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勉强可以解释为莫名其妙下无法抗拒的错误,那第二次呢?
意乱情迷?
他不知道,真的,在发生了要命的第二次之后,江朔其真的找不到什么藉口,可以让自己纷乱的心合理化。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与她怎么又发生那样的事?他怎么可以允许自己又发生这该死的第二次?
他可以肯定自己并不是个性好渔色的男子,与前几任女友间,虽也发展至肉体关系,但那也只是感情成熟之后、你情我愿之下水到渠成的结果。
对感情,他总是把一切控制的很好,所有的主控灌全在他,理性的他更从不会在毫无感情基础下,对一个自己一点也没有好感的女人过度泛滥他的雄性激素。
但,一向过人的理性为什么碰到她就全面崩盘?
他不是个肉慾至上的人,不是吗?沈筱筱那类型的女人是他最避之唯恐不及的,不是吗?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再次失控?
不可否认地,与她共创的高度欢愉是他这辈子不曾体验过的,只要想起那再次放纵的一晚,他体内的血液总会不试曝制地再度沸腾。
最近几天,充斥在他脑中的,仍是那天两人紧紧纠缠的画面。他竟然严重想念沈筱筱,严重渴望她,这种渴望的折磨夹杂在良心道德下的压抑几乎令他疯狂。
他知道自己肯定有哪根筋超脱了掌握外,却又不敢深入去探索。
虽然已不只一次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斩断这种不正常的肉体迷恋,但事情却愈来愈糟,糟到让他开始质疑自己以往对感情的认知是不是出了问题。
以前,保守守旧的他始终以为,感情一定要细水长流且不愠不火,肉体关系只是一时,只有精神层面的契合才能永久。
但,与沈筱筱的两次经验却似乎颠覆了一切,不仅自己对感情的认定开始有了动摇,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的目光似乎不自觉地追逐着沈筱筱
每一天,他只要在公司瞥见沈筱筱的身影,一颗心便摇晃得厉害。
她性感的双腿对他彷佛是种蛊惑、是种召唤,让他主管的威严尽退,男人的本色一再地浮出台面,几乎失控
尤其,看着她自在地与公司男同事打情骂俏,对他却像没发生任何事般的不在乎,那种将他撇除在外的洒脱,让他无来由地心情低落。
这种低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班前,而宋育凯的出现更让他的情绪莫名其妙地恶劣到现在。
一整个晚上,就见他像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响,对面的庄雪音终于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刀叉,关心地道:
“朔其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的脸色很差。”
她关心的声音虽将江朔其的神智唤回了一些些,却没让他沉重的心情有所改变。
“没什么,公司中有点不顺心的事,有点烦而已。”他烦躁地推开了眼前的餐盘。
“要不要紧?很麻烦吗?”
“没事!你别担心。”说完,他招来了侍者收掉餐盘。
看着几乎没动过多少的食物,侍者眼中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地收走了餐盘。
望着他始终揪紧的眉头,当下,庄雪音虽想再出声安慰,但天生内向害羞的个性却让她有所顾忌而开不了口。
她忧心的眼神,终于让江朔其察觉到一点点,只见他笑了一下后,像一位兄长般了解地拍了拍她的手。
“雪音,我真的没事,你别替我担心。”
对这个可以说从小一块长大的小妹妹,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怜惜,见她竟为自己胡诌的理由担心,他再一笑后极力撇开心中低落的情绪,转移话题道:
“对不起,你刚刚说到哪?伯父说了什么?”
他的笑容让庄雪音忧心的眼眸稍微开朗了一些些。
“爸爸说好久没看见你了,想邀你到家里来吃顿饭”讲到这儿,却见她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江朔其的眼神与注意力越过了自己,落到了她身后。
见状,她停下了口中的话语,疑惑地回过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男女正随着带位的侍者走进里头的包厢。
本来,她以为江朔其是因为见到了熟人而分神,但一回头,江朔其阴霾到几近可怕的脸色却令她立即察觉事情不对劲,是以,她立即又回过头,却刚好捕捉到沈筱筱回眸的那道妩媚笑容
乍见到她,配合着江朔其迅速变坏的脸色,让庄雪音稍微放松的心又在刹那间揪紧。
那天,不小心撞见的那一幕,让她的心就像压着一块大石,那令人想入非非的画面几乎烧痛她所有的脑神经
披头散发的沈小姐、赤裸着上半身的朔其哥这样的画面,显示了什么?
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几个星期来不断地揪着她的心,虽然,也曾几度开口想问明白,但每次临开口,却全化为驼鸟似地回避。
如今,原本呼之欲出的答案已明显摆在眼前,她感到自己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紧盯着江朔其那双追逐的眼,心痛让她不自禁地脱口道:
“朔其哥,你跟沈小姐是不是是不是”
颤抖的声音伴随着害怕知道真相的恐惧眼眸,让人视之也不禁起了恻隐之心。但,江朔其对这样令人怜惜的目光却似乎恍若末觉,只见他原本一双锐利的眼眯成了一条缝,冷冽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这不该有的“第二次”倒让沈筱筱想通了许多事。
几天来,她分析过自己再次失控的理由,这一切,与任何感情因素无关,纯粹是初尝禁果的新鲜感让她受到引诱,如此而已。
至于为什么刚好是那只处处挑剔她的中古世纪大恐龙,她认为只是一种“处女迷思”他“刚好”是她第一个男人,而第一次的经验又留下那么美好的后遗症,会再有第二次,实在也不奇怪。
不过,她坚信不会再有第三次,虽然两人共度的两次都让她回味不已。
想通了这些之后,她的心似乎开阔许多,不再烦恼不已。本来,她就没有要他负责的打算,更何况,错也不全在他,所谓一个铜板敲不响,放纵情慾的后果她也要负大半责任。
她如常地到公司,如常地做着事,不再怕遇上他。虽然仍感到怪怪的,但,还好啦!已不像第一次那么狼狈不堪。
江朔其当然没她这么洒脱,尤其,在撞见餐厅中穿着暴露的她与宋育凯依偎着进入包厢的暧昧画面之后。
很奇怪,看见那一幕距今已过了好几天,他的“气”却似乎与日俱增
到底“气”什么?他却又说不上来,这样的状况让他更“气”
这种“说不出理由”的气,加上“莫名”的气,让他这几天就像吃了炸葯一样,炸得公司人人自危,纷纷远离他这个地雷,免得误触炸死自己。
累积了几天的低气压,此刻,在看到她又像只花蝴蝶般迫不及待要飞出去,忍耐力终于到达极限
“沈小姐,顾先生委托的caseok了吗?”他毫不犹豫地阻下了她。
彼先生是他们公司主要客户之一,由顾氏所承建的大楼,室内设计部分通常委托向阳设计,由于双方合作默契良好,客户口碑佳,发展成固定的夥伴关系。
这一次对方所委托的case,属于经济实用型的自用住宅,这一方面的室内装潢,刚好符合沈筱筱的专才,是以,由她全权负责。
他故意的叫唤,让不明所以的沈筱筱停住了已跨出一半的身子回过头
“顾先生昨天下午来过了,看了设计图后,他很满意,我已经联络装潢公司近期内动工。”认为已是完美的回答,她转身欲走。
“等等”他沉声又喊住她。“顾先生刚刚和我通过电话,他说有些细节方面的问题,需要你进一步修改,麻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喔?”沈筱筱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对设计图有意见为什么不直接找她?
“刚刚你办公室挂上请勿打搅的牌子,总机把电话转给我。”他讲了个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沈筱筱皱下眉头,抬手看了看表为难地道:
“不能明天再谈吗?”
今晚,赵士维约了她吃晚饭,说是想为那天放她鸽子道歉。虽然那天事后的发展造成了一次严重的错误,但错也不全在他,她自己糊里糊涂上了别人的车,误入“贼窟”已成事实。
而从那天到现在,事已隔了一个月,这赵士维现在才提出道歉,她当然知道这只是个藉口,满月酒那天,赵士维就对她展现了高度的兴趣,对一个对自己有兴趣而条件又不错男人,她好像找不到理由去拒绝。
“你认为呢?”他把问题丢还给她。
沈筱筱再看了看表距离七点还有将近两个小时,应该够她回家打扮。
私事方面,她虽可以完全不甩他,但,顾先生是公司的大客户,这件案子又是由她全权负责,为了自己也为了公司,是该牺牲一点。
“好吧!”她缩回了跨出去的脚,跟他进了办公室。
“顾先生怎么说?他认为哪一部分需要修改?”一进去,她马上主动切入话题,争取时间。
她急欲摆脱的态度,让他的眉心迅速打了个结,餐厅中见到的那一幕马上又回到脑海。
“你还继续跟宋育凯来往?”看着她一身依然不符合他理想的穿着,很奇怪,以往的厌恶、不屑与不满此时被一种莫名的烦躁所取代,而这种烦躁随着她那张急欲摆脱的脸,更形扩大。
沈筱筱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自顾地道:
“是睡房部分需要修改,还是浴厕部分?”她摊开了设计图正本,公事公办的态度相当明显。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拿开了她手中的图,强迫她面对自己。
“江先生,你又想找碴是不是?”她手叉腰,杏眼圆睁地望着他。“就算我们有了两次关系,那并不表示你可以干涉我的一切。我说过,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永远不会有交集;我没有权利也不想干涉你的任何私事,同样地,也请你自重。”
听她如此“自然”地撇清所有的一切,江朔其一颗心像被尖刀刺了一下。
“我也说过,我无法像你这么洒脱。”
“那你到底想怎样?捐弃对女人的成见和我结婚?”她嘲弄地撇了撇嘴角。“你省省好不好!”听到她嘲弄的话语,有那么一刻,江朔其心生一种冲动想吼出“是,我可以和你结婚!”这句话,但继而,残存的理性遏止了那样的冲动。这一冲一煞,让他顿地涨红了脸。
他涨红脸的模样,让她误以为自己的话严重打击到他,是以,她放软了语气道:
“江朔其,我再强调一次,我不想制造你的困扰,我只想让你明白,你真的不需要内疚,更不需要自责,这两次的错误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我可以保证,这样的错误绝不会再发生第三次。”
谁知,这刻意放软的语调更刺激了他。
“你如此急着想撇清有关我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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