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定会做到。现在他只恨不得马上冲破郭府的牢圄,立刻建立一番事业。
看着袁兴雀跃的模样,姚天僖突然忍不住一拳狠狠地砸在袁兴脸上,力度之重令袁兴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鲜血长淌。
袁兴被打蒙了,傻傻地躺在地上不知所以。
“这一拳是我替你姐姐打的,她舍不得打你我舍得。”姚天僖的声音如同被冰霜冻结,冷得人刺骨,“你姐姐掏心掏肺待你,母亲待儿子也不过如此。可你为了一个女子却罔顾你姐姐的感受,从头到尾你一直在说你的委屈,你对李碽儿的心意,你姐姐呢?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的心情多难受?”
袁兴辩解道:“姐姐她不希望我喜欢李碽儿”
“你喜欢谁是你的事,可是你现在喜欢李碽儿能怎样?你现在能带给她幸福吗?所以我才说等你有能力了再来姚府提亲,这句话我不会食言。”姚天僖慢慢走到袁兴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警告道:“在你没有能力之前最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若是因为你的冲动给马秀英带来任何麻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看着那双冰冷的眸子,袁兴毫不怀疑姚天僖会说到做到,直到姚天僖重新坐回椅子上,他才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往日跟随马秀英和姚天僖、沈万三几人称兄道弟,他都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差距,这一刻他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和姚天僖的云泥之别。这个男子动动手指就能让他魂飞魄散,他却大言不惭当面肖想人家的丫鬟,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挣扎着站起来,拱手道:“多谢姚公子教诲,袁兴铭记在心,以后定不会再行错踏错!”
目送袁兴离开,姚天僖长叹一声,疏离的表情说明袁兴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亲近自己,但他不后悔。马秀英的处境本来就岌岌可危,此刻不能再出现任何麻烦和威胁,如果能为马秀英多一点保障,少一点麻烦,他做任何事都可以。
原来马秀英不肯相见是在回避他的感情,可是他已经无法自拔,他该拿马秀英怎么办呢?一向很有主见的姚天僖这次茫然了,他割舍不掉对马秀英的感情,可又不忍让马秀英左右为难。就像马秀英告诉袁兴的话,他这样的家族娶的妻子必然要门当户对,别说他是姚家长房嫡子,就算他是最不起眼的庶子,父亲也不会同意他娶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倘若他能堂堂正正向马秀英提亲,或许马秀英不会拒绝,偏生他无法许给马秀英正妻地位,连袁兴都可以大大方方地说不能委屈李碽儿,难道他就可以委屈马秀英,逼着她做自己的妾室?何况马秀英还曾豪情壮志地说要当皇后,打死姚天僖也不相信这样的女子会甘愿为妾。
还是因为他不够强大啊,若是他能不依附家族,或许他就能主宰自己的婚姻。姚天僖抛开医书,静静地思考:入朝为官?马秀英似乎不赞成他为元人效力做个大医?纵观古今,如扁鹊、华佗莫不是积数十年光阴才名声鹊起,他怕马秀英等不了那么久建功立业?当今乱世,各地纷战,内乱不休,他不可能帮着汉人对付汉人,也没有能力把异族驱逐出中原。思来思去,他抚摸着马秀英归还的六国论,竟觉得空有一腔抱负却无处施展。
袁兴气急败坏地离开清风苑,姚天僖的拳头打醒了他的美梦,他有些恨姚天僖的残忍,连带着把马秀英也怨上了,为什么每个人都不同意他喜欢李碽儿,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活得这样憋屈,不如离开马秀英独自去闯荡,天大地大肯定饿不死他,若是能够创建一番事业说不定将来还有机会迎娶李碽儿。
打定主意的袁兴快步走向马秀英房间,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陆小倩的声音,“你最近闷闷不乐,可是袁兴惹着你了?”
“他没有惹我生气,是我有些担心他。”
袁兴顿住脚步,想听听马秀英如何说自己。
“你又不是他娘,事事为他操心,瞧把你愁得,说说你俩究竟怎么了?”
陆小倩的话里透着不以为然,袁兴越听越心冷,这些贵人就没一个人真正看得起他,都是碍于马秀英才给他好脸色。
“我是他姐,我俩相依为命,我不关心他谁关心他?你也看出来了,他喜欢上李碽儿,如果李碽儿也喜欢他,我会求姚大哥撮合他们。可李碽儿眼里没他,唉,我怕这孩子最后会伤心。都怪我没有本事,如果我现在有家有业,那么别人就不会看轻我弟弟”
“哈哈,他俩根本就不般配,李碽儿大袁兴那么多岁,她的眼光高,心也大,你家袁兴降不住这样的女子,不在一起才好呢。”
“我也这样想的,可是袁兴不会相信,你不明白男孩子对初恋的执着,你越是劝他不要,他越是拧着来,还不知这会他怎样埋怨我呢。”
袁兴靠着墙角泪流满面,所有的怒气都被泪水冲走,他觉得自己很傻,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