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玩笑?你就不能改改娇生惯养的个性吗?”
“你教我怎么改嘛,我很想改,可是不会改,你比我聪明,你要我做什么我全照单全收。”
“我要见她。”
长喜嘀咕道:“她又没怎样,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吧!”
“我现在就要见她。”他严酷轻吼。长喜咬了咬下唇,扁了扁嘴,哭了起来。
“你好凶喔,是不是嫌人家太过分了?”
长喜觉得自己很委屈,一片冰心在玉壶还被人家嫌弃,精心设计的玩笑,本以为杜狂雪会为之欣喜,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一张臭脸。
“你是很过分,千里迢迢把我引来洛阳,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
“我是好意──”他打断她。“够了,你的好意总是令人吃不消。”
“花姑娘又没被虐待,她还开心得很呢!不信你一会儿亲自问问她。”
杜狂雪见到花函萝时,她正立在幽幽碧湖边,两岸垂柳拂过水面,景致怡人,人又比景色美上好几分。
她似是知道有人靠近,转过身,先是微愣,后绽开一抹微笑。
“你来啦!”她只是淡淡的一句问候。
他走近她。“好吗?”
“好,当然好,哪有不好的道理?”她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少女,后者像是刚刚哭过。杜狂雪骂了她?为什么?
“在看什么?”他问。
她回答他:“最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到底是花恋蝶还是蝶恋花?”
“想出来了吗?”他看着她,定定的审视着。
她摇摇头。“没有,很想找个人来问问。”
杜狂雪转过身对长喜说:“长喜,我要和花姑娘独处,你能不能暂时回避?”
“不──好吧!”
“不然我们换个地方聊。”他绝然的说。
长喜只好让步。“好、好、好。”连三声好。“你们聊,我到花厅去招呼你的朋友。”
长喜走后,花函萝笑了笑。“这么大的脾气。”
“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说什么实话?”
“长喜是不是威胁你、苛待你?”
“没有啊,你不觉得我胖了很多?”她摸了摸俏脸。
他摇摇头。“不觉得。”
“你有没有很惊讶,原来蛇王是个少女,看来你大概不会太惊讶,蛇王和你是旧识对不对?”
她觉得他好像没变,又好像有点变了,一时之间恍惚地分辨不出他变在何处?不变的又是何处?
“她是大唐的长喜公主。”
她倒抽了一口气。“什么?”
“你没发现她和一般女孩有什么不同?”
“是有些不同,好像可以呼风唤雨似的。”难怪势力颇大,奴仆如云,身边藏着不少大内高手。
“她被宠坏了。”他说。
“公主没有不受宠的。”
“有的时候旁人会受不了,”就像现在。
他从长安来,原以为将碰上一场硬仗,没想到只是小女孩的玩笑。
“若我是个公主,一定比她更会闹。”她说。
“你会吗?”他不相信。
“一定会,我这个人做老百姓已经不知天高地厚了,若做了公主,当然容易无法无天。”她往羊肠小径走去。
“长喜是大唐众多骄纵的公主之一,你千万别学她。”他不喜欢。
“没机会了,至少这辈子是不可能的,有时候天生的骄纵得靠出生的环境养成,我没那个环境。”
他跟着她走,觉得一个如此娇小的女人,竟然这么有胆量,遇事处变不惊,真不容易。
“有那个环境,我也认为你不会。”
“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她转身停住看着他,他真的变得不一样了,到底是哪儿不一样呢?
“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他坦率地问。
她噗哧一笑。
“笑什么?”他问。
“你以前没这么多情的。”
他被说得有点闷。“是吗?”
“而且没这么缠人。”
“你不喜欢多情的人缠你?”
他以为她和他一样期待重逢,脑中想了许多回,没有一次像现下这么淡然的。
“不是不喜欢被多情的人缠着,而是觉得多情很恐怖,像我师父和师叔。”
“他们怎么了?”
“裘师兄和秋灵的师父是我师父的师妹,他俩原有意嫁娶的,可就为了师父不小心看了别的女人一眼,不但婚事告吹,有时候还会彼此伤害对方。”她想来就害怕。
“所以对感情你一直很小心?”
“也不是。算了,别提那些事了。长喜公主和我一样想要你的四件神物,你会给她吗?”
他好笑的看着她。“我真的没有那四样东西。”
“我不相信。”她朝他扮了个鬼脸。
“真的没有。”他怕是有理说不清了。
“若真没那四件神物,不可能连长喜公主也跟着凑热闹。”她反驳他。
“她是真的凑热闹,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大概又是什么眼线告诉她的。”他很无奈,假做真时假亦真。
“公主在你身边布了很多眼线,你为什么不防?”
“不是不防,是没必要防。”他真的这么认为。
“可是她连连咱们的事也知道就不太好了吧!”她困难的道。
“咱们的事?”
她气他故意装糊涂。“不理你了。”
他追上她,挡在她面前。“生气了?”她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呢!
“走开啦!”她命令。
他不动如山。
“麻烦你跟长喜公主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她好像误会了。”她推了他一把。
“误会什么?”
“误会我们有奸情啦,你非要我说出来才高兴吗?”她横了他一眼。
“我们是有奸情啊!”他故意逗她。
“胡说!”她脸一红,恨不得打掉他脸上的笑。
“知道这事的人还真不少呢!不信你问问裘乐他们。”
她捂住耳朵。“完了,我一生的清誉全让你给毁了,以后我要怎么做人啊?”
他大笑。“是不是怕嫁不掉啊?”
“都怪你,还笑得出来。”她瞪着他。
“放心,我会负责的,要是真担心没人娶你,我牺牲自己娶你。”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牺牲!”她怪叫。
“是牺牲啊。”他煞有介事地道。
她越过他。“不教你牺牲了,外头抢着要娶我的人满坑满谷呢!”
男性雄浑的低笑自她身边响起。
“还说不在意我,随便说两句你就在意成这样,真是受不了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她反击道:“我才没有口是心非。”
“有,你真的有。”
拥有一颗剔透琉璃心的女孩,他该不该掌握?
他已经被伤过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再承受一次。
“我没有”
她的话尚未说完,他的唇已经堵上她的,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天昏地暗。
她坑谙气了,要是每回的吻都是这样,她恐怕不会太长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