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滞,恼怒道,“父皇对骨仙草和藏宝图势在必得,如今辜墨玄铁五枚令牌皆不见踪影,待此间事毕,我看你拿什么给父皇交代!”
“我道太子为何心心念念要进入秋逸山庄”林伊人心中忽而有些恍然,“原来不过是为了见证伊人一段败绩,好回去后向皇上描绘一番。”
林涧之勾起一抹冷笑,“你若没有把柄让我拿捏,又何需担心此事?”
“如此看来,太子倒的确不可离开秋逸山庄,只好委屈将就几日,待月圆之夜后与我一同返回筱安了。”林伊人微微颔首,忽而仿佛想到了什么,“只是不知那韦鹄旦去娄焘巡查水利是否顺利,如若不大顺利,太子怕是无心对辜墨玄铁之事添枝加叶了。”
“林伊人!”林涧之瞳孔骤缩,面上滑过一丝狠戾之气,“本太子的事,不必你来指手划脚!”说罢,气咻咻拂袖而去。
“太子慢走。”林伊人朝林涧之背影浅浅一揖。
申陌儿见二人唇枪舌剑一番,倒是太子落了下风,不由心中疑窦丛生,走至林伊人身边道,“翯王虽身份贵重,但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翯王又何须屡次惹恼太子?”
林伊人遥遥注视着亭台下那一抹单薄身影,“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空空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申陌儿蹙眉道,“陌儿不明白翯王所指为何?”
林伊人豁然一笑,“太子若不是如此在意我的存在,我又怎能屡次惹恼他?”
申陌儿看着林伊人俊美如玉的侧影,蓦然想起昔日湛湛长空,乱云飞度,一个鲜衣怒马傲视群雄的少年,在夕泠雪峰皑皑冰雪之间,立下仗剑天涯的豪迈誓言,只是那少年因经脉受损,如今正日日饱受急痛攻心之苦。
申陌儿黯然垂下眼帘,隐去眸中一缕忧思,“翯王可曾派人去找聂神医?”
“你可传话回去,”林伊人道,“就说聂陵孤月余之后便可赶至夕泠雪峰,让夕泠宫的人好生招呼,不可怠慢。”
申陌儿眸中滑过一丝欣喜,“多谢翯王!”
林伊人道,“那秋盛岚对你心思颇重,你既与太子有些牵扯,倒该避开他些才是,免得给秋逸山庄招了祸端。”
申陌儿浅笑,“翯王真是菩萨心肠,陌儿照办就是。”
林伊人轻嗯一声,不再言语,缓步朝履言苑外走去。
劈劈啪啪秋逸山庄外突然传来一连串鞭炮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喧闹喜庆的锣鼓和唢呐。
“祁境,”林伊人脚步微顿,“外面可是有新人在办喜事?”
祁境道,“听着这样热闹,多半是什么大户人家娶亲。”
正说着,一道白色身影突然从林伊人头顶掠过,直奔后院而去。
林伊人看着远去的身影,眸底泛起笑意,“民间办喜事可有什么特别的习俗?”
“比宫里自然要简单许多,”祁境道,“但合八字、下聘、坐轿、过火盆、拜堂、敬茶之事,都是要走一遍的。”
“也算难得一见,”林伊人浅笑,“我出去看看,你若喜欢便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