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过来,捏着鼻子阴笑道:“掺了巴豆的蜂蜜水好喝吗?”
陈友谅眼神飘忽,虚张声势,“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们?道上的人都说郭大侠为人耿直,豪爽仗义,想不到你们却如此阴险恶毒。”
“无冤无仇?”张天佑冷哼一声,从马鞍下抽出大刀,比划了几下,“无冤无仇你带着这个?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骗俺?你们的马根本就不是走官道的坐骑,你们是专跑山路的匪捻子!哼,你张爷爷就是吃这口饭的,你还打劫到老子头上!来人,把他们的衣服都扒光!算了,给他们留条裤衩,免得吓着俺姐姐和侄女们。”
一众护院应声而上,边扒边乐呵,“算你们运气好,张爷今天不想见红,便宜你们了。欢迎你们下次再来打劫啊。”
陈友谅等人气得吐血,想反抗却提不起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护院们夺去衣物。
扒光陈友谅等人的衣物,护院们又“好心”地把他们架上马背,刀尖在马屁股上一刺,马儿一边拉着稀,一边狂奔而去。
“张天佑,此仇不报,我陈友谅誓不为人!”远远的,传来陈友谅有气无力地叫骂声。
“你张爷爷等着!”
张天佑和护院们哈哈大笑,几件光鲜的外袍和财物都被众人瓜分掉,其余的亵衣亵裤统统扔进火堆当柴烧。
马秀英一觉睡醒,神清气爽,睹见对面火堆早就冷却,陈友谅几人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便蹦蹦跳跳来到张天佑面前,“舅舅,那伙人走了吗?”
“嗯,”张天佑随手扔给她一把蒙古小刀,“昨天那些人送的。”
“送的?”马秀英并不知道张天佑反把陈友谅一伙人给打劫了,她的注意力落在蒙古小刀上。
这把刀只有寸长,做工十分精湛,刀鞘和刀柄之间连着一条银链子,刀柄上还铸有一只奔腾的骏马做护手,刀身非常锋利,刀刃的银辉在阳光下闪闪夺目。
“好东西!哪里来的?”郭天叙一把抢过小刀舞动起来。
“哥,我也要。”郭天爵围着郭天叙上跳下蹿。
郭大丫、郭小丫听见热闹跑过来,立刻就被小刀吸引,闹啊,叫啊。
“还给我!”马秀英冲着郭天叙的小腿肚屈膝一顶,趁他站不稳弯腰之际,抢过小刀藏起来。
“小气鬼,喝凉水。”郭天叙不以为忤,揉揉腿肚站起来。
郭大丫、郭小丫不乐意了,她们本就眼红蒙古小刀,又见马秀英当着她们的面欺负大哥,立刻跑到大张氏面前告黑状。
“这个扫把星为了一把破刀竟敢打我儿?真是反了!”大张氏人未到声先至,怒气腾腾地走到马秀英面前就扬起巴掌。
“舅舅!舅舅!”马秀英缩着脑袋大声喊张天佑,她看得出经过昨夜的事张天佑已对她产生好感,希望这个时候能派上用场了。
“姐姐等等。”昨夜几乎全靠马秀英才躲过一场灾难,张天佑如何能让大张氏做出卸磨杀驴一事,急忙拦住她,把蒙古小刀的来历和半夜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大张氏的怒火顿时被转移,肥躯一抖,嘴里爆出排山倒海的嚎叫:“天啊,我们遇上打劫了了了”嚎完便两眼一翻,难为她昏迷之前还知道往弟弟身上靠倒。
张天佑黑着脸把大张氏抱上女眷专用车,吩咐车队继续出发。
郭天叙、郭天爵眼睛发亮,拉着马秀英上了第四辆牛车,一定要她详细说出事情的经过。
马秀英听到张天佑反把几个匪捻子打劫,也来了兴趣,欣欣然跳上牛车,叫张天佑给讲讲后面发生的事情。
郭大丫、郭小丫见马秀英又出了一次风头,气得小脚一跺,抱着旺财恨恨地登上牛车。只是大张氏躺在车上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两丫头跟受气包子似的一边蹲一个。
马秀英看到小张氏站在车下不知所措,急忙把她拉上第四辆牛车,“要我讲可以,我要和义母在一起。”
郭天叙急着听故事,没阻止她的行为,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
四辆牛车缓缓前进,前面三辆都冷冷清清,唯有第四辆车上时而传来惊呼声,时而传来大笑声,马秀英和张天佑讲得眉飞色舞,郭天叙、郭天爵听得手舞足蹈,小张氏捂嘴直笑。
欢乐的场景搅得郭大丫、郭小丫心里就像猫儿在挠一样,可是她们又放不下面子去听马秀英讲故事,只能又嫉又妒地盯着呼呼大睡的大张氏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