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
提起玉质毛笔,我手下轻快的在绢帛上写下回信,还乐呵呵抓过景铄的小手扶着写下几个字,然后将她的手在砚台中一蘸,将绢帛的末端印上可爱的巴掌印。
“夫人,你这是?”早已是范义未婚妻的雀儿皱巴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我。
那模样,像是我把景铄的手伸进油锅而不是盛着墨汁的砚台。我翘了翘眉,顺便把景铄塞给她:“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本夫人不过想给她爹看看闺女的手掌印而已。快带她去洗手吧。”
我把抱着景铄的雀儿推出去,回身提起绢帛吹干,小心翼翼的卷好放进竹筒。
又长大不少的狻猊把信送走后,我才静心坐下来批阅奏疏。不知不觉,已是太阳落山,我正想去看看景铄,忽见雀儿冲进来。那面无血色的模样,冷不丁让我心下“咯噔”一跳。
“夫人,小殿下不见了!”雀儿往房间的地板上一瘫,立刻伏在地上哭起来,“刚才还在的,她就在花园里看蚂蚁,奴婢不过就是到门口瞧一眼,回去时人就不见了……”
我蹭地站起来:“别着急,可有叫人去找了?”
“找了,可是……”雀儿吸着鼻子,近乎泣不成声,“我自己找不到,就想来告知夫人。路上遇见范统领,他说夫人正在阅奏疏,不便打扰。他会亲自安排人手去找……我们几乎调动全部的宫人和侍从,可还是没找到……”
豢龙城的皇宫虽然重叠蜿蜒,错落有致,但在景铄降生前狐狸就先排除了一切可能出事的隐患。
她怎么还是遇险了?下意识的,我竟然用了“遇险”这个词。刹那间,我只觉自己心如擂鼓,密实急迫,就连外面的夕阳都变得血般沉沉瘆人:“雀儿,你回忆一下,当时去花园门口是怎么回事?”
我握紧了拳头,强做镇定。
“夫人……我……奴婢有罪!”雀儿一听我问缘由,整个人像是快要疯掉般混乱。常常带景铄的人就是我和她,我知道她心中定然亦是难受。
不过,现在不是混乱和难受的时候,我蹲下,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直起身子:“听着,我不是在兴师问罪,是在寻找线索!”
“……我,我。”雀儿眼泪汪汪的眸光渐渐恢复一些镇定,虽然不是很多,但可见她正在努力回忆当时的事,“我正在陪小殿下看蚂蚁,忽然听见花园的门外像是有人摔坏了什么。”
她看着我,两眼发直,唇瓣颤抖:“我以为是前去拿杏花糕的小丫头摔了盘子,正想出去说几句,却发现外面只有一方碎掉的青瓦。我以为是什么小动物弄掉下来的,回去看时,小殿下就不在了……到现在范统领那边都还没消息,奴婢怕是出……”
“夫人,臣有急事求见!”
雀儿话未说完,范义就到了。“进来。”我轻拍着雀儿的肩膀:“没事的,你先下去歇一歇吧。”她只是无声的哭,也不离开。
“夫人,这个。”范义一进门就递过来一张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