字,晋侯一看便知是什么意思。”

    嬴豫连忙点头,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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