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团团围住。
“彭百户好大的威风,都耍到我府里来了”孙德崖好整以暇地呷了口酒水,蔑视地看着不敢轻举妄动的朱元璋几人。
“放下武器。”汤和把彭大的腰刀丢到地上,对赵均用说道:“赵百户,我以千户的身份命令你现在跟我回营议事,你跟我走不走?”
赵均用怪笑道:“汤千户的命令属下自然要遵,不过现在堂上坐了几位元帅,汤千户是不是也听他们说上一说。”
“我是大元帅的部将,孙元帅似乎还管不到我头上。”汤和直视赵均用,“赵百户莫非认为自己不是大元帅的部将?”
赵均用词穷,索性彻底撕破脸,再无一丝醉意,狰狞地喊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孙元帅已经许我千户军职,我为何还要在郭子兴手下当个小百户?”
“你还敢说你没有背叛大元帅?”彭大怒吼一声,竟越过众人直扑赵均用面前,死死掐住赵均用的脖子。他恨赵均用胜过孙德崖,下手毫不留情,把赵均用勒得直翻白眼,舌头都吐出来了。
孙德崖急忙喝道:“快松开赵均用!”他手一挥,士兵就要上前。
“站在,不准过来!否则我们先拿赵均用开刀,”朱元璋等人靠拢彭大,把他护在中间,低声说道:“别把这厮弄死了,我们还要靠他找到大元帅。”
彭大微微松了一点胳膊,赵均用立刻撕心裂肺地哭喊:“孙元帅,救救我”
“哼!”孙德崖鼻腔哼了一声,士兵便裹足不前。
双方就这样剑拔弩张地对峙着,谁也不肯先让步。
孙德崖犹豫不决,就这样放过朱元璋等人他不甘心,可是他还想利用赵均用顺利接管郭子兴的部队,此时还不能让赵均用死掉。他虚眯眼,冷冷说道:“朱公子,我好意请你们喝酒,你却把我这儿闹得鸡犬不宁,未免有些客大欺主啊。”尽管汤和是千户,但孙德崖清楚朱元璋才是那个主事人,他直接就冲朱元璋发话。
“今日是俺不对,俺改日一定登门赔罪,请孙元帅通融,俺们要把军中叛徒带回军营处置。”形势比人强,朱元璋知道今天在孙德崖这里讨不到好了,他现在只想先把赵均用弄回去再说。
“不,我不回去!孙元帅、吴元帅,你们救救我。”赵均用叫得比先前还大声,他知道自己回去只有死路一条,还不赶紧抱紧孙德崖等人的大腿。
孙德崖沉下脸,桀桀笑道:“朱公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现在已是我军中千户,我不会把他交给你们。识相点你们放下他自己离开,否则大家都别想走了。”
“留在这里,孙元帅管饭吗?”大厅里突然响起一个清丽的声音。
朱元璋抬头一瞧,惊喜道:“娘子,你怎么来了?”复又气恼道:“你来做什么,快走,这里有危险。”
众人也看清说话的正是马秀英,只见她手里握着一个奇怪的铁罐子,后面还跟着虎视眈眈的袁兴。
管家愁眉苦脸,身上明显有几道跌痕和几个湿漉漉的脚印,想是为了拦住二人吃了不少苦头。
若是平时马秀英哪能随随便便地进入孙府,怪只怪孙德崖为了威慑朱元璋几人,把府里的士兵都布置在花厅里,才让马秀英堂皇而入。
“我怕你们人手不够,所以带了点东西来。”马秀英把额前的湿发捋到耳后,气定神闲地扫了众人一眼,对袁兴说道:“把咱们带的礼物给几位元帅瞧瞧!”
“好嘞!”袁兴脸上掩饰不住兴奋,干脆利落地掏出几个铁罐子放在面前,他刚才已在人少的地方找个水塘试验过,想不到这样一个小东西炸开后竟能把水激起十丈高,直到无数死鱼从天而降砸在他的脑袋上,他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是何物?”孙德崖紧紧盯着铁罐子,打死他也不相信马秀英是真心上门送礼,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小的铁罐子竟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马秀英笑得十分诡异,让袁兴拿起一个铁罐子演示。
“诸位元帅请看,这个铁罐子叫炸药包”袁兴边说边掏出火折子点燃引线,等引线快燃尽时,他嗖地一下扔出厅外。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厅地动山摇,房梁扑簌簌落灰,众人好似开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都在耳边齐响,隔了好一阵才能听清楚外面仆人的喊声。
“天啊,地龙动了!”
“快跑,假山被地龙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