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举动难道比贼人高尚?就连他都看不下去了,只因为李存勖兵败,他又终日跟李存勖混在一起,李嗣源绝对不会放过他,所以才慌不择路逃出宫来。以为遇见刘祟,就会有所作为,就会闯出另一番天地,没想到刘祟居然是这么龌龊的一个家伙。
刀疤脸正暗自在心底骂着刘祟,却听见刘祟唤他近前,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刀疤脸余光不时瞟向禾守玉,脸上的忧戚甚是明显。
禾守玉有些着急了,刘祟这人,她是知道的,小时候就作恶多端,今日再相会,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保不齐这厮会干出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不禁心忧葛威。
两人卿卿我我,还没有尝尽甜蜜的滋味,如今,在此受尽屈辱,她心里一急,眼泪汪汪。
禾守玉不自觉地捏着裙摆,心神不宁,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好不容易理出思绪,这已是她第二次听说刘定远看上她的话了,第一次是出宫的时候,刘五彩说过,第二次是刚刚从刘祟的口中得知。
记忆中的刘定远,自是与他这两位兄弟有所不同,他的父辈是沙陀人,全家搬来禾家庄村东头时,他不过十多岁,只比她大十岁。
从小,禾守玉同情阎昆仑,几乎把刘祟视为仇人,因为哥哥刘定远爱与刘祟一起,似乎禾守玉把刘定远也视作“坏人”?刘祟就是刘定远的跟屁虫,他不怎么说话,每次看见她都会默默注视,而刘祟就会挤眉弄眼,变着戏法欺负阎昆仑。
可是,很多年过去了,俩兄弟在她快到及笄之年从了军,此后,禾守玉入了宫,对刘定远的记忆就这样模糊了。
难道,刘定远真的喜欢过她?不管是真是假,如今这紧要关头,也只好拿来一用了?
“大胆刘祟,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就不怕我告诉你哥哥?”
禾守玉语气强硬,铿锵有力的声音把刘祟震得一愣一愣的。
但刘祟毕竟在沙场中混过,禾守玉的恫吓怎么能让他误以为真,他又开始了涎皮赖脸。
“守玉妹妹,你放心,我哥镇守边关呢?十年八年也不会回到京师的……”
“刘祟,你真是胆大妄为,不过,你也真是愚蠢至极,难道我不会修书一封,把你今天干的丑事披露出来?”
禾守玉胸有成竹,刘祟不过是仗着刘定远的势力,在这战乱之时为非作歹,他真正害怕的人是他的哥哥刘定远。
果然,刘祟停止了面部肌肉的抖动,他变得严肃起来,看来,禾守玉这个小娘子,还真不是吓唬长大的。
“别,守玉妹妹,你千万不要毁了我们兄弟间的关系……不过,也无碍,我哥不一定听你的!”
“此话怎讲?”
“我哥早就与朝中老臣之女拜了堂了。我估计他不会再看上你了,你只不过是他无法实现的那个理想而已!”刘祟撇着嘴,摇摇头。
“哼!那就走着瞧!”禾守玉白了他一眼,仿若利剑的光芒紧跟着刺入刘祟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