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么急干吗?哎,你走错方向了。”
姚天僖头也不回,大步迈向姚震之的书房,“开药方!”
“伯父睡了吧?现在去打搅他合适吗?”
“没有,他这会肯定在看书。”
“换身衣服再去啊,否则伯父会生气。”
“没时间。”
“兄弟我病了都没见你这么紧张。”
“有你老爷子紧张就够了。”
“呃”沈富噎了噎,“你还真喜欢上那丫头了?可是我见那丫头长得没有二两肉,拳头倒是挺厉害,以后夫妻打架吃亏的可是你。”
姚天僖猛然停下步伐,上下打量沈富,赤裸裸地鄙视道:“你以为你长了几百斤肉,打架就不吃亏了吗?”
“啊”沈富脚步踉跄,差点一头摔倒,追在后面嘀嘀咕咕,“胖是我的错吗?我爹说胖人有胖福,你这分明是嫉妒。”
“哼,我会对一头猪嫉妒?”
沈富不可思议地掏掏耳朵,冷若冰霜的好兄弟居然会开玩笑了,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敲开书房,姚震之正在看书。他睹见两人满身泥土,沈富头上还有瘀伤,和颜悦色的面孔马上板起来,“你们两个做什么去了,居然弄得如此狼狈?是不是又打架了?”
姚天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小富病了,走得好好的突然摔到,把我也绊倒,所以我们弄脏了衣服。我怕有什么闪失,先带他来让父亲瞧瞧。”
交友不慎啊!沈富垂头丧气地附和道:“是,小侄我病了。”
姚震之急忙放下书去搭沈富的脉搏,隔了半晌,松口气说道:“没大碍,肥贵病,乃膏粱之疚也,多吃点清淡之物即可”
姚天僖插话道:“父亲再诊断诊断,他好像是风邪入体。”
姚震之面露疑惑,“可我观沈富侄儿面色红润,呼吸畅通,并无不妥啊?”
姚天僖偷偷用力戳了沈富一下。
沈富立刻捂住胸口,弯腰狂咳起来,“伯父,小侄浑身发冷、头昏眼花、四肢无力、腰酸背痛,咳咳伯父,小侄好难受,好难受,快给小侄开个最好的伤寒药方吧!”
“这么严重?”姚震之打量姚天僖和沈富一眼,挥笔急书,很快写好一份药方。
沈富精神抖擞地接过药方,腰不弯,胸不痛,人也不咳了。
姚震之眼神闪烁了一下,“病好了?”
“伯父妙手神医,小侄见到药方心情一好,病也好了大半。”沈富马屁拍得叮当响。
“呵呵,你这孩子真会说话。”姚震之十分高兴,仔细讲解了一遍药方的功效和作用,还刻意叮嘱道:“治病要对症下药,乱用药方会出岔子,严重的甚至会害死人,你们可得记清楚了。”
父亲姚伯父不会察觉了他们的谎言吧。姚天僖和沈富面面相觑,连忙保证不会乱用药,一定会用到最正确的地方,得到姚震之的首肯赶紧匆匆离开书房。
第二日,姚天僖就把药材、补品和一篇苏洵的六国论带给马秀英。
要说这名医世家开的药方果然不同一般,马秀英只喝了三副汤药就逐渐恢复精神,再加上各种补品的调剂,不到一周就把这丫头补得生龙活虎,钻墙洞特别利索。不过这回马秀英是真正尝到了血泪教训,终于知道韬光养晦,下令袁兴禁闭院门,一直对外宣传久病不起。
此时的墙洞已经被姚天僖、沈富精心拓宽几寸。没办法,沈富太肥,每钻一次都要压缩一圈肉,谁受得了?拓宽的墙洞弯腰就能穿过,而且姚天僖还画了两幅几可乱真的“墙壁图”,往那墙上一挂,远远望去和整个墙壁浑然一体,众人穿行墙洞就像掀自己家门帘一样方便。
大病不死的马秀英开始真正认同姚天僖、沈富两个朋友,她以前一直把姚天僖归类为前世那种脑残富二代,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发现姚天僖、沈富品性并不坏,是可以一起聊天、相互关心的朋友。当然,如果姚天僖性格不要那么冷清,沈富废话不要那么多就更好了。
而姚天僖、沈富则觉得马秀英跟他们以前见过的千金小姐截然不同。马秀英性格豪爽,不做作,很聪明。大家侃侃而谈的时候常常会忽略掉她女子的身份。而且马秀英总是会提出一些一针见血的观点,姚天僖、沈富在惊诧的同时又能引起共鸣。这种亦师亦友的相处可比和书院那些老夫子打交道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