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出一次糗。
半次也不行。
“晓秋!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这一次他的话完全的没有火葯味。“不会太久。”
“然后你就知道怎么做?”
“我希望我到时会知道怎么做。”
“我不会等太久?”
“你放心!我也等不了那么久。”他忽然握著她的手。“要一件事完全的事过境迁,不留半点阴影,这是必须时间的。”
“好吧!我给你。”
接著他们无言的一起走着。今晚没有伤害、漫骂、争执,只有暂时的祥和、宁静,沙滩上留著他们的脚印,并排的脚印、成双的脚印。
现在只愿最终人也能成双。
*
辛秀蕾在温德明的臂弯中醒来,除了头在痛,她的浑身也都痛,她的移动使得温德明也醒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相对,他们居然不约而同的有些不好意思,昨夜狂炽的热情褪去,该是面对事实和自己的时候,辛秀蕾稍稍的移开了自己的身体。
“后悔了?”他问她。
“我正想问你!”
“如果你会问男人这种可笑的问题,可见你不够世故、不够成熟。”他挪揄道
“试著问问我昨夜的感受如何比较合理。”
“好吧!昨夜你的感受如何?”
“很棒!出乎我的意料。”
“你不失望?”
“你失望?”
“我并不失望,但我也不是晓秋。”她知道她不该杀风景的提到晓秋,但是她要知道温德明确实的知道他自己昨夜是和辛秀蕾做ài。
“你为什么要提她?”
“她已经从你的心中消失了吗?”
温德明的回答是下床,他胡乱的套上衣服,觉得不悦,更遗憾她问出这种问题。
“我不知道你会无聊到这种程度,你看不出来、感受不出来吗?”
“我要听你亲口说。”
“要不要我写一张保证书!”他发脾气。
辛秀蕾不知道他凭什么对她发这种脾气,她也下了床,随手抓了床上的床单围住自己的身体,在胸前打了个结。“就是我心眼小,我吃饱没事,我猜疑心重.但是只是一简单的回答你都不肯答?”
“我不回答你这种低能的人才问得出来的问题!”他顶了她一句。
“低能的问题?”她要喷火了。
温德明和辛秀蕾之间从未到恶言相向的地步,他们顶多是不说话,当对方不存在似的,从来不曾大声的叫骂,不曾用言语攻击对方过,但他们毕竟不是圣人,他们也会失去理性。
“请你不要再和我扯晓秋,不要把她拉进我们的问题里。”他冷冷的说,气她破坏一早的气氛,他原想再好好的爱她一次。
“你果然还在爱她!”
“我不回答!”
“你不回答是因为你心虚!”
“我不回答是因为你无聊!”
她几乎想冲上去给他一耳光!但是她告诉自己她不是泼妇,她不会对人动手,她所受的教育和教养不允许,她的胸口在发痛。
“那么我也不必问你是不是爱我?”
他想说他是爱她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打死他他都不会说出来,更不会承认;如果她是好好的问他,如果是在床上,在枕边细语或气氛正确的时候,他会对她说,对杜晓秋他只有真正是朋友的那种感情。
但在她这种张牙舞爪的状况下,他一句都不说。
“我果然没料错!”她伤心的低语。
“你需要冷静一下。”
“我要离开你!”她本能的说:“以后你每天晚上和晓秋的灵魂睡好了!”
“你怎么会无理取闹到这种程度?”他皱眉的说。
“难道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
“你走好了!”他气不过,气她居然会迷糊到这个地步,他不是机器,如果他不是爱著她!他昨晚不会那样热烈、那样不顾一切的和她做ài,他不只是给了她他的身体,也给了她他的灵魂。“我不会去找你或接你,你想回来的时候就自己回来。”
“我不会回来!”她尖叫。
“随便你!”他准备往外走。
“温德明!”她要气炸了。“你敢这样就走?”
“你发神经,我可没有。”他也难过的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值得人家去爱?”
“你别想哄我!”她已经气得无法用理智的脑筋去思考。“我不是三岁的小孩。”
“那你就自己去想吧!”这次他走出房间。
辛秀蕾没有流泪,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拉出皮箱,既然他没有留她,也不在乎她走,那她还有什么脸留下来?她不愿相信他是如此的冷酷、如此的无情,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要她了,在经历过昨夜疯狂、缠绵、甜蜜的一夜,他让她走了。
她绝不原谅他。
*
锺心茹放了佣人一个星期的假。她自己打扫家里,自己弄三餐,她不再扮演像皇后或贵妇般的角色,她要做个平凡的女人、平凡的太太,一般太太会做的事,她都去做,洗衣、拖地、买菜、擦桌椅、浇花,和邻居聊天、上杂货店,更重要的是她可以随便的扎个头发!穿件t恤、短裤的上街。
她突然发现这种感觉真好!
这种平凡的感觉。
一边切著菜,她可以一边听音乐、哼著歌,不用化妆,不用坐得端端正正,不必一举手一投足就想起自己的身份,不必一板一眼,不必像有摄影机在监视似的。
这种感觉真是用钱也买不到!
屋里四处有她亲手插的鲜花,以往她只觉得这幢华屋是座皇宫,经过她的巧思,经过她真心的投入,这地方开始有家的味道,开始有家的感觉。
她想这应该才是男人真正想要的。
而且希望黄日凯能看得出来、感受得出来。
黄日凯一踏进家门也觉得不一样。
他一眼就看到他那个美得可以倾国倾城的妻子正在厨房里张罗晚饭,赤著脚,穿著条松垮垮的短裤,头发随便用一个大夹子固定,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活像个大学女生,瞧她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不禁要多看两眼,而且不加考虑的朝厨房走去。
“佣人呢,”他开口问道。
她回过头,给了他一个笑容,一个完全自然、平实的笑。“我放他们假了。”
“自己下厨?”
“是啊!所有的老婆不都下厨?”她反问他!然后飞快的看了食谱一眼,不管一会做出来的菜如何,至少她是用了心。
他的表情更加的好奇。“你不怕油烟?你不怕你的皮肤会变坏?你不是最怕流汗的吗?别忙了!我带你到外面吃好了,你去换一下衣服,半小时时间够不够?我可以看晚报等你。”
“黄日凯!”她放下菜刀。“我到底是你的老婆,还是你的情妇?”
他愣了下,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
“如果你要的是一个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无所事事的女人,我建议你最好休了我!然后多养几个情妇就行了,反正你不需要太太。”
“你怎么了?”
“我正在努力的挽回我的婚姻,努力的把这座皇宫弄得像个家,努力的做一个太太,而不是皇宫里的贵妇。”她叉著腰,脸上有股不管如何,她都会坚持到底的样子。“所以你是要太太,还是要贵妇。?
“那我是扮演著什么样的角色?”
“一个丈夫。”
“我现在不是你的丈夫吗?”他靠在流理台边上。“还是你另有新解?”
“如果你是我的丈夫,那你以后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每天要准时的给我下班,在外面不能有女人,必须对你的婚姻忠贞。”
“我不信!”他不当一回事的笑着。
“黄日凯!除非你已经想离婚。”
“是谁让你有这么大的转变?”
“可以说是自我觉醒,也可以说是在见了杜晓秋之后给我的刺激。”她直言不讳。“我发现是到了做改变的时候了!”
黄日凯没料到她会去找社晓秋。“你们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相反的,我们相谈甚欢,我发现她的确有很多优点和令男人动心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热情、活生生、充满生命力的女人。”
“那你呢?”
“我只是一座美丽的雕像而已。”
他不得不以另一种眼光和精神去看她的太太,在她的美貌之外,他又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一些他可能平时忽略掉,或者是她最近才又找回来的特质,第一次他想赞同她的话。
“你说我们的婚姻还有没有救?”她笑吟吟的问。
“你想挽救这个婚姻?”
“没有多少女人希望自己必须结第二次婚。”
他又发现到自己老婆除了一张精致、绝美的脸之外,说话也很有幽默感,不是一个只能带出去炫耀或是出风头的尤物,是他平时没有留意而已,原来真正的珍宝就在他自己的家里面,他却还出去寻寻觅觅的。
“我该做些什么?”他的意思是如何去配合她。
“现在?”
“都可以。”
“现在你要做的是摆碗筷。”
“摆碗筷?”他堂堂一个大企业的负责人,但是他的老婆却叫他摆碗筷。“你没弄错吧?”
“如果我都能像一般做太太的弄晚饭,你为什么不能像一般的丈夫摆个碗筷?”
他发现他老婆是认真的,而他更发现他居然照著去做了,在他做之前,他非常严肃的问他的老婆碗和筷子摆在那里,而他太太面露微笑的告诉了他地方。
锺心茹很高兴事情是如此的顺利。
她衷心的想感谢一个人。
她婚姻的救星杜晓秋。
*
“什么?”
“我们得再上一次报!”这一次提出要求的是葛琳。
梆琳和一个偶像男歌星恋爱了,对方明明有意.但偏偏若即若离,顾虑到他偶像歌手的地位,所以不敢承认她,甚至否认对她的好感,这使得葛琳气极了,她要逼他表态,所以轮到她必须用辛伟忠已经用过的那一招,既直接又能马上看到效果。
“你的经纪公司不是不希望你闹绯闻吗?”
“我不管!”
辛伟忠有部份是想到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在他和杜晓秋之间已经危机化转机,只要再一点时间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时候,葛琳又出奇招。
“你不方便?”
“我”
“辛大哥!我们说好要互相帮忙的,而且你欠我这个人情,我帮过你。”
“我没有忘。”
“那就这么说定,明天早上十点,我们赶得及晚报的发行,记者我已经安排好了。”
“你不考虑你的前程了吗?”
*
“唱歌不能唱一辈子。”
“你和他已经有这个默契了?”辛伟忠非常努力的想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如果只是你一厢情愿呢?如果到头来只砸你自己的招牌呢?”
“我认了。”葛琳看得开的一笑。
“喂!你的前途无量!”
“女人最终的幸福在家庭里。”
辛伟忠知道他不必再说了。一谈起恋爱的女人,眼中除了所爱的人和自己之外,是不可能听得进别人的话,而且他不能怪她,如果他是她,他可能也会这么做,事实上他已经做过了。
“好!我明天准时到。”
“不会造成你和那个名服装设计师之间的问题吧?”她突然才想到的问。“可以先知会她,告诉她就像是在演戏好了。”
“我会跟她说的!”他漫应。说了岂不自打耳光?
“那你记得明天要穿帅一些,练几个表情,我们要一副完全陶醉在爱河里的样子!”
“我的上帝!”他惨叫。
“希望上帝是站在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