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和他保持远一点的距离吧。与这种人浅浅来往可以,却绝不能深交,否则最终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如果真的像您说的这样,那他真是太可怕了。不过我和他交往以来,虽然有些时候也觉得他不太可靠,喜欢卖弄,甚至花言巧语,但还不至于像您说的那样会让我吃大亏。”
“如果您不相信我,执意要和他交往,我无法拦阻你。不过我要提醒的都提醒到了,今后怎么做还是在您自己。我虽然是您的朋友,但您如果今后真的吃了他的大亏,找我帮助,我那时也未必能帮得到您了。”
“不过我仍然要感谢您的提醒,我今后和他交往时会特别注意。”
“唉,”丁小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基地的人才真是少得可怜,数来数去,也多是一些碌碌无为、好高骛远之徒,甘心于自己的一点点职位,却不思进取,可叹可惜。”
“我的看法和您的有点不同,我认为基地人才不少,很多人都在自己的本职岗位上勤勤恳恳,为基地的建设和发展甘愿做一只只小蚂蚁呢。”
“哼,哼哼,”丁小小冷笑一声,“勤勤恳恳,安守岗位?只有天真的小朋友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哪有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哪有不想当经理的员工?勤勤恳恳,安守岗位?我听见的只是他们无可奈何的叹息,绝望中的呼号,看见的只是他们无动于衷的冷漠,暴风雨中的挣扎,哪里有铿锵的言词,哪里有稳如泰山的磐石,哪里有光彩夺目的才华?”
“听您这么说,我感到十分惭愧,因为我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什么才华的人。”我的目光有些黯淡。
“不,戴小姐,您不必妄自菲薄。如果您也是那样一个庸俗的人,就不可能得到大管家的赞赏,也不可能得到技术部主管这样的高级职位,更不可能得到我的青睐。我能从您的眼睛里看见您的不安,您内心的躁动,您渴望有所表现,您渴望作出一些成绩,尤其是您眼睛里还有一些特别的、一时难以说清的东西,这些都使您显得如此地与众不同。说实话,自从我看见您的第一眼起,我就被您深深地吸引了。”
“啊,是么?刚才您说一时难以说清的东西,是指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
“现在还很难说,它一直留在您的眼睛里,藏在您的目光中,虽然未必能看得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得到。”
“您您从何得知?”我对丁小小的论断感到非常惊奇。
“我今天初次见到您,就产生了这样的印象,就有了这样的感觉。您觉得我说的是这样的吗?”
“我无法肯定,但好像我正是这样的人呢。”我浅浅地笑道。
“是啊,我看一个人绝对不会出错。我希望戴小姐是这样的人,所以您才做了我的座上宾。大管家不是,侯凯胜也不是,所以他们永远不会成为我的座上宾,我的酒香玫瑰蜜露也永远和他们无缘了。”
我默然无语,把那只小杯子拿在手里又细细地品尝了一口,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因此这一口玫瑰蜜露只觉冰凉,却没有留意已然又只剩下了杯底。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点默默的紧张,我和丁小小在今天晚上才第一次见面,而且所见的时间并不太长,但她似乎对我有了很多的了解,甚至连我的性格和喜好都猜得八九不离十,这让我暗暗心惊,也让我再一次认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果然不同凡响,决不可把她当作一个普通人看待。
“您觉得我家酿造的酒香玫瑰蜜露如何?”她看见我杯中又空了,便坐在我的对面问道。
“说实话,除了有一点清凉的甜味外,我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口不应心。”
我看见丁小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大概还从来没有人对她引以为豪的酒香玫瑰蜜露有过这么直接不客气的评价。不过她仍然会强词夺理,为她的蜜露辩解。
“不过,这支酒瓶和这两个杯子倒是很特别,十分精致可爱,很符合一个爱美的女孩子的审美情趣,我倒是蛮喜欢它们的。”
“既然戴小姐喜欢,不妨把它们带走吧。”丁小小的嘴角终于十分勉强地露出了一点微笑。
“不,不,这些都是您珍爱的器物,我可不能把它们拿走。”
“它们虽是无生命的器物,却也和有缘人相投的。您和这两只杯子和瓶子既然有缘,它们能够得到戴小姐的欣赏,在戴小姐的手里使用,也是高兴的。不仅它们,就算是我,也为它们找到合适的归宿而感到高兴。请戴小姐千万不要推却。”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推辞的话,可丁小小早已拿出一个小盒子把杯子和瓶子都仔细地包裹了起来,塞进我的手里。我只好道谢。
“戴小姐,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们今后就应该多有来往,这样才能很快熟识起来。这幢小楼既然是您以前住过的地方,您对这里也很熟悉,今后就麻烦您多往这里跑了,这幢小楼的大门随时都为戴小姐打开。”
“既然丁秘书如此热情,我也不好推却,非常高兴接受您的热情款待和邀请,我今后一定常来。和您聊天让我感到非常快乐。”
“您真的感到很快乐?”
“是的。”
我看见丁小小长长的睫毛下面亮了一下。
“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看来我和您做朋友真是对了。您也让我感到非常高兴。”
我辞别丁小小,抱着那个装着酒杯和酒瓶的盒子走出门来,外面清风拂面,花香袭人,方才觉得此时的心情早已开朗了许多。能和丁小小做朋友本不应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今晚我和她交朋友却显得特别顺利,顺利得都有点让我不敢相信。如果我对侯凯胜说我和丁小小成了好朋友,他一定会惊讶得嘴巴都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