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间,人已不知不觉走进了紫竹林中。但见,一座小竹屋安安静静的座落在那里,屋檐上还悬挂着一只由紫竹制作成的竹风铃。竹风铃的中心,悬挂下来一只精美的宫铃,在风中轻微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小竹屋的前方院外,一墓碑孤零零的立着。上面,一笔一划、清清楚楚的刻着一行字:生母吕葶之位。
宫宸戋看到那一座墓碑后,不再说话,牵着云止的手慢步走过去。
云止也没有说话,这一刻,只觉心底像是突然被什么给压住了一般,有些沉甸甸的感觉。
白雪,在这时无声无息的飘落下来。仰头望去,可看见上方的天空悄然下起了白色的花。
“屋内,可有香烛?”云止仰头看了一眼后,对着身侧的宫宸戋问道。
宫宸戋点头,道,“就在桌子上,你去拿出来。”
云止颔首,慢慢松开宫宸戋的手,向着前方的竹屋而去。当一脚迈入时,屋内正中央悬挂着的那一副画像,蓦然窜入了云止的眼帘。
云止片刻的呆愣,取了香烛出去,与宫宸戋一道拜祭宫宸戋的母亲吕葶。
宫宸戋很安静,在看到吕葶的墓碑后,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平静无波的神色,自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另一边,受了东方卜威胁的贾禾与贾理两个人,回去劝服贾氏一族的族长启程返回天山。
贾氏一族的族长早就想回去,可是,被突如其来的病给耽搁了。
当下,就吩咐所有人准备,迁回天山。
北堂国皇宫。
文武百官挟天子以令诸侯,拿着琳琅做挡箭牌。
如此一来,既可以趁机笼络全国各地那些忠心耿耿效忠北堂国皇室的势力,也可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届时,若真到了山穷水尽,将为帝的琳琅推出去,保自己一命。
琳琅乖乖的听话,一边让所有人放松警惕,一边暗中翻阅各种书籍与秘密学武,查看北景兆生前留下的那些奏折,看北景兆平日里是如何处理各种事务、政务的……
北堂国毕竟养兵蓄锐多年,国富民强。三国想要一举彻底吞并了北堂国,也并非是一件简单之事。早前的北景兆节节败退,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宫宸戋在背后做手脚。
烽火连天依旧,各地的加急信函也每日送来,但铜墙铁壁的北堂国皇城还算是一片歌舞升平。
在这期间,琳琅有想起过云止。只是,如今的想起,已再不复之前当成生命中的唯一,也没有之前想要去到那一个人身边的冲动。
有什么,在悄然无觉间,一点点的发生变化。
天山上,紫竹林内,云止站在、等在一旁,看着宫宸戋一动不动的站在吕葶的墓前。
正午时分。半天的时间,天地间都已经铺就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冰冷的云止,忍不住捂唇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宫宸戋听着声音,回头望去。随即,再回头望了一眼吕葶的墓碑。
云止没有说话,仍然等着。片刻后,看着宫宸戋向着自己走过来,不由浅笑道,“怎么不再多陪陪你母亲?我没事,你别管我。”
“回去吧,看你冷的。”宫宸戋一笑,为云止抚了抚头上的白雪。
云止越过面前的宫宸戋往后望了一眼,再收回视线对着宫宸戋颔首道,“恩,好,那我们回去吧。”反正这么近,随时可以过来拜祭吕葶。
而,就在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离去不久,墓碑前,悄然出现一个人。
但见,那一个人一袭黑衣,身量笔直挺拔,背影的轮廓看不清其面容。不过,从其负在身后的手、那手上的肌肤,以及一头乌黑的长发中,不难判断此人年纪应该并不大。大约,一个时辰后,只见黑衣之人如出现时一般,悄无声息离去,自始至终未惊动任何人。
下午时分,云止下山而去,想去山下拿些食物上来。
风逸抄近路、冒雪上山,一手提着一大堆食物,一手拎着一只药罐,与从另一条平坦小道下去的云止恰好错过。
小木屋内,在房间中休息了一下、刚刚走出来正准备寻找云止的宫宸戋,正好看到风逸一身白雪到来。
风逸看着洁净的屋子,险些认不出来。将手中的东西往桌面上一放后,说道,“这些,是族长夫人让我送上来的。这个药,这个药么,宸宸,你该好好的补一补了。说起这‘补’,这让我突然想起来……”
“天黑了,你回去吧。”宫宸戋不想听风逸唠叨,直接下逐客令。
“宸宸,你这样可不好。说起这‘天黑’,这让我突然想起来,宸宸,天好像真的有那么点黑了……”
“……”宫宸戋无言以对。抬步向着屋外走去,以为云止在厨房准备晚饭。
同一夜空下,贾氏一族因大雪之故,只能在半途暂停行程。不过,贾氏部落离天山并不算太远。按着行程,再有两日的时间也便到天山了。
天山山脚下。
云止下山,恰看到一名风氏部落的人匆匆忙忙向着这边跑来。
来人,对着云止唤了一声‘小族长’后,便越过云止快步进屋,将刚刚在天山出口处捡到的那一只鸽子、那鸽子上绑着的字条送进屋去给风浊。
风浊打开,一眼看去,不觉高兴。
风絮坐在一旁,见风浊的神色,不由疑惑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贾族长的病已经好了。现在,贾氏部落正在迁徙回天山的路上,再有两日便会到达。到时候,还要请少主亲自去开启阵法,让贾氏部落的人进来。”风浊笑着说道,心情不错。
云止走进去,恰听到风浊的这一番话。没想到,贾氏部落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