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要十遍百遍千遍……
忽然,林思画眸中光芒一闪,“修哥哥,画儿……画儿已有了你的骨肉……”
伴随着话语,林思画将双手覆在了自己平坦的腹部。他们想要封亦修杀她,门都没有。抬眸,不闪不避对上封亦修诧异震惊住的双眼。
封亦修浑身一震,他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林思画竟然……
而这样简简单单的一言之下,封亦修的决断已定。只见,他先是将目光落向了林思画的脸、然后落向林思画的腹部。旋即,将身侧的林思画带到了自己身后,“宫相,就为了一个‘误会’,陷两国百姓与水火战乱之中,你就不怕天下人怨怒吗?”
“看来,封大将军的决定是做好了。”不答反笑,天籁般的嗓音虽好听,可却是令人胆战心惊的弑杀冷绝,“封亦修,这般护着你身后这个女人,那想必,当日的一切,你也有份。今日,本相便先取了你们两个人的命来为东清国大军铺路。本相倒要让整个南灵国的人知道,欺辱我东清国和亲公主、不将我东清国放在眼里,该是什么下场。”
音落,手中茶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呼啸之声划破天际,寒颤人心。
封亦修一惊,火光电石间,急忙带着林思画飞身后退。在险险的避开了茶盏后,毅然带着林思画便飞身离去。
宫宸戋一贯是言出必行之人,只要是他想杀的,还从来没有能从他眼皮底下逃走的先例。下一刻,足尖一点地面,便猫捉老鼠般掠追而去。白色几乎与飞雪融为一体的衣袍,绣边在那一条金丝在半空中波荡开一道道弧度。
天机子担心自己徒弟封亦修,想也不想的也立即准备紧追而去。
然,就在这时,衣袖却被什么东西扯住,侧头一望,是她,“老前辈,带我一道去,如何?”
这样飞掠如风、踏雪无痕的轻功,是目前的云止压根不会的。她不愿就此放过封亦修与林思画两个人,即便心中清楚知道宫宸戋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另外,云止看着面前面容慈善的天机子,暗思若自己能够拜他为师……既然来到了这一个世界,既然无法改变这一个事实,那么,融入其中,是最明智的作法。而她,不喜欢弱小。这俨然是一个比之她那一个世界更加严峻、强者生存的世界。
寒风呼啸的悬崖边。
当天机子带着云止到来的时候,一眼看到的,便是封亦修与林思画被宫宸戋打落悬崖的情形。
天机子想要出手相救,可却显然已晚了一步。一把放开云止,便三步并作两步走近崖边向下望去。可入眼的,除了纷纷攘攘的白雪与一眼望不到底的峭壁,再无其他。
万丈悬崖,断无生还的机会。他数年不出山,没想到一出来……
宫宸戋抚了抚衣袖上的那几朵雪花,淡然转身离去。对他而言,杀几个人,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
奢华的马车,在这时飞快的赶到,停在了云止的身旁。两名车夫,一道跃身下马,拿出踏板放在车旁后,便躬身等着缓步走过来的宫宸戋上马车。
云止流血过多,身体虚弱至极。之前,只是一直在强撑罢了。如今,亲眼看着封亦修与林思画坠落悬崖,眼前一暗,撑到极致的身躯便无力的向着地上倒去。
宫宸戋走近马车,淡淡的看了一眼马车旁的云止后,回头望向还站在悬崖边的天机子,似乎有什么话要吩咐。可,正要开口之际,一个人却倏然毫无征兆的落入了怀中。那一刹那,任是宫宸戋,也是反应不及。
两名车夫霎时瞪大了眼睛,后背冷汗直冒,谁人不知,东清国右相不喜人近身。曾今的先例,还历历在目。可眼下这个人,不但近身了,还抱了他……一时间,两名车夫止不住面面相觑一眼,脚步开始微微往后移。
宫宸戋那一刻将注意力落到了天机子身上,真是始料不及,猝不及防……
低头,面无表情望去……
与此同时,万丈悬崖下。
“景夕,我现在放你下来,你先坐着别动,那里似乎有两个人,我过去看看。”开口说话的人,是一个裹着动物毛皮、面容非常丑陋不堪的男人。
但是,别看他面容丑陋,心地却非常的善良。
景夕在男人的搀扶下落座下来,她双眼无法视物,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谁。并且,还没有了一双腿。
当日,是眼下的这个男人在乱葬岗将残留了一口气的她给带回了家。之后,男人看她身上带着一条丝帕,询问了村子里识字的人知道是什么字后,便将丝帕上的那两个字当成了她的名字,一直这么唤她。
男人以打猎为生,一直住在山中的木屋内。
此次,若不是景夕突然间生病了,也不会背着柔弱的景夕出山。一路赶回来,眼看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便想要绕近道返回山中木屋去……
景夕将身子卷缩成一团,没有了男人在身边,对陌生的地方她感到无尽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