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漫

    　　在某个下雨天，我站在天堂的某一端看你。你就站在我的下面，泪水从你我的眼里溢出，在地上开出灿烂的忧伤。

    一个人从地狱的那一端走到天堂的这一端，烈火早就已焚烧尽我的相思。

    也许有天，夜蝶还会飞到我的窗前，那一定是你的灵魂。我知道，在你念念不忘里，我早就有就成为你心里的永恒。

    或许某天，恋莺仍来到你的床前，不要奇怪，那是我的魂魄。你知道，在我墓碑上，我早已经刻下了你的名字。早已经空出了你的位置。

    ——题记

    （一）

    星期天，有雨。

    我站在街的一角，等你。

    旁边的音像店里唱出伤心街角恋人的主题曲。这个雨天变得有点阴霾。

    你撑着一柄油纸伞，在丁香的节拍里，向我走来。

    我站在街的这一角，落寞地靠着你摇摆的裙袂飞扬起的浪漫情节。

    你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

    去哪里？你问。

    去神光山。我轻轻地说。

    下雨天的马路上，有两个傻傻的孩子走在雨的静默里。

    站台。因为下雨，这里已经没有人。除了我和她。

    就这样站在下雨的站台上。三尺距离，彼此。

    车开了过来，从路的那边。

    车里空落落的。是因为下雨，人们都不愿出来。

    坐在冰冷的座位上，我的心随窗外的雨一起下起了寂寞。

    你坐在我的旁边，偎依在我的肩上，温柔地。

    司机凝神地盯着前方。他不会觉察满车的冷。

    山还是山。千年以前是山，千年以后还是山。它不会因为某个原因而改变。我站在山脚，抬头望着千丈高山。心里幽幽地。

    杰，先到半山的那个庙休息，好吗？你问。

    恩。我含糊着。

    呛人的香味让我想逃避佛的净地。我不想因为我而损坏了佛的宁静。

    杰，我们抽支签吧？你问我。

    我不了，你抽把。我到外面透透气，外面等你。我走了出去。

    站在寺外，眺着远方。

    我看见自己的身影在云端雾里，虚幻而不可触摸。

    你就站在我的身旁，笑容很是灿烂。

    我的心刺痛，我不是你的最好的选择。你应该有更好的归宿。我只是你人生驿站的过客。风吹过后，就会烟消云散。岁月不能你我残留什么。

    杰，在想什么？

    不想什么。

    我躲开你灼人的目光。

    什么签？上上？

    你没有说什么。走下了层层阶梯。

    看着你微颤的背影走远。我茫然。

    （二）

    我们是在两个不同鱼罐里的两条鱼，我们之间是看不见，摸得着的玻璃。

    水擦着我们的躯体，缓缓地流过我们的记忆。

    我敲响了你家的门，在星期一的傍晚。

    开门的是你母亲，冷漠挂在她的脸上。

    阿姨，娟娟在吗？

    不在，出去了！

    身后是关门的巨响。我被身后关门的气流冲到了大街。

    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次第闪亮的华灯和仍然来往匆忙的车流和人流。心酸透了。

    一个人也可以浪漫。

    你很久以前跟我说。

    一个人也可以浪漫？为什么要两个人，一个人不是更好。不会拖上两个人的伤心。

    脚下有沙沙的声音，那是脚步踩在岁月上发出的声音。是我们前进的见证。

    风吹起街两旁商店的棚布，长条形的布条随风上下起伏。似我们在海上的小舟般颠簸。

    不要说什么永远，在不能承诺永远时。

    老板，有没有水晶蝴蝶？大大的那种？

    噢，让我看看，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你明天就要过生日了。同学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礼物。我没有什么可以送你，就送你两只水晶蝴蝶吧。我在心里说。

    你真走运，还剩下一对。是情侣装。要不要写什么，在上面。

    不用了，给我用粉红彩纸包起来。我要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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