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封住她的唇。
然后他解开自己的衣衫,也褪去她身上所有衣物。
她仍然怯怯地半阖着一双星眸,赤裸着地那不知所措、纯洁雪白的处子身躯。在那起伏的胸线上,微微泛出渴望的粉红。
宁时鹰着迷了。他定定望住她。
她的美,是一种冷漠中藏着未经世事的单纯之美。此刻她那样无助地,躺在他身下,更增添了他内心的渴望。
尽管欲念炽烧,然而宁时鹰明白这是她的第一次,他宁愿强自压抑澎湃的冲动,也不肯给她一次痛苦的回忆。他一定要令她难忘这一夜,并且永生难忘他这个男人。
他耐心地用**和亲吻等她准备好;用他强健结实的身体贴着地,令她沉沦他的手撩拨她每一吋肌肤;他的吻燃烧她全身的渴望。终于,他点燃她冷漠惯了的躯体和灵魂。
他喃喃在她耳畔哄着。“你不要怕”
怕?她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凝聚。但她没有躲,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像被扯紧的弦,几乎要崩溃了。
他又喃喃地说︰“会有一点痛”
痛?什么?痛
电光石火间,他挺身进入她体内,她下意识惊叫出声,直觉地后退,但他的手牢牢地嵌住她的纤腰,固执蛮横地逼她适应他的存在。
一阵刺痛过后,她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感到一种奇异的充实满足。
就在此时,激情迅速窜至她四肢百骸,她为这前所未有的经历震慑住了,而他竟又在她体内动了起来。她绷紧了神经,那一波又一波的震动,漾出不可思议的快感。她紧紧地扣住他的身子,害怕那种奇妙的快感就要溺毙她了。
那浪潮越渐凶猛、越渐急切深入,她承受不住罢猛的冲力,失声尖叫,几欲崩溃。在极乐的高峰中,掏尽她所有的精神和力气。
他,淹没了她,也征服了她。
她从至大的欢愉里睁开水盈盈、如痴带醉的眼。
他亦正满足地俯在她身上,低头看着她双眸。
四目对望,情意汹涌于暗潮中。对这个男人,她心中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
宁时鹰高兴地看见她眼底不再有之前的冷漠和防备。此刻,她盯着自己的眸光是温和的,仿佛有千言万语,又仿佛带着笑意。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他看得出,她并不讨厌自己。
宁时鹰感到心头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忽然发现,他从未见过这样一对特殊的眸子,她的眼瞳染着一层非常清浅的水湖绿。如烟迷蒙,似雾朦胧,她的美,是一种空谷幽兰般的美、凄绝孤傲的美。
两人沉默许久,只余烛火一明一灭地跳跃着。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她。
“打你的人究竟是谁?”半晌,他仍忍不住开口相问。她已是他宁时鹰的女人,他再也不准她被人欺负。
然而,她却伸手轻触他脸颊,发出一声细如蚊鸣的呓语。“谢谢。”她别有深意一句。
“谢什么?”
夜深了,她只想睡去,不愿多谈。
宁时鹰知道她累了。手往空中一挥,登时将烛火熄灭。
明日再追问吧。他搂紧她纤瘦的身子,细心地替她拉好被。
将入眠时,他不禁想到,他们一夜欢爱,而他竟还不知道她的名字。真是荒唐!明日一定要好好问清楚她的芳名,以及来历身分。
宁时鹰这一觉,睡得又沈又香。当阳光透过窗格子晒醒他时,睁眼一瞧,她早已起床坐在桌前背对着他,不知呆望着什么。
他微笑下床,走向她,轻轻环上她的香肩。
她回头笑唳。“鹰哥哥,你好坏偷抱人家!”
咦?他连连惊退几步。“怡红?”
萧怡红娇滴滴地道:“不是我还有谁?”
那名女子呢?他急切地东张四望,又探身出去搜寻。偌大的院内了无踪影,桌上亦无留下只字片语。
难道一切不过是梦?宁时鹰茫然地回思。不!不可能是梦啊!昨日明明亲手将她拥在怀中,她是何时走的?
蓦然间,他竟有一种被人漠视的愤怒。
萧怡红欺身过来。“鹰哥哥你找什么啊?”
宁时鹰将气出在她身上。“谁准你这样不知会一声就闯进来的?”
萧怡红使性道:“凭我和你的关系,谁敢拦我?”
他反问:“我和你什么关系?”
她捶他。“唉呀!你明知故问,讨厌啦”
“好了好了,别打了。”他抓住她的手。“我现在没工夫理你。我得好好想想”
“哼!”萧怡红瞪着他,打断他的话。“有什么好想?”
“我啊,我想你这么凶,以后谁娶了你谁倒楣!”
“鹰哥哥”她撒娇地偎进他怀里:“你真讨厌,明知怡红就只听你的话嘛!”
“真的?”
“当然真了!”
“那我三番两次要你别乱闯我内房,你听了没有?”
怡红抬起脸来,又笑又气地捶他一记。“你好坏,又笑人家,不理你了。”她佯装生气跑了出去。
宁时鹰懒得理她,迳自坐下想自个儿的心事。
他心底,不禁又想起那一夜欢爱的女子。
那清丽绝色的脸庞,布满鞭痕的背,还有紧抿的唇。
令人心醉又心疼的人儿。她,为何不告而别?
秋夜,宁府设宴款待萧老爷及他美丽的女儿怡红。
萧宁二府往来多年,也算是世交。不但宅第坐落同条街上,就连生意也都是互相合作的。是故宁老爷打定主意同萧老爷结为亲家。两位老人家成日企盼,恨不得两个儿女快快成亲好添个孙子。
今夜,萧老爷多喝了几杯,心情大好。望箸他仪表堂堂的未来女婿,越看越满意。他对宁老爷赞道:“令公子气宇昂轩、相貌出众,不愧大爷您的儿子。”
“过奖了!小犬哪值得您赞来着。要他上京考取宝名,他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要他接管家业,他又道是“富贵如浮云”真是会被他气死!”
宁老爷的牢騒令在座者不禁掩嘴而笑。
宁时鹰对父亲的批评毫不在意,兀自潇洒地用膳。何况他这人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必理会旁人眼光。
反倒是萧老爷怕宁时鹰面子下不去,连忙替他说话。“令公子对名利无甚兴趣也罢。但听说他倒是练了一身好功夫,人人都说曲龙镇就属宁府大公子武艺最高强,人人都要敬畏三分哪!”
萧怡红崇拜又迷恋地望任宁时鹰,忙替他挟了满筷子的菜。“鹰哥哥,多吃一些”
“多谢妹子。”他一派自若地接了她挟的菜。
萧老爷藉着三分醉意,大叫大嚷起来。“瞧!瞧!我的宝贝女儿心底只记得给她的鹰哥哥挟菜,连爹爹都不管了!”
“爹”怡红娇羞地跺脚。“你叫丫头们给你挟不就好了?”
“是是是,婢仆负责爹爹的;你呢,就负责你鹰哥哥的。”他调侃她。
怡红又气又笑。“爹,你又笑人家”
满席上的宾客闲言莫不失声大笑。
宁夫人忙笑着替怡红说话。“好了好了,萧老爷就别找自家女儿麻烦了。”
萧老爷还不饶人。“我说,我这女儿还没过门,就成天往你们府上跑,鹰哥哥长、鹰哥哥短的,又是挟菜添茶的,我看再不快快办妥他们的亲事,全镇的人都要笑我教女无方了!”
怡红气得起身跑过去作势要捶萧老爷,笑得全场人仰马翻。然后她又跑去拉宁时鹰。“鹰哥哥,你看爹爹都欺负人家,你帮我出出气骂骂爹!”
宁时鹰斜睨着她淡淡笑道:“他可是你爹呢!”
“谁教他要笑我!”她撒娇地嗲了半天,嗲软了席间所有男子。
唯独宁时鹰挂着那惯常带着邪味的微笑,既不冷淡也不热络地应付着场面。
乘乱之际,他向母亲暗暗眨眨眼,然后起身翩然离去。
宁时鹰乘着月色,踏出大门,小厮丁邦马上眼尖地跟上来。
“小丁,我出去走走而已,你别银来。”
“不行”丁邦稚气未脱的脸,透着一股坚决“老爷规定,你去哪我就得跟到哪。”
宁时鹰逗他一句:“那假如我去跳崖呢?”
才十六岁的丁邦愣了一下,低头回答。“那么我也跟着跳崖。”
宁时鹰板起脸,敲了他脑袋一记。“傻小子,你主子若是跳崖了,你得快些找人来救,怎么还跟着往下跳?”
“可是”他困惑了。
“可是什么?”宁时鹰温和地望着地。
“好像也对!”
“本来就对。”宁时鹰被这单纯的小厮逗得不禁发笑。
不再多言,宁时鹰沿着小路步进山林。
“少爷”丁邦在后面提醒。“这么晚了,要上山吗?”
宁时鹰瞪他一眼:“怎么,才刚口口声声说我去哪就跟到哪,现在怕啦?”他故意逗他。
果然,丁邦吓得忙否认。“我没这个意思呀”
说着,他们来到一处空旷地。宁时鹰这才停下步伐。
丁邦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少爷,我只是好奇,我们来这里干么?”
宁时鹰倚着一旁高耸的古树,没有作答。
那日他便是在这棵树上小憩,遇见了她。可是,如今她毫不眷恋地走了,他却还不时想起那一夜。
她若已是如此无情,他又何必再惦记着她?
宁时鹰陷入无边的苦思中,仿佛重回那天,他看见她时那股震撼。仅有一面缘,仅续了一夜情。她还好好的吗?
宁时鹰伸手轻触古树,心头竟有一片迷惘,一种奇异的感伤。
“少爷”丁邦担心地望着少主。
宁时鹰很少这么沉默,更别提那侧容还透着感伤。
丁邦想问又怕不该问,只好焦急安分地陪在宁时鹰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