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认识一个叫做邢白方的人吗?”
苏听婵惊愕地后退两步,顿在那里,刷白了脸,也许是太紧张,皙白的颈子上,经脉绷直,显得那本就只有一层皮肤包着的锁骨更加突兀
苏炔看着她明显失措的模样,心狠狠地颤了颤。
一切她所不希望的,一点一点变成了事实。
看着姐姐瘦弱的身形后退到墙边,苏炔认命了,人在心虚害怕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蜷缩进安全的地方。
“为什么不回答?”她面无表情,一步一步逼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又想编个谎来骗我?”
苏听婵蓦地僵住。
苏炔走到她面前“你说你不是在第三附属医院治疗脑瘤的,那么你究竟是在哪家医院治的病!主治医生又是谁?病历拿出来,我要看!”
“阿炔”苏听婵的脸色难看极了,青灰中渗着惨白,像深冬厚得化不开的冰层,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实在牵强“你怎么了?说话一阵一阵的,你在说什么啊,我云里雾里的”
“姐!”苏炔忍不住了,暴戾地吼开“你给我适可而止吧!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呢?你有把我当妹妹吗?有把我当做最亲的人吗?你瞒着我,你竟然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
假如你爱的不是他,假如当年我没有遇见他,那么,今时今日,是不是就不会如此复杂?
苏听婵摸着墙,急急忙忙往书桌走过去,打开右边的抽屉,四处摸索,抽屉里却空空如也。
苏炔翻出包里的确诊病历,扔到桌上“不用找了!在我这里!”
苏听婵发抖的手摸到那本病历,脸白的像鬼,她凄惶地笑了笑,满是自嘲“我不该大意留着它的,是不是?”
“我要知道事实!”苏炔赤红着双目,满头馥郁的卷发炸开,像刺猬,张牙舞爪地毫无理智可言。
“阿炔,骗了你,我很抱歉,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不止欺骗了你,我还骗了爸爸妈妈,小妹,甚至,把我自己也骗了。你一定去第三附属医院打听过邢白方了吧?他有过手术失误,即便日后出了岔子,也能顺理成章地怪在他头上,因为他有前科。没错,我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特意找到他,要他把我的良性肿瘤判定为恶性,威胁并压迫眼球,视觉系统终将衰竭,这样,我就能排在眼角膜捐赠者的名单上了。”
苏听婵说着,出其意料地冷静,也许把压在心底很久的秘密说了出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不能告诉你真相,我知道你和爸爸妈妈一定会反对,到死都会反对,你们会因为我的愚蠢和自私伤透了心。阿炔,你原谅我吧,这辈子我就任性这么一次,你说我蠢也好,说我下贱也好,我不后悔,把光明给他,我一点也不后悔!”她抬起头来,柔弱的脸上是苏炔从没见过的坚定。
苏炔瞪大眼睛,握紧拳头,指骨绷得咯咯作响,周身散发出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她是气疯了,抬起手就是一拳头砸到桌子上,书桌上的东西飞了起来,磕磕碰碰溅出一地尖锐的响声。
苏听婵哽咽起来“阿炔,别这样,别伤害自己好吗?我知道你气我,我让你失望了”
“你还在说瞎话!呵!你说是你找邢白方,让他故意给你错诊,好让你满足眼角膜捐献的条件?胡扯!邢白方被医院开除后非但没胜败名列反而浩浩荡荡开了公司!你知道是谁给他的赞助吗?寒渊!他的家族企业hm!那个男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毒?让你心甘情愿一遍遍为他遮掩,不惜对我撒谎”其实她何尝不知呢,那个男人,就是剧毒,一遇误终生
苏听婵有些听不明白了“我没有说瞎话!这件事跟寒没有一点关系!什么家族企业,什么hm,阿炔,你到底在说什么?”
好妹妹收个藏留个言房事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