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陡峭的山坡,望而生畏,她是再也不肯多走一步了,赶紧跌坐下来,两股颤颤,一脸的无奈。
葛威还在自说大话,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便在禾守玉面前得瑟。
“小玉,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是怎么摔跤的,我告诉你啊,想当年,我一个人上山的时候,那一天刚好下过雨,路面湿滑,我一不小心就摔倒了,应该是冬天吧,手里还提了一个暖手炉,当时心疼的不是自己摔得有多重,而是心疼那红泥小火炉,那家伙是姨夫弄的,我要是摔坏了,回家准得挨骂……”
“你像小姐这样摔的话,那小火炉肯定摔坏了?”
旦儿问道。
“嘿,没有,小火炉被一根树丫挂着呢。纯属运气好,但我摔得浑身疼,更心疼这小火炉,虽然里面的火炭早已摔没了,乐我还是将它抱在胸前,真害怕摔坏了。”
“那你是怎么走回去的?万一又摔了,那小火炉……岂不是遭姨夫打骂了?”
禾守玉关切地问道。
“没呢,嘿嘿,我现在说出来,也不怕丢脸了,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当年怕摔坏了小火炉,我竟然、竟然不顾一切,在那山坡上滑下去,你们不知道,那一天的泥浆有多厚,为了一个小火炉,我不顾自己浑身泥浆,天寒地冻的,我不怕寒冷……”
“心疼你……”
禾守玉靠近葛威,握住他粗糙的双手,这个粗糙的男人,心底里竟然藏着这样柔软的事情。
葛威咧嘴一笑,“小事情而已,我可没有特意记着,只不过,今天见你摔跤了,我才想起来自己也曾经有过摔跤的经历。”
“那,我们还不走吗?”
“算了,你没有习惯走这样的路,还是我背着你下去吧?”
禾守玉有点为难,“那,要不,你先把旦儿背下去?”
旦儿连连摆手,“我不要,我不要,小姐,我自己能走下去的,实在由了不了,我也可以滑一去啊,现在没有泥浆,天气也很暖和,小姐不要担心我,你还是让姑爷背你吧?”
“……”
“是啊,小玉,我背你,来,这宽厚的后背专门为你而来!”
说着,葛威蹲了下来。反手指着后背。
禾守玉不得不依从。
下得山来,那山涧瀑布的声响听得更真切了,远远地便感受到一股湿润袭来,带着一丝丝冷沁沁的感觉,禾守玉心有余悸,面色苍白,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悸中回过神来。
瀑布像一条白练从天而降,轰隆隆的声音咆哮着,极速跌落深潭,溅起一人多高,又迅速落了下去,最终化成一滩深水,顺着山涧流向外界。
深潭的前方,一根古朴高参大树直耸云端。粗壮遒劲的树根牢牢抓住悬崖缝隙,被飞瀑打得湿漉漉的。
靠近右面,这一株高大茂盛的树木斜着长了一根枝桠,历经多年,像一个天然的屏障,雨天遮风挡雨,晴天也能遮蔽太阳直晒。
屏障下面,有一个棚户,户主到没有因为这天然的屏障而偷懒,只是盖得相当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