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世永远也不会被人知道。可现如今,虽依然严严实实的包着,除了风浊外没有一个人知晓,可……她究竟该怎么做才好?一时间,风絮心神不宁,只希望风浊最后能劝住宀戟,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不要……
灯火通明的竹屋。
宫宸戋返回,只见云止坐在桌旁一直等着他。
云止听到声音回头望去,待看清是宫宸戋后,才笑着开口道,“你回来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房休息?”宫宸戋走过去,那一桌子的饭菜与亮着的烛光,若一道暖流划过心底。
“等你。”云止抿唇一笑,两个字脱口而出。
旋即,一边再道,云止一边站起身来,“饭菜凉了,我去厨房热一下。”
宫宸戋已走至云止跟前,一把握住云止有些冰冷的手,阻止云止的动作道,“无妨,无需麻烦了。”
云止听着,想了想后笑着点头,“那你将就着吃点。”
宫宸戋颔首,而余光在这时不经意瞥见不远处的那一只锦盒,瞥见敞开的锦盒内那一栩栩如生的木雕。
云止顺着宫宸戋的目光望去,一时间,不觉微微皱了皱眉,她明明没有打开那锦盒,那它怎么会是开着的?当时,她将木雕给带了回来,只是单纯的喜欢那木雕而已。
“等明日,记得送回去。若你喜欢,为夫可刻给你。”
宫宸戋收回视线,望向云止道。
云止走过去将锦盒合上,再回身笑着点头回道,“我记得的,等明日一早我便拿去还给琳琅。”
宫宸戋听着,没有再说什么,坐下身拿起筷子。
刚才,他去了一趟吕葶的墓碑,尽管那墓碑乃新立,可历经了一段时间的风吹雨打与尘土堆积,被抚摸过的字体还是会与其他字体略有所不同……
云止看着,去到宫宸戋身旁落座,就着心中疑惑问道,“刚才,你去哪了?”
“去调查了一下那一个人的身份。”宫宸戋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平静无波的回道。
云止察言观色,微眯眼间,突的道:“与你哥哥有关?”
宫宸戋倏的回望向云止。
云止顿时从宫宸戋的神色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此,也就难怪宫宸戋刚才那般喜形于色了,“你是不是知道那一个人的身份了?”
“还不是很确定,为夫会再调查清楚。”宫宸戋回道,收回视线。
云止见宫宸戋似乎不愿多说,于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伸手握住宫宸戋的手道,“别想那么多了,先吃晚饭吧。”
“已经这么晚了,饿吗?”宫宸戋闻言,对着云止柔声问道。
云止一听,倒忽觉有些饿了。晚饭过后距离现在,都已经快有两个时辰了,笑道,“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还真觉有些饿了,我去厨房那双碗筷。”
“无需如此麻烦。”
宫宸戋眼疾手快的一把扣住云止手腕,将云止往怀中一带,旋即,筷子中夹着的菜,亲自喂到云止口中。
云止猝不及防,整个人踉跄了一下跌入宫宸戋怀中。
“为夫喂你。”宫宸戋勾唇一笑,一手揽着云止腰身,一手手中筷子递进,再俯身嗅上云止的长发。
云止微微挣扎了一下,最后,任由着宫宸戋,后背靠在宫宸戋怀中张开嘴。而,也就在这时,宫宸戋原本温柔的面色倏然一变。同时,搂在云止腰身上的手也一把收紧。
云止不明所以,将宫宸戋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下一刻,疑惑的坐起身来。
宫宸戋将筷子往桌面上一放,并且,随之放开了怀中的云止,面色低沉与前一刻形成鲜明对比,冷声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云止并非有意隐瞒匸去而复返之事,只是,被匸抱了一下,云止不想再提。
“是他?”见云止不语,宫宸戋面无表情的开口。旋即,紧接着再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
云止否认,但对上宫宸戋的那一双黑眸……
片刻,见已经隐瞒不过去,云止坦言道,“他去而复返,说是忘记将先前准备的生辰礼物送给我了。”
“还有呢?”宫宸戋闻言,望着云止面无表情再问。
云止微微皱了皱眉,不想再说,可最后在宫宸戋的目光下终继续道,“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令牌,我怕他起疑,便谎说是捡到的,递还给他。结果,不料……不料他会突然搂我……仅此而已。”微微一顿,紧接着补充道,“他已经走了。”
宫宸戋听着,渐渐的,面色越发低沉,黑眸中划过一丝阴鸷之色。
云止一直望着宫宸戋回答,一刹那,整个人微微一凛,不由伸手握上宫宸戋的手。
宫宸戋将手抽回来,淡淡道,“先去沐浴。”当俯身嗅上她长发的时候,闻到的却不再是以往的气息,徒多了一丝陌生的气味。一时间,伴随着话语,宫宸戋衣袖下的手已然慢慢紧握成拳,但面上却未再有任何变化。
云止一怔,恍若明白过来。下一刻,微微抿了抿唇,起身离去。
“来人,传令下去,不用调查那个人的身份了,直接杀无赦,取首级来见。”随着云止的起身离开,忽的,宫宸戋冷漠的下令道。
音落,安静的空气中,几乎能够清晰的听到外面呼啸的寒风声。
一直守在外面的影卫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匸的去而复返竟是浑然未觉。这一刻,听得宫宸戋的命令,立即领命下去,不敢有片刻的耽搁。
半个时辰后,安静的房间内。
云止褪去身上的衣袍进入浴桶中,任由温热的清水自四面八方包围身子。下一刻,不觉撩起一缕黑发于鼻尖嗅了嗅。只是,什么也没有闻到。
袅袅的白色氲气飘渺而起,渐渐的,不知不觉缭绕整一间封闭的屋子。
半响,云止后背倚靠上身后的浴桶边缘,闭了闭眼休憩。宀戟前去皇陵,无非想……希望宀戟在泄恨了之后,能够尽快回来。尽管,云止清楚的知道他与宫宸戋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容易缓解。另外,东清国目前的局势,希望东清国被灭的那一刻,宀戟心中的仇恨也可以彻底了解。至于东玄绪……那一日宀戟推开东玄绪的那一幕此刻还历历在目,不明白宀戟怎会如此狠心?
宫宸戋站在二楼平台的回廊边,仰头望月。
皎皎月光如薄纱笼罩下来,将人的身影隐隐约约拖延在身后的地面上。
云止沐浴干净后,穿上亵衣亵裤,再披上一件外衣打开门出去,自宫宸戋的身后搂上宫宸戋的腰身,发现宫宸戋已经沐浴过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
宫宸戋握住云止的手,将身后的云止带至自己身前,再将云止整个人拥入怀中,下颚抵上云止的发顶,自责道,“刚才,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离开。”
云止微微一怔,宫宸戋他难道将她当成了一尊陶瓷,需要时时刻刻保护吗?
“宀戟一事,为夫知道你是为为夫着想,可是,答应为夫,从今往后不要再插手与他有关的任何事,为夫会处理好。”
“可他是你亲生父亲……”云止闻言,不由脱口道。
宫宸戋周身的气息一瞬间阴翳,又转瞬恢复过来,“别让为夫重复说过的话。”
云止顿时嘘声,一刹那,竟是有些被宫宸戋周身变化的气息给吓到了。片刻,微微犹豫了一下后,平静道,“影卫传回来消息,他去了皇陵。”
“莫管他。”
“好,一切听你的。”云止轻轻叹了一口气,终点了点头。
片刻,云止靠在宫宸戋怀中,侧头望向漆黑的夜幕。她之所以救宀戟,之所以插手想要缓解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只是因为那一个人是他的父亲,而对她而言,面前之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良久,宫宸戋挑起云止的下颚,低头亲吻上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凤鸣山山顶,一袭靛青色长袍的男子东方卜,一步一步上山。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前来拜祭生母。而今年,半途中遭到刺杀,直到此刻才赶到,险些错过了时间。
墓碑,在明亮如水的月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东方卜不徐不疾的走过去,下一刻,忽的,一眼看到墓碑前的地面上掉着的那一块再熟悉不过的玉佩,面色猛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