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是多么希望她拥有那些女人所有的陋习,哪怕他是如此讨厌这种女人,只是她是她!
可是她却偏偏不是!她总是这么如山般高远,似莲般圣洁,云淡风清,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别人都仰其鼻息!
佟夜冥狂怒不能自己,他甚至没有觉察到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潜意识里的在乎,如果他发现了,定会更加惊恐莫名!
这时她悠悠如轻云,落落似远帆般的钟灵毓秀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内,语气中三分真诚,三分调侃,四分警告:“王爷,你错了,不是我要与王爷争,而是王爷你自己与自己争,可是王爷却忘了,有些东西能争,有些东西却是不能争的,就如花园里的花,虽然美,有些能采,有些却是不能采的。”
“为什么不能采?”他敛住了怒意沉声道。
“因为有些花是有毒刺的,摘下放在身边,也许一不留神就被刺上一刺,到那时就不妙了……”她笑,笑容轻淡飘缈,却仿佛一萼地狱走来的彼岸花,让佟夜冥有瞬间的迷蒙,仿佛穿透层层薄雾,亦看不清她隐于其中的真实!
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时而善良,时而清淡,时而冶艳,时而奸诈,时而睿智,时而狡猾,时而狠毒……
这几年她就当真只是在休养于江湖么?不知为什么她的身影竟然与仙魔女又有些重复了,他眼陡得一眯,眼皮一跳,望向她的眼神变得深邃如海,一望无际。
半晌,他缓缓道:“那本王就将她的毒刺给全部剪了!”
“哈哈,王爷居庙堂之高,拥天纵之姿,难道却忘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道理?只要是毒花,浑身都是毒,剪了刺又有何用?不如好好对待,送于他人,也许能达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一刻的莫离殇笑得摇曳生姿,仿佛妖娆伸展的雨中清荷,邪魅而清纯,充斥着矛盾的邪魅感,她的风华万千让人完全忽视了她平凡的相貌,让佟夜冥有瞬间的迷惑,呯然心动,又陷入了短暂的迷离。
突然,他脸微微变了变色,今日的到来到底是设计了她还是自己入了她的毂?这一刻他有了不确定,想了想,他猛得转身,欲大步离去,脚抬了起来却又迟疑了:这一步一旦踏了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要想得到莫离殇无异于痴人说梦了,他知道就凭她绝不是莫问能掌握住的,可是他真的很不甘心,不甘心将这么一个计谋百出的女人这么拱手于人……
可是人生之中哪有事事如意,这舍亦得舍得,不舍得亦得舍得!
再次狠狠了心,向门口迈了数步,他在这一瞬间想得通透了,与其与她为敌不如与她为友,女人多的是,没有必要为此而树立一个强敌,而且还是一个风般难以捉摸的敌人!即使他的心是长了草般叫嚣着欲将她纳于羽翼之下,可是作为上位者本身就不能跟随着心走,而只能朝着最有利益的方向前行!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辈子他与她注定了就是敌对双方,永远不可能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希望莫小姐好自为之。”他冷冷的看了眼莫离殇,手抓住了门楣头一低就欲出去。
“嗯……”一声类似梦呓地声音从床上传了出来,令所有的人都脸色大变,下人战战兢兢不敢看莫离殇的脸色。
“霍”佟夜冥猛得回头,目光如矩扫射过床幔,随后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莫离殇的脸。
她一脸的平静,波澜不惊,毫无表情地站着,任雨下风吹,她自安然……
“莫小姐,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床上是怎么回事?”佟夜冥怒火冲天,仿佛自己的妻子出轨被他抓了个现行,脸色难看之极,恨恨地走到了床边,欲伸手抓开床幔。
“慢”清越的嗓声一下制止住了他的动作,她杏眼圆睁道:“辰王爷,这是我的闺床,你这样伸手揭了开去,以后我还要不要做人?”
“那你在床上藏着男人又作何解释?这还要不要做人了?”阴森森的声音如远古的丧钟,带着愤怒,失望,与憎恨。
“男人?”莫离殇轻蔑的笑,随即反问道:“王爷是如何确定这床上是男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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