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为什么迎亲当日没出现?他抛弃你,让你在族里众亲人面前丢脸,甚至沦落被驱逐出”
“别说了,我相信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去骗鬼吧!都已经那么多年,就算发生意外,他也该捎个信,而不是让你等他十数年音讯全无。”年昕舜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手“穆娘,别再等了,他不会来的。”
“年昕舜,你这无耻之徒,我”这一幕恰巧落在换好衣服正冲出来找他算帐的芊芊眼里,震惊失神了片刻“啊!对不起,你们慢慢聊”她尴尬的闪回屋内。
“芊芊。”穆娘回头,忙不迭的抽回手,瞪一眼安之若素,脸上看不出形色的年昕舜“糟了,她误会了,你还不去同她解释。”
年昕舜耸了下肩“你的事比较重要。”至于他的芊芊娘子,她欠他的债可多了,他会要她一辈子来抵。他心中已有计划,表面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我已经叫黑灵去查,过几天就会有消息。”
“阿舜。”穆娘有时真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放心吧,该我的跑不掉。”年昕舜老谋深算的阒眸闪过—道狡桧。
她是怎么了?
背抵着门,芊芊心慌慌的想起撞见那一幕时,她心脏瞬间像被针扎进去,突然的疼痛让她不知所措,这种情绪分不清是什么,嘴里酸酸甸甸的,胸口闷窒得喘不过气,她以前从来没遭遇过,她只好选择当只鸵鸟。
“芊芊。”敲门声响起
是穆娘。她拉开门,嘴角弯起“有什么事?”殊不知脸颊肌肉却相反往下垂,笑得比哭难看。
“我跟年昕舜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穆娘觉得有必要解释,她不想芊芊和她遭遇一样。
“师姐弟相处日久生情是必然,你真的不用顾虑我,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口里这么说,胃里酸得发泡。
“你真的误会了。”穆娘幽幽叹了口气,挽着芊芊坐到床边“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好啊。”芊芊刻意忽略心中的躁郁。
“在很久以前,江湖里出现个刚强不阿充满正义感的男子,某天听说东镇有为乱的年兽,基于为民除害,他二话不说的来到这镇上,勇敢的只身走进山里,却遇到一个偷溜到山里游戏的少女,两人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可惜好景不常,男子无意间察觉他所深爱的人畏惧火光,他大惊之下赫然发现她竟是他要猎捕的年一族。”
芊芊屏气“这是真的吗?真的有年兽的存在?”
“你别急,听下去。男子在感情和正义之间挣扎,照理说他该将她交给山下的人,但他没有这么做,他知道她从没害人之心,但,理智告诉他不能沉溺儿女私情,可是当他看到少女为他不顾族内反对,受尽折磨也要和他厮守,他的心惭愧撼动,决定抛弃身份娶她为妻,那天对少女而言是多么幸福,只是太幸福是会遭逃谑的.在拜堂当天,他没有出现,而她枯守了一夜。”
“怎么会这样?那少女呢,她还好吧?有没有被族人处罚?”芊芊不由得同情起那个年兽的少女。
“她被驱逐出年一族,不管族人是如何讪笑讽刺,她始终相信他一定会来,到如今,她还在等他。”
“那年的少女还真傻!”芊芊注视着神色迷离的她“穆娘,你跟我说这个故事是不是要告诉我年之中有好有坏,就跟人一样?”
穆娘一愕,险些笑出声,庆幸她处在浊浊红尘仍保有—颗单纯率直的赤子之心之余,也同情爱上迟钝的她的年昕舜恐怕会很辛苦。
“我师父也常常跟我耳提面命这些话,他说万物皆有灵,人有善恶,妖怪野兽也有正邪之分,事情不能看表面,有时候眼见不一定是真,唯有用心去看,练武也是相同的道理。”
“你师父是个先知卓见的老前辈。”
芊芊小嘴微噘“他才不老呢,他年纪比我大是真的,也不知道是练功养身,还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葯,从外表他根本看不出年纪,感觉十七八岁跟我差不多,就跟穆娘你一样。”
“我已经三十有八。”穆娘道破。
芊芊赞叹的打量她“哇,你跟我娘年纪相仿,却完全看不出来,穆娘,你的肌肤比我还好,哪像我又黑又干又丑的。”
看着自己瘦小又干瘪的身材,她脑中闪过竟是他坏坏的笑容,她被他看光了,他会怎么想她?真是的,她在想什么?他的想法关她什么事?她干嘛在乎一个又色又爱钱的臭男人。
“谁说的,我倒比较希望能像你一样拥有健康的肤色,你这样就很漂亮了,不信等会可以问阿舜。”
“问他干嘛?他那张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才不想自讨没趣。”说不定要他称赞一句还要收费,称赞费。
穆娘啼笑皆非。
“芊芊娘子,你看过哪只狗嘴里吐得出象牙?我去抓,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年昕舜慵懒的倚着门。
“阿舜,你们聊,我去准备午膳,等会就可以开饭了。”穆娘抛下嗳昧的笑容离去。
“你来干嘛?”芊芊板起—张脸.在心底告诉自己被看到没什么,又不会少块肉,当给老鼠偷窥。
“看你呀。”
因他的话,她的心不争气的漏跳一拍,表面嘟着嘴“看钱才是真,你怕我跑掉,你就收不到钱。”
年听舜笑得不怀好意,慢慢走近她“对呀,你怎么知道,我打算绑架你,然后跟你爹娘勒索,这样可以收更多钱。”
“你这坏蛋,别过来,别以为我怕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反射的摆出防御架式。
看她正经八百的模样,年昕舜忍俊不住笑开“开玩笑的,没想到你这么好骗。”她是丑陋的人里面的异类。
“你你卑鄙的小人,这样戏弄人很好玩?”芊芊气得浑身颤抖,更气自己不争气的心被他影响,当他越接近她心跳越快。
“是很好玩,尤其对象是你。”年昕舜妖魅摄魂的英俊脸庞逐渐逼近,芊芊不自觉的脚步后退。
“你别靠过来,我不是你的玩具。”退到床边,脚一绊到床,她跌坐在床上,张起刺猬的防卫眼神盯着他,心脏咚咚的敲着胸口,脑海浮现是温泉里与他亲昵的肌肤相亲,她颈部开始窜升热潮。
“你怎么会是小小的玩具,你是我心中最珍贵的收藏品,我真想把你藏到一个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
年昕舜在地面前站定,居高俯视的缓缓低下头,目光一瞬也不瞬像是将她锁住,他伸出手指托起她小巧的下巴。
她心跳如擂鼓,陷入他黝黑深奥难测的两泓幽潭,平静的宛若水镜倒映她的灵魂,她发现她无法动弹。
“开饭了。”敲门声打破迷咒,惊醒四目相对的两人。
芊芊回神,出于反射的手刀一挥劈开他的手,然后抬腿—踢。
“芊芊娘子,你好狠。”年昕舜被她的绣花腿踹到踉跄的倒退几步,弯腰抱着肚子,模样十分痛苦。
“活该,以后你再敢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芊芊撂下狠话,深呼吸的和缓下紊乱的心跳,要是没有穆娘敲门出声,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不敢想像。
“好痛我的肚子。”
年昕舜曲弓着身体,冷汗直冒。”喂,你还好吧?”
芊芊小心翼翼的上前探视,她记得她没用上内力,甚至怕伤了他还不由自主的放轻力道,可是他怎么痛成这样?她记得他武功不弱,应该有内力护体。
“痛”
年昕舜身子歪斜,摇摇欲坠。
芊芊反射性的扶住他,免得他摔倒“对不起,你要不要紧?会不会是方才在温泉那里撞伤了?”
“可能。”
他借由她站立。
想到温泉意外,她两颊发烫,再加上他健壮的阳刚身躯正靠着她,阵阵让人头晕目眩的男人气息从他身上飘入她鼻腔中,她感觉整张脸烧烫得像热锅里煮熟的虾。
她没发现年昕舜掠过眸底的狡猾。其实在她抬腿时,他就有防备,巧妙的身体一缩,顺着她脚风退后,然后抱着肚子,佯装出强忍着痛苦的样子,还刻意的以内力逼出汗。
“你很痛吗?要不要我叫穆娘?”
“不用,让我休息一下。”
头靠着她的肩窝,嗅着她清新的气息,他乘机上下其手的搂着她的纤腰。
“喂,你别靠那么近行不行?”他呵出的热气正拂过她耳后根敏感的肌肤,扰乱她的脉搏及心跳。
“我真的很痛,痛得没办法站。”年昕舜有气无力的虚弱声调,仿佛强忍巨大的痛楚。
听到他没有生气的声音流露的脆弱,芊芊于心不忍“我看我还是请穆娘去找大夫。”或许他真的伤到了。
“好舒服,你别动,让我靠一下。”她软绵绵的女性娇躯像冬天抱着暖烘烘的棉被。
“你的手别乱摸,还想挨揍是不是?”她抡起拳头。
“哎唷痛。”
他一哀叫,她心又软下来,语气也柔和“我扶你到床上躺一下好不好?”避免他身体散发出的体热再替她发烧的身体加温。
“也好。”偷腥窃笑的眼弯成邪恶的弧度,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交到她身上。
“你走好一点。”真重!
“你们还不出来吃饭吗?”敲门声再度响起,让年昕舜不禁暗啐好好的气氛全被破坏了。
“等一会。”芊芊吃力的扶着他朝床走去,才几步路却像走了一年。芊芊边走边大喊“穆娘,我们等一下就出去。”
“好,我把饭菜热着,你们出来就可以用了。”
芊芊搀他坐到床上“你躺啊!”整个人被他重量给拖上了床,被压在他庞大的身躯下。“年昕舜,你干嘛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怎样吧?”年昕舜惊慌的嗓音透着歉意,将她高涨的怒气瞬间浇灭。
她心想他或许真的不是故意的。“没事啦,好了好了,你快起来。”使劲推开他,却像推一座山屹立不摇。
“我马上起哎唷。”年昕舜突然哀叫一声,整个人再次覆上她,将她困在床上和他之间。
芊芊动弹不得,却不忍苛责他“你又怎么了?”
“我我好痛。”是想要她的那种痛!
“对不起,你让我先起来,我替你检查。”两人身体毫无缝细的贴合,她神经变得敏锐,清晰的感受浓浊的呼吸声正在耳边,还有他上下起伏的胸膛,心跳声,男人麝香弥漫空气中。
她紧张的心怦怦直跳。
“别动。”粗沉沙哑的嗓音像西域魔音蛊惑迷炫人的神智,芊芊感觉力气剥离身体。
“你压着我我怎么动?”她扭动身驱,却无力推开他。
“该死的”呻吟逸出他嘴角,慢慢的,手下滑到她腰侧“我试着起来,你别动。”再这样下去,他怕会在这张床上要了她,虽然计划中她迟早是他的人,但不是现在。
“你确定你可以吗?”他看起来比刚刚更严重!
脸色苍白,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眼睛里泛着红丝,嘴唇颤抖着,呼吸变得急促,连身体都变得僵硬。她不自觉的抬起手替他擦掉滑下英俊脸庞的汗,担忧写在眸底。岂料他呻吟得更大声,喉咙深处发出的喘息像野兽一样。
“姓年的,我看你还是不要动好了,我牺牲让你靠着躺一下没关系。”
她可不希望因为她那—脚把他踹死了。
“谢谢娘子,你真好。”虽然不能吃,但能抱聊胜于无,幸福的滋味塞满胸腔,他毫不客气的上下其手。
“唉唉,你别乱摸。”
“我没有啊,我只是想移开一点,我不想压伤你。”
“喔!等等,那你的手需要放在我胸部吗?”
“我没地方可以放,那我移下一点好了。”邪恶的魔掌肆无忌惮的尽情享用她的豆腐。
“你的手干嘛放在我两腿中央?”热热的,他游移的手仿佛带火似的烧烫她的身。
“我不敢乱摸,放你这里比较安全。”
“是吗?”
“是的”
迟钝的芋芊始终不知道,她全身上下已经被人看光也摸净了,这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