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以为自己死定了!
没有人像她有这种奇遇,一辈子经历两次死亡。
一次是空难,当飞机下坠时,机上所有人都尖叫起来,因为飞机一旦失事,生还是绝无仅有的,所以能不叫、能不呼天抢地、能不怨天尤人吗?可她却活了下来,不但活了下来,还来到六百年前的明朝。
另外一次便是现在。现在她正以极快的速度往下坠,这比飞机失事还要更不可能生还。以重力加速度来说,从七层楼往下坠的生还率等于零。而千佛岩虽不高,但栖霞寺可位在绝顶之上,从绝顶山巅往下坠,还能活吗?
天啊!天底下怎么有像她这么倒霉的人啊?一次摔不死,又得再摔一次?而且这次还莫名其妙被一个男人,不,是女的,打死她都不相信水溶这么个国色天香的人是男的,所以她莫名其妙被一个女人牵累害死,那真是倒霉之至了。
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一瞬间,薛宝钗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的一切,想起她的父母、同学、朋友,又想起临上飞机前父母的殷殷叮嘱,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宝贝女儿没死在空难里,却被推下山崖粉身碎骨的话,不知会作何感想?一定很伤心吧?
薛宝钗来不及想父母亲会有怎样的反应,整个人已经砰的一声跌入水里。那冲力之大,震得她几乎昏厥过去,可冰冷的湖水又将她从昏厥的边缘拉了回来。
无暇多想,薛宝饮本能地划动手脚,浮出水面,那迎头洒下的阳光提醒着她,她没死,她又一次躲过死神的召唤,又一次在千惊万险中活了下来。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划动双手往岸边游去。
就在她快游到岸边时,前方一个载浮载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正是比她先落下悬崖的水溶。
但见水溶紧抓着一根浮木,无力地在湖面上飘动。
薛宝钗游了过去。“喂,你没事吧?”
水溶双手抱着浮木,半个身子沉在水底,脸色显得极端苍白。乍见薛宝钗,他勉强一笑,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你有没有受伤?还是哪儿不舒服?”薛宝钗再问。
水溶摇头,仍旧说不出话来。
薛宝钗看了看水溶,伸手碰了碰他的手,发觉如果再不让他上岸,只怕他不淹死。也会活生生冻死,因为他身上冷得吓人哪!
于是薛宝钗游了过去,和水溶一起推着浮木,脚下不断打水;终于在水溶力尽之前,将他救上岸。
**
薛宝钗一上岸,顾不得自己全身湿答答的,忙将水溶扶到一旁,找了个安全又干燥的洞穴让他坐着,然后自己忙进忙出,又是捡柴又是找石头,纯熟地准备起火。幸好她从前当过童子军,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在野外求生呢。
她一边起火一边说道:“你快把衣服脱了,万一着凉,寒气侵人身体,那就不好了。”说话的同时,火已经生起来了。
不假思索,薛宝钗起身解下衣裳,将衣服一件件挂在架好的树枝上烤着,头也没回就说:“你好了吗?将衣服给我吧!”
可她等了老半天,身后的水溶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狐疑地转过头,却见水溶睁着一对漂亮的眼睛,定定瞅着她未着寸缕的身躯,俊秀苍白的脸上,有几分诧异。几分赞赏,还有更多的尴尬与令人不解的复杂。
她说道:“你怎么啦?脱衣服啊,你身体这么虚弱,万一生病的话可怎么办?”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怕羞吗?没关系,大家都是姑娘家,无所谓的,还是你要我帮你?”
水溶剑眉一挑,姑娘家?这丫头真把自己当作姑娘了,他几时说过自己是姑娘的?她怎么
薛宝钗的纤纤玉手突然伸了过来。
“你不舒服吗?脸色看起来好苍白,快把衣服脱了吧!”
她动手解着水溶的衣裳,水溶想制止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衣服一解下,露出他略显瘦削、却宽硕平整的胸膛,那是不折不扣的男人胸膛。
薛宝钗像被雷打到似的,轰地愣在当场“你你是男的?”
水溶露出一丝苦笑:“我有说过我是姑娘吗?”
“可你明明”薛宝钗完全无法置信,从水溶俊美无俦的脸,看到他瘦削的身躯,然后她看到了那只属于男人才有的喉结“你”她想也不想,一巴掌对着水溶甩了过去“你这好色登徒子,你骗我?”
水溶捂着脸,一脸无辜,可那明亮如星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在薛宝钗身上,赞赏地看着,显然一点悔意也没有。
“我没有骗你,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是女的,是你自己硬要把我当成女人的。”
薛宝钗气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又想甩他巴掌。但当她接触到水溶那隐隐冒出火焰的漂亮眼睛时,这才想到自己是脱光光的。天啊!她竟然让这个男人给看光了。
“啊!”薛宝钗一声尖叫,忙背过身子“你走开,不准看,不准看!”
水溶禁不住想笑,他可没说要看,是她自己脱光光让他看的,他能如何?况且他现在全身无力,动都动不了,即使想回避,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喊道:“姑娘。”
薛宝钗凶巴巴地吼着,急忙抓起一件湿衣服往自己身上遮“快滚,否则我就杀了你!”
水溶无力地道:“我也很想走,可是我走不了,我”
“我不管,反正这山洞是我发现的,所以我不准你留在这儿,你得走,不然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喔!”
“你听我说,我”
薛宝钗猛地抓起一根燃烧的树枝转过头,虚张声势地比划着“你走不走?你要是还不走的话,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见她红霞满面、又羞又气又急的模样,水溶不禁心生不忍。自己这条命是她救回来的,自己不报答就算了,居然还趁人之危轻薄她?这是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做的吗?再说,她若不是为了自己,怎会落到这步田地?她只管上过香就可以回家的,何须坠入这鸟不生蛋、古无人迹的山谷,受着风寒露冻呢?
水溶点头“好,你别生气,我走就是。”
他勉强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扶着山壁想走出去,才走没两步,便感到眼前一阵晕眩,头重脚轻,整个人又重重地跌回地上。
薛宝钗一惊,忙奔了过去扶起他“你不要紧吧?”
水溶转过头,恰好迎上薛宝钗,不觉一愣“我”
薛宝钗又惊又羞,一双手不知遮哪儿,最后,她干脆遮住他的眼睛“不准看!”
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水溶微微一愕,也感到有些尴尬“好,我不看,我不看便是。但我走不出去,这可怎么办呢?”
薛宝钗咬着唇,双手遮住他眼睛,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跋他出去?他连在平地上好好的时候,都会咳得喘不过气。现下他落了水,穿着湿衣服,若真要赶他出去,只怕他会活活冻死。
但如果不赶他,自己该怎么办?她穿着湿衣服也会着凉啊!
思来想去,薛宝钗的视线又落在水溶那俊美的脸庞上,如果他眼睛看不见的话,自己就毋需担心被他瞧见。
于是她说道:“我我不赶你了,但是你得把眼睛蒙起来。”
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笑容漾在水溶嘴角“好,你把我眼睛蒙起来便是,这样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眼睛闭着,不准张开,不准回头喔?”薛宝钗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撕下水溶的衣衫一角,绑在他眼睛上。
水溶静静坐着,任她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吸嗅着她身上不住传来那又香又腻、荡人心魄的香气。
绑好了水溶的眼睛,薛宝钗终于吁了口气“好了,你现在可以把衣服脱掉了,我不会偷看你的。”
说罢,她真转过身规规矩矩背对着水溶,不去看他。
其实水溶是个男人,何尝怕人偷看?况且他也不在乎,因为他自己看不见,既然看不见,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慢慢地把衣衫一件件脱下,然后递出去“我好了,麻烦姑娘。”
薛宝钗接过衣服,一面替他把衣眼架在树枝上烘烤,一面偷瞧着水溶不着寸缕的模样。
老实说,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光溜溜的。
什么都没穿的样子。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可刚刚他瞧了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所以她也得瞧瞧他才公平。
他比她想象的结实多了,她以为他很瘦弱的,毕竟一个男人一说话就喘、笑一下就咳,身子会多强壮才有鬼。可他真的比自己想象中来得好,至少没有瘦巴巴,一身排骨。
而且他的四肢修长,容貌俊美,肩膀和胸膛都很宽阔,如果稍加锻炼,一定是个了不得的美男子。
就在薛宝钗胡思乱想之际,水溶缩在火堆旁,极力想忍住那从体内不住往上蹿的冰寒。可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