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一股一股的朝着喉咙涌动。
比忍着笑更难受的,一定是忍着哭。
厉靳廷将怀中的人放在大床上,白橘默一碰上大床,便立刻翻了个身子,状似无意的寻找舒服的睡姿。
等她背着厉靳廷时,忍着的眼泪,终于从眼角哗然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其实内心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天崩地裂的伤痛,就像是感冒了身体不舒服一般,不剧烈,但是却很难受。
厉靳廷出了休息室,轻手带上门。
以一个敏锐女人的观察,厉靳廷的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将休息室里的白橘默吵醒。
裴一曼咬了下红唇,“厉,你现在把前妻放在身边做情人,这点我没什么权利反对,但是你还把她带到公司来上班?如果被厉氏高层知道你们的关系,像什么样子?你辛辛苦苦打拼了那么多年,你花了多少心血和努力我都知道,我不想看着你因为一个女人声誉被毁。”
厉靳廷双手抄兜,他眯了眯黑眸,嘲弄笑道:“白橘默还没那么大破坏力。”
“可是她会干扰你,譬如说今晚,如果不是她在小方桌上睡觉,你就会继续开会,或许我们今晚就能拿出一个好的计划。”
厉靳廷从西装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和一根烟,点燃,他的长指夹着香烟,吸烟时,深眉微微蹙着,每一动作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裴一曼不得不承认,厉靳廷连抽烟时,都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
“公司不是靠着剥削就能创造利润,如果今晚开到凌晨,的确会出一个好方案,但是第二天员工的工作效率会降低,一曼,你在国外待的太久了。”
连厉靳廷自己说出这些“虚伪”的话时,都觉得有点可笑。
他本来就和白橘默说的一样,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剥削是他的本能,将剩余劳动价值压榨到零为止是他的使命,可现在他却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厉,到底是我太苛刻,还是你有了软肋?”
厉靳廷捻灭了烟蒂,吐出一圈白色烟雾,“如果有一天白橘默成为我的软肋,我会选择剔掉这根骨头。”
裴一曼眼底狠狠一颤,她深吸一口气,注视着男人孤冷挺拔的背影,说出自己心底盘桓许久的心事,“我我以为,有一天我会有机会成为你心里的那一个。”
如果他愿意,她将会是他生活上的好伴侣,还将会是他开拓商业王国版图里的好帮手。
“跟我这种人做同事比较好,做情人,你会伤心的。”
他声音淡淡的,寡漠又温柔的说出令人无法置喙的话。
裴一曼勾着红唇,轻轻笑了笑,“那白橘默呢?她是你的情人,你就不怕伤她的心?”
厉靳廷黑眸里闪过一抹决绝,“至于她的心,早就被我伤的千疮百孔,再多伤一点又何妨?总比我祸害别人强。”
隔着一道门,门外有他“怜惜”到不舍得伤害的红颜知己,而门内一人,揣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眼泪淹没了沧海桑田。
白橘默曾以为自己在厉靳廷那里,会有那么一丁点的不一样,原来这一丁点的不同,是厉靳廷只想伤她的心
可她的心,不是早已被他伤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