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我的身边慢慢地走了过去,很快就走到丁小小面前。
黑衣人站在丁小小旁边,看着丁小小,一动不动。我相信他并不是感到惊讶,他一定已经见过了太多这种血腥的场面,这一点小小的血腥已经不足以让他感到任何惊讶了。可是黑衣人的确站在丁小小身旁,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你你想干什么,我不允许你欺负她。”我站在黑衣人身后几乎咆哮着对他吼道。
“我就要欺负她,你又能如何?”黑衣人的声音很冷静,我听不出他声音里有任何感情,他已经变成了完全没有感情的动物,是的,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我我我绝不会让你欺负她!”我实在无法回答他的问话,只能这样强词夺理地说道。的确,如果黑衣人一定要对丁小小施加什么卑劣的手段,以我目前的状况,我又怎么能去阻止住他呢。
听我这么说,黑衣人没有再说什么,嘴里却“嘿嘿”地冷笑了几声。只见黑衣人右手轻轻一抖,丁小小上身衣服的扣子在眨眼间就被齐刷刷地解了开来原来这家伙解衣扣的速度并不慢啊。
我在一旁看得心急火燎,却又无计可施。正在焦急之中,忽然想到,我不能阻止他,不代表其他人不能阻止他,戴维,侯凯胜,还有其他许多人都能够阻止他。于是我又冲着黑衣人嚷道:“你不要乱来,其他人很快就会来了,很快就会来了。”
“其他人?其他什么人?”黑衣人听我这么说,似乎有点不安。
“大管家,还有侯医生,他们现在都在往这里赶来,很快就会到了。”我只有这样骗他,至于这句谎言被他识破之后会怎样,我一时就无法顾及了。
“哦,那些人啊。”黑衣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像非常放心似的,说道:“你说他们正在往这里赶来?”
“没错,他们马上就要到了。”我加强了语气。
“嘿嘿,你这个小妞真是可爱,张口闭口没有一句真话。”黑衣人对我说的话毫不在乎。
“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绝对没有骗你。”我略略感到有些不安。
“如果你骗了我,你要我怎么惩罚你?”黑衣人说着,眼光不怀好意地朝我胸前瞟了过来。
“他们真的正在赶过来,我没有骗你。”我说这句话的底气显然没有刚才那么足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忽见眼前黑影一闪,只觉胸前被什么东西一扫而过,急忙低头看时,只见领口下的一粒纽扣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解了开来。
我大惊失色,怒斥道:“你你想干什么?”一边说,一边强忍住胳膊的疼痛,把衣服重新拉好,裹住胸口裸露的部位。
“嘿嘿,我以为你很期待这样呢,”黑衣人怪笑道,“所以你一再不顾我的警告,还在坚持骗我。”
“我我”我两眼含泪,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告诉我,你说的这些人还会不会来?”
“我啊,你欺负我,你只知道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你你有什么能耐?”我一急之下,索性跟他撒泼。
黑衣人似乎怔了怔,但他显然不会被这种装腔作势的架势吓住,立即就笑了起来,说道:“你问我有什么能耐,对不对?我告诉你,我还有一个能耐,就是知道这些人,你说的这些人,戴维,侯凯胜,他们都不会来,一个都不会来,我保证他们都不会来,嘿嘿。”
听他说得如此信誓旦旦,我一时愣住,难道黑衣人知道这些人没有来?
“你胡说什么,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看来刚才你衣服上的扣子被解得少了点,让你很不满意啊,我是不怕多动动筋骨,帮你多解几颗纽扣的。”说着,黑衣人向前踏上了一步。
我急忙捂紧衣服,惊恐地看着他,不断后退,以期和他保持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
“戴维是基地的大管家,他可不愿为了一件小事黑衣人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丁小小就从自己温暖的床上爬起来,跑到这个又冷又黑的地方。这种事他根本不会去做。”他好像对戴维的习性很了解似的。
“那么侯医生呢,侯医生很快就会来的。”我仍然没有放弃。
“侯医生?你是说侯凯胜,那个被你们称作神医的人?”
“正是他。”
“嘿嘿,他也不会过来了。”
“什么?你别自鸣得意,他很快就会来的。”
“他怎么来?一个死人怎么会来?”
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惊讶道:“什么,你说他他死了?”
“当然,他此时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胡说,你别用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来骗我。你一定心虚了,才会说侯医生已经死了。”
“他当然已经死了,你也知道啊。”
“你竟然还这么说?你说他死了,他什么时候死的,死在哪里?”
“他什么时候死的,大概死了有一段时间、好几个小时了吧。”
“你胡说!”
“死在什么地方呢?就在这里啊,难道你没有看见吗?”
“什么?”
“就在楼梯上,你去看看,楼梯上的那个死人是不是他!”
听黑衣人说得这么肯定、这么具体,虽然不敢相信,却也不禁起了疑心。我被楼梯上的那个尸体绊倒之后,再也没有接触过或看过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刚才黑衣人上楼的时候,走过那具尸体,发出了惊异的呼声,我就已经意识到死在楼梯上的人很可能不同寻常,却绝没有料到这个人竟然是侯凯胜。但这句话既然从黑衣人的嘴里说出,我还是必须去看一下,我怎么能相信黑衣人不是信口雌黄呢?
于是我又急急忙忙地走到楼梯边,顺着楼梯往下看去。那个人还在那儿,就躺在楼梯的半路上。我手指牢牢地抓住栏杆,沿着阶梯一级一级地往下慢慢走去,我真担心眼前出现的那个人真的是侯凯胜。他的脸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盖着,要看清他的脸,我必须一直走到他旁边,把盖在他脸上的那个东西揭开。于是我就这样慢慢地走到了这个尸体的旁边,慢慢地蹲下身子,一只手颤抖着伸向盖在那个尸体脸上的东西。
他是谁?他是侯凯胜吗?不,他不能是侯凯胜啊,不能是!
盖在尸体脸上的是一块黑布,和黑衣人身上衣服一模一样的黑布。只有揭开这块黑布,我才能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终于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了。
我手指拉着那个尸体头上的黑布,猛地把它掀了开来。那块黑布越过栏杆,飘飘然地向楼梯下坠去。我再看那尸体时,不禁怔住。因为我即使掀开了盖着这个尸体的头部的黑布,我仍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因为这个尸体根本就没有头,他的头颅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不过,他斩断的脖子里的血似乎还在一点点地往外流,又从楼梯间一滴滴地滴落下去。
看着这无头的尸体,我忽然又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怖。这是侯凯胜吗?我不敢相信,我宁愿不相信这具尸体就是侯凯胜。这具尸体没有头,没有人看一眼就知道他是谁,黑衣人怎么会知道的呢?难道黑衣人是在骗我?
可是,这具尸体怎么会没有头的呢?我在下楼梯被他绊倒的时候,黑暗中用手摸去,不是摸到了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吗,怎么这么快就没有头了呢?他的头是被谁割去了呢?难道是那个黑衣人?黑衣人为什么要割去这具尸体的头颅呢?
我急忙抛开这具尸体,又匆匆忙忙地奔上楼去,再一看房间里,已不见了黑衣人的踪迹,甚至连躺在地上的丁小小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