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不是用餐的时间,咖啡厅里的人寥寥可数,轻柔的音乐若有似无地飘在空气里,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偏偏
“哈啾!”
惊逃诏地的喷嚏声,再一次回荡在安静的空间里。樊以蓁尴尬的用面纸捂住口鼻,低头回避众人投射过来的讶异目光。
奇怪了怎么她面前的男人还一派自在、拚命“嗑”他的食物,看都没看她一眼?
既然如此,就让她来把他好好看个够吧,比较一下眼前的男人,和她记忆中的男孩,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他的五官很深邃,浓黑的剑眉划过额际,跟他小时候很不一样,但那脸上不正经的笑容,以及一双教人心慌的黑眸,爱整她的性子肯定未曾变过。
他的体格也让她印象深刻,小时候,他的高大让人觉得害怕,现在她倒是很好奇,被这样宽阔的怀抱拥住时,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一定很温暖、很有安全感,舒服得让人舍不得离开
轰!樊以蓁的小脸乍红,活像刚被一把火烧过。
她究竟是哪根筋不对,竟然对着他做起春梦来了?
而努力要填满五脏庙的瞿亚任,更是火速地在五分钟内吃完他的午餐。猛一抬头,就看到她红艳如火的面容,像朵盛开的玫瑰。
“你吃到辣椒吗?”瞧她,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我是吃到炸弹!”樊以蓁没好气的回话,她龇牙咧嘴,一边对他扮鬼脸。
像是存心激怒她,瞿亚任照例漾出浅笑,仿佛被她发怒的模样逗得很乐。
“看样子,你真的很怕跟我共事。”打从两人一见面,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这点看来,她的抗拒真的很明显。
“你真该试试那种感觉”像她这样平日被长辈照三餐碎念,心情好的话,再补个宵夜,她不敢想象,再陷入被拿来和他比较的日子。
如果他能体会,那或许就会可怜可怜她,不要留在这里工作。
“随你信不信,我每天遭受的折磨不比你少。”瞿亚任皱起眉头,盯着她看了好半晌。
一听完这话,樊以蓁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澄澈的明眸里满是怒火。
“骗谁啊?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有我这样的遭遇。”打死她都不信。
“真的!我耳朵长茧的程度不比你差。”他挑起浓眉。
“你别拿我开玩笑好不好?”樊以蓁抬起头来,一脸的气急败坏。“你事业有成、自信满满、五官出色,外加英俊挺拔”条件这么好的人怎会有人对他不满意?
“哇!”瞿亚任吹了声口哨。“原来我在你心里,评价还挺高的嘛!”
他的话令樊以蓁粉颊通红。真是吃错葯了,听听她自己说了什么浑话。
“别岔开话题,你怎么可能像我这么凄惨?”樊以蓁尴尬的回他一句,俏脸上的温度仍没办法马上降下来。
她毫不掩饰失望的表情。“反正横竖,你就是要留下来就对了。”
看着她的表情,瞿亚任觉得有趣极了。
“没错,如同你刚才所说的,我的确事业有成、自信满满、五官出色、英俊挺拔”这男人果然是当律师的料,她才说过一次的话,就被他记得清清楚楚,但她此刻只想着自己要不要扑上去,捂住他讨厌的嘴巴。
“不过你说漏了,我有车子、房子、银子,就是少了妻子和儿子,光这两点,就能被母亲大人骂到臭头。”
闻言,樊以蓁挑起眉来,瞪着他的表情揉进了一丝丝同情。
“你说的没错,这一点的确很重要,我深深觉得不一定是因为我不争气,而是我老跟我妈说,男人没一个是好货,我这辈子绝对不嫁人”她感慨的说道。
“男人没好货?”这女人没长眼睛吗?竟敢在他这天字第一号的黄金单身汉面前说这种话?
“呃好吧,是“好货”也看不上我,这样可以吧?”樊以蓁很没种的改变说辞,不过这倒也是实话,她从不认为像她这样的女人能捞到什么好男人,所以还是自求多福,靠自己最好。
“这么说来,你也被逼婚?”瞿亚任好笑地抚住下颚,细细打量眼前红艳的小脸这样的长相,不该会乏人问津,极大的可能是,她真的没有结婚的打算。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倒好办。”他的长指持续地抚着下颚,像是正思考着什么。
“什么事情好办?”这男人的逻辑还真是三级跳,怎么她老是听不懂。
棒着精巧的桌子,他的大掌突然霸道地握住她的肩,整个人贴了上来。近距离打量,他竟显得更加俊美无俦,樊以蓁瞬间看呆了
“我们的事情好办!”瞿亚任心情愉快极了,老天对他真是厚爱,正当他苦思如何才能对付老妈的唠叨时,正好替他送来一个烟雾弹。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的呼吸扑面而来,刷过她的肌肤时,带来若有似无的酥痒,是她从没有过的经验。
“我们两个都有相同的困扰,却也有个最方便解决的方法。”热烫浓烈的男性气息,慢慢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他那带着三分邪气的俊脸,一寸寸、一寸寸的逼近,近到她能在他黝黯的眸子里,瞧见自个儿被吓白的小脸。
所有的疑问被凝在舌尖,樊以蓁怎么也不敢问出口,只因为潜意识里知道,他的答案肯定会吓坏自己。
“你当我的女朋友。”瞿亚任举起她那柔嫩的小手,搁在唇边缓缓摩挲,似在轻啃她的肌肤。
樊以蓁眼前一黑,气得头顶冒烟,晶亮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几年不见,敢情这男人成了登徒子,握住她的手、一副甜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就算她真的找不到男朋友,也用不着他来施舍!
樊以蓁气得想咬他,握拳送他一记狠狠的下勾拳。
只是,最后她仅仅抽回了手,没胆的瞪他几眼,以示警告。
“耍人也要有个限度。”她真是讨厌这个无赖至极的男人。
“我没耍你,至少,现在没有。”瞿亚任举手做发誓状。“我可是很有诚意的想解决我们两个的问题。”
他的语音温柔,醺人入醉,不过她没醉得那么厉害。
基于小时候的经验累积,她早知男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尤其是他!
“别闹了,你把文件看一看,我回公司做我该做的事,大家都不是闲人。”樊以蓁一点也不想继续玩下去。
与故人重逢是好事,不过如果对象换成他,那她宁可保持距离。
她防备的眼神,令瞿亚任无奈又好笑,他果真欺负她过了头,才让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你先听我说,我被逼婚,你也被逼婚,我不娶老婆,是因为觉得自己一个人轻松自在,你不肯嫁,自然也有你的原因,只是照这个情形下去,我们俩迟早会被家里的人架上结婚礼堂,在这之前,还得忍受他们数不尽的叨念。与其如此,还不如演场戏给他们瞧瞧,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对你好,对我也好,不是吗?”
缓兵之计!樊以蓁微微怔楞,细细地思量他说的话,想到能看见母亲满意的脸孔,想到能不再遭受攻击的耳朵
她的唇边也浮现淡淡笑意,突然觉得他的举动,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恶了。
“说得对,我妈一直当你是人中之龙,赚的钱又多,自然觉得你是金龟婿,如果我找你当男朋友,她一定不会有意见”樊以蓁得意的摇头晃脑,马上就为自个儿想出后路。
“所以,你的意思是成交了?”瞿亚任环起手臂,明知故问。
这下,小脑袋瓜不再迟疑,火速的点点头,像是担心他反悔一样。
“成交!当然成交!”能摆脱母亲的叨念,那种日子真让人期待。樊以蓁星眸闪烁,灿亮得仿佛能点亮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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