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怕”顾安年只是揉着眼睛嘤嘤哭泣,项氏又是一阵心肝宝贝地唤,一副恨不得将她揉进心肝里的模样。
“上天保佑,幸而七小姐寻了回来,不然我家夫人可不知要如何伤心难过了。”李嬷嬷双手合十念叨着直磕头。
见此情景,顾安锦心中酸涩难当,默默拭泪道:“母亲当真把年妹妹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看待,若是生母还在,不知是否也这般疼爱关怀于我。”
顾怀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低声道:“定是比此般更甚。”顾安锦这才破涕为笑。
“母亲,如今年妹妹已寻回,您就别再伤心了,本就身子不好,可别又病着了。”见项氏一直啜泣不止,一旁的顾怀君不忍地劝慰。
方才他亦与兄长一同出府寻人,好在年妹妹还认得路自己回了来,否则此事不知又要闹成何等样子。
“君哥儿说的对,年姐儿回来了,母亲应该高兴才是。”项氏连连点头,这才止住泪水,含笑拿帕子拭了拭泪,道:“今日劳烦卿哥儿了,改日亦要劳烦你代母亲好好答谢洛公子一番才是。”说着站起身来,却仍是半俯身抱着顾安年不放。
好一副母女情深之景,顾怀卿在心中冷笑。
他拱手冷然道:“这本是怀卿应当之事,且此事怀卿亦有疏忽之责,怀卿自知有错,不敢当劳烦二字。”
“卿哥儿言重了,如今人寻到了就好,其他的便不追究了。”项氏宽慰一笑,又道:“今日大家都受累了,就早些回房歇息了吧。”
“是,母亲。”众人便告了辞离去。
待其他人都离开,项氏遂搂着顾安年进了屋。
进到屋中,门一关上,项氏便松开拉着顾安年的手,沉下脸来。
顾安年从她怀中退开,恭顺地垂首立在一边,那白皙的脸上哪有半点泪水?
“到底是怎么回事?”往榻上一坐,项氏沉声问,语气中蕴含着极大的怒气。
顾安年敛下眼帘,清冷回道:“不过一场意外,是我大意了。”
顾安年以为她要发多大的火,却不料项氏只是冷睨自己一眼,不咸不淡道:“知晓自己大意便好,日后可莫要再弄出此等大动干戈之事,徒惹你父亲与祖母厌恶。”继而捻起塌边几上的团扇摇了摇。
“母亲教训得是,安年晓得了。”顾安年垂首应道。方才外面的一场戏没有白做,项氏得了好处,自是不会再过多追究下去。
“行了,事儿过了便算了,往后注意些就是。”项氏缓了脸色摆摆手,抬眼望了李嬷嬷一眼。
李嬷嬷会意过来,微一颔首上前一步严肃道:“七小姐,今日这事儿夫人可以不追究,但是您这失职的丫鬟却是要管教的,以免往后再发生些什么意外。”
顾安年快速抬起头来,这是要教训青叶的意思?站在她身后的青叶闻言一颤,慌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奴婢知错!”
李嬷嬷却是不管,对一旁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名唤黄燕的丫鬟福了个礼,翘着半边嘴角斜着眼走到跪倒在地的青叶身前,青叶又是一颤,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眼瞧着黄燕的巴掌就要招呼到脸上,青叶害怕地闭上眼,却听得一声大呼道:“住手!”
“哎哟!”一声痛呼响起,却是黄燕被推倒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