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两人很准时的碰了头,没人提到前一晚的尴尬,像是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们依然吵吵闹闹地逗嘴,各自拿着自己的行李,出了关,等着“鑫明”的人前来接机。
“昨天那个女人,是你以前的同事吗?”樊以蓁假装无意的问他,心里却有一股忍不住的酸。
她发现自己真的好难过。昨晚,她是真的希望瞿亚任吻她真是诡异,她演着演着,好像太过入戏了。
“嗯!”瞿亚任轻声回应,斜睨着站在离他约一公尺外的樊以蓁,心里感到有点闷。
就算人在国外,不需要演戏了,她也用不着站得那么远吧?
他突然很想念在台湾的日子,留恋她在他胸口留下的热度,这让他疑惑,为何昨夜他会有想吻她的感觉?
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勉为其难的说服自己,他大概是怕好的演技不够逼真,骗不过家人,所以想来个以假乱真,才会潜意识里有了那样的冲动。
“你的同事那位小姐有没有误会我们的关系?”樊以蓁扯出淡淡的微笑,心里好酸,她还记得他的大掌溜开的速度有多惊人。
“那不关你的事,我的事我会处理。”说实在,那个女人老爱聒噪渲染,他才懒得理她看到了什么。
“喔!”樊以蓁低低的应了声,再次觉得自己被他隔绝在外。
两人都欲言又止,却又欲语还羞,话说到一半就接不下去,干脆各自沉默,好在“鑫明”的人很快就出现了。
“两位是瞿律师和樊小姐吧?”一个年轻的男人来到两人面前,原本高傲的表情,在看到樊以蓁之后,却有了明显的改变。
“我是瞿亚任,这位是樊以蓁小姐。”瞿亚任握住年轻男人的手,有礼貌地与对方寒暄。
“原来你就是樊小姐,我是方正阳,我们通过几次电话,你还记得吗?”男人很快便松开瞿亚任的手,转而对樊以蓁展开热情的笑容。全本小说
“喔是方先生。”原来他是老板的儿子,他们的确讲过几次电话,还是印象很不好的那一种。
“叫我正阳就好,来来来,我们上车再聊,还得开两个小时的车。”方正阳替樊以蓁提起行李,迳自往车的方向走去,他没再看瞿亚任一眼。
瞿亚任冶冶地望着方正阳离去的背影,樊以蓁耸耸肩,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
这男人还真热络。
而且,很明显,只对樊以蓁热络瞿亚任挑起浓眉,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不是因为被方正阳无礼、忽略,而是某种更深层、更难解的情绪。
瞿亚任无言地跟上去任凭情绪在胸腔中奔流,猜想着它何时会消失。
“以蓁,这次的案子,我不知道是你处理的,要不然我一定亲自到台北,不会劳烦你这样跑来”
“以蓁,这个案子没问题,我会跟我爸讲一声,赔偿的问题由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以蓁,我觉得”
就在方正阳像蚊子苍蝇般,一再飞到他们身旁騒扰时,瞿亚任忍不住开口。
“方先生,你这样东插一句、西插一句,我很难跟会计核对出货细项。”瞿亚任冷冷的开口,虽然脸上带着笑,额上的青筋却隐隐地抽动。
方正阳虽然不务正业,公司的事帮不上忙,伹至少是“鑫明”的唯一继承人,被对方派来的律师轰上这么一句,当下一片死寂,气氛极僵
“方先生,瞿律师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先坐一下,我们先对完帐之后,有空的话再来慢慢聊。”习惯性地,樊以蓁先缓缓颊,但心里仍讶异著瞿亚任的失态。
听到佳人开口,方正阳的表情总算勉强恢复正常,这才慢慢的栘步回去,气氛得到缓和。
看着面前堆成一座小山的资料,瞿亚任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分神,偏偏那个方正阳老是在他面前左一声樊以蓁、右一声樊小姐,喊得他心烦气躁。
他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反正就是一肚子火。
不光是方正阳惹得他心烦,樊以蓁的态度也让他很火大。
就算是老板的儿子又怎么样?她需要摆出一副客客气气、逢逢迎迎的态度,笑得好像看见财神爷一样吗?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光是看着她对方正阳微笑的表情,他就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
偷了个空,瞿亚任以讨论公事为由,让两人有了独处的机会。
他们两人隔著桌子对望,樊以蓁手里捧着咖啡,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
经过这一个下午,她总算真正见识到瞿亚任办事的能力,光看他跟“鑫明”精明的会计你一言我一语的攻防,惦着彼此斤两,争取最大的理赔,那样的神情看了真让人著迷。
他能一边说着话、一手拿着金色的笔迅速记下重点,如同他的人,有条不紊,擅于抓住重点,不像她,拖拖拉拉的,一个下午部不知道在做什么
对了,她终于想起来她在做什么?
应付那个方正阳,就够令她头大了。
他整个下午就像只苍蝇不时在旁边绕,也不管人家正在办正事,难怪瞿亚任气得翻脸。像瞿亚任这种视时间为金钱的人,怎能容许苍蝇无事满天飞?所以她这个帮不上忙的闲人,只好卯起劲来应付他,好让他们可以正常工作。
唉,跟男人讲话真的很累,可她跟瞿亚任就没有这样的问题啊?
“喂!你又在失神想什么?”瞿亚任突然没好气地喊她一句。
“我在想事情啦!”正被疑问困扰的樊以蓁,被他吓了一跳,随即皱眉瞪他一眼。
“公事都给我办完了,你还想什么?”瞿亚任冷冷的问,整个下午的讨论会,她像个无事人一样,都在跟那只苍蝇说话,也不想想这是谁家公司的案子。
“我在想那个方正阳啊”樊以蓁直言说道。
他一双浓眉忽地紧蹙起来,瞪着她的表情像是被倒会欠了几百万。
“你再讲一次?”他的声音比原先还更低沉可怕:心底的不满再次高涨起来。
樊以蓁没看到他眼中的怒火,迳自沉溺在她的思考里。
“这一次“鑫明”要赔偿的金额不少,不过方正阳还挺阿莎力,你说赔什么,他就点头赔什么”这跟她印象中那个难缠的二世子不太一样。
那是因为他想表现给你看啊,你这只笨猪!瞿亚任真想把这句话,丢到樊以蓁那张不明所以的小脸上,虽然那娇俏的小脸下再挂著笑容,但一副审慎思考的模样也颇令人心动。
不过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男人,他就是看不惯她现在的表情。
“赔偿金额不是他说了算,要他老爸答应才有用。”瞿亚任瞪她一眼。“也只有你这傻瓜,才会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问题是董事长怎么都不出面?”樊以蓁对他的严厉批判早已麻痹,只想着要解决问题,或许还有另一件事困扰着她。
她跑到瞿亚任面前,用再诚挚不过的眼神,眼巴巴地盯着他。
“你看看我”她在他面前转身、摆个pose。
“看什么?”他被她这么一盯,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你要我看什么?”
“看我有没有谈恋爱的本钱?”樊以蓁趋近他,指着鼻子,非常认真的问道。
瞿亚任从鼻端哼了一声。
“樊以蓁,你这个脑袋瓜里究竟装了什么?我们来办公事,你却满脑子净想这些有的没的看我回去怎么跟你老板说,叫你回家吃自己。”瞿亚任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小鼻子,用力拧成一颗小红莓。
樊以蓁痛得哇哇大叫,两手乱挥,好不容易才摆脱他的酷刑。“我只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嘛!”她揉揉自己的小鼻子,疼得眼泪都快挤了出来。
看她的表情,好像真的很痛似地。瞿亚任难得起了恻隐之心,举起手,想帮她“惜惜”
“啊不要又捏我啦!”
怎知才一举手,就见樊以蓁直觉“抵抗”还附带两声求救哀号。
他什么都没做,她就这样哇哇大叫?
既然她都有被欺负的心理准备,那他又何必手下留情?
瞿亚任大手一伸,将她整个身子揽进怀里,让她无路可逃,接着长指便很不客气的往她双颊招呼去,一捏,小睑又成了红苹果。
樊以蓁真想去翻翻农民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犯小人、还是忘了安太岁,怎么会招惹到这一号煞星?
等到瞿亚任终于肯放她一马时,已经是五分钟过后的事了。樊以蓁远远地躲到会议桌的另一边,戒慎提防地看着他,本想把疑问吞回肚子里,却还是藏不住话,
一张红唇欲言又止,看得瞿亚任直摇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闻言,樊以蓁猛地抬头,他真是替她开了条活路,不然她真要闷死了。
“你觉得方正阳怎么样?”樊以蓁依然站得老远,慢慢地切入话题。
“败家子一个。”瞿亚任的回答很乾脆,也不管还在人家的地盘上,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事业无成,嘴上无毛。”还净想着要泡妞。
“唉啊,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她觉得他还挺好相处的啊!“至少他的态度还不错吧?”
“你的眼睛有问题吗?”瞿亚任光想到在机场时,方正阳那一百八十度转变的猪哥嘴脸,他压根不觉得这男人能好到哪里去。
“可是他对我们涸仆气”樊以蓁偏著头,认真回想方正阳的亲切态度。
“客气个头。”瞿亚任的态度没半点动摇,他对方正阳没有任何好感。这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连著几个问题都绕著方正阳打转?
“樊以蓁小姐,请你说重点。”他懒得听她东绕西扯,或者是说,他不想听到方正阳的名字,—再从她的嘴巴里冒出来。
“好吧!”樊以蓁深吸一口气,她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瞿亚任环手抱臂,猜想莫非她又要冒出什么惊人之语,但他清楚知道,她要说的话一定不是他想听的。
果然
“你觉得方正阳是不是有点喜欢我?”樊以蓁语气不甚肯定的问道,澄亮的眼睛里有著浓浓的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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