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料六十年后,海外三仙竟会有弟子来到中原,而且还是与星宿海双魔的弟子相约好,要在青城外的大眉山庄里比武。
这消息若是传将出去,必定会使整个武林都为之震慑的。
欧阳空尚在习艺之际,便已听见过海外三仙西来中原击败双魔之事,故此深知厉害,而不愿得罪上官琦玉。
谁知白长虹少年气盛,竟会因为看不惯她的冷峭而与上官琦玉发生争执,而且还提出两年前所约定的三个条件,非要逼他离去不可。
他望着白长虹,深深的叹了口气,忖道:“我岂是怕她?我只是怕得罪了她而惹得海外三仙重履江湖,做出对中原武林不利之事,而掀起了更大的风潮,因为现在中原各派没有任何人能抵挡得住他们。”
在这个刹那里,他的脑海之中顿时想起在百毒谷里,白长虹中毒几至死去,而苦因比丘在不愿施药救治他时所说的话来了。
在淡淡的月光下,他仿佛又看到了白长虹额上眉心中的一点红色印痕,发出骇人的怪异光彩。
一片血影在眼前扩散着,他脸色凝重的道:“我立刻便走,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逞一己之喜怒,而令整个武林为之发生变乱!”
上官琦玉冷笑一声道:“像这种顽劣之人,你对他如此好又有何用?完全是对牛弹琴!”
欧阳空拱拳道:“希望姑娘除了赴星宿海双魔之约后,不要再另启争端,以不负令师伯等当年西来中原,卫道驱魔的圣举。”
上官琦玉漠然点头道:“我此来中原也就是为了应当年双魔之徒怒天尊者古雷和恨天尊者秦重之约,并不是来与中土武林为敌的,前辈放心好了。”
欧阳空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他一扬手中的大烟杆对白长虹道:“我们就此再见”他感到一阵黯然,低声道:
“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希望再次见到你时,能听见你名震武林。”
白长虹心中突地掠过一阵难过的情绪,他抱了抱拳,沉声道:“谢谢前辈的多次照应!”
欧阳空突地开骂道:“王八羔子!你该叫我老烟虫,怎么又叫我前辈呢?”
白长虹一怔,立即喝道:“老烟虫!再见了!”
欧阳空哈哈大笑一声,飞身掠起四丈,奔向黑夜之中,转眼便消失踪影。
笑声飘落在茫茫的夜色里,白长虹依然茫茫地望着夜空,他的心里升起一丝后悔之意
上官琦玉嘲讽道:“哼!想不到你还是多情之辈?人都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还在傻傻的望着天空。”
白长虹心里正在憋得难受,又听到上官琦玉冷峭的嘲讽,不由得怒火腾烧,俊目含煞的回过头来。
他深吸口气道:“我若不是看在你是个女流之辈,一定”
上官琦玉傲然道:“你还能对我怎样?”
白长虹怒喝道:“你若是个男人,我一定杀了你!”
上官琦玉浑身一颤,两眼之中突地掠过一股哀怨的神色,她低声喃喃道:“我为什么要使他说出这种话来?”
在这刹那里,她才晓得自己之所以讽刺白长虹,只是为了想要多听他说几句话,想要多看看他那种震怒的神情。
她想起了在东海蓬莱岛的海边,整日里都是波涛击岸,怒潮飞溅,虽然岛上有着许多驯和的野兽,但是她却一直向往着中原的繁荣盛景。
许多次,她都想乘着木桴飘过大洋,到中原来看看各地的风土文物。
因为她自幼被铁笛神尼收为徒弟抚养,很受到师父的宠爱,所以就养成了她骄纵的性格。
但是不料在她奉命到中原找寻星宿海两大尊者,并要探寻自己身世之际,在大眉山庄外,便遇见了倔强傲慢的白长虹。
她可从未碰见有人敢当她的面直视她的,更不必说有人敢与她顶撞,所以她非常注意着面前这个俊逸的男人。
当她凝望他时,心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这使得她想多与他说几句话,多看看他脸上的神情。
但是当她刺伤他时,他也以言语反击来刺伤了她。
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幽怨的神色,弯弯的眉毛轻轻蹙起,这时,她是在后悔不该讽刺对方,而使得他说出那等凶狠的话。
白长虹一见她那种幽怨凄艳的表情,心头大震,忍不住心底起了悔恨之意。
他暗叹一声,忖道:“唉!我又何必与她计较呢?她只是个被骄纵惯了的少女罢了!我又何必管她怎么讽刺我呢?我根本就不认识她,说出这么严重的话干嘛?”
他几乎想要走过去向她道歉,但是男子汉的自尊心使得他没有这样做,他仅瞥了她一眼,便缓缓地走了开去。
他才走了几步,上官琦玉娇喝道:“回来!”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怒道:“你这样就要走了?”
白长虹回过头来,淡淡地道:“你要怎样?”
上官琦玉大喝道:“你只要能挡得了我的铁笛九式,我便任你离去!”
白长虹缓缓的转过身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道:“你真要我出手?”
上官琦玉冷冷地道:“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尤其你更是坏,今晚我若不杀杀你的骄气,真以为海外没有绝技了。”
白长虹狂笑一声,道:“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中原的绝艺神功。”
上官琦玉一抖手中细长的铁笛,乌黑的长笛漾起一道淡淡黯黑的光芒,发出一声尖锐的异响。
陡然之间,红灯浮动,在黑夜之中散了开来,将白长虹圈在里面。
银衫飘飘,上官琦玉铁笛一转,缓缓点向白长虹胸前。
她这一式看来缓慢已极,但是击出的方位却是奥秘无比,将对方进逼的身形都封锁住了。
白长虹心头一凛,脑海中掠过许多招式,但是觉得任何一派的招式竟都不能在对方铁笛之下发招,除了倒退之外,别无其他方法。
他虽是知道自己只要一退,对方笛招将有如江河倒泻紧逼而来,但是眼前却被对方铁笛困住,只得退后一步。
上官琦玉嘴角泛过一丝微笑,铁笛一沉,一声低幽的笛音发出,凑着对方倒退之势一式攻去。
白长虹被那急响的笛声搅得心里一乱,简直不能决定该用什么招式应敌。
他略一犹疑,笛影千重,已经如山压到。
急忙之间,他大吼一声,双掌急劈而出,一式“怒沉孤舟”排空击去。
“嘿!这是华山的绝技!”上官琦玉手腕一沉,铁笛圈起一个小弧,点向对方腕脉而去。
白长虹脚下一错道:“你再看我一式!”
他双掌交拂,右掌陡然一立,中指斜斜一指点出。
一道指风犀利的划出,也是点向对方脉门而去。
上官琦玉咦了一声道:“这是少林金刚指。”
白长虹狂吼一声,以掌作刀,倏然反劈而出,去势急劲,掌风呼啸着击向对方持笛之手。
上官琦玉身形有似柳絮,飘然升起,喝道:“这不过是关外天山派的千山掌法‘横岭叠翠’罢了。”
白长虹见自己每击出一式,对方便可看出招式来源,不由得心中大惊,赶忙连退两步,那式“横岭叠翠”尚未施出一半便回掌于胸,一拳直捣而出。
上官琦玉脸现惊容道:“这又是武当长拳第十一式。”她轻盈地一移身形,笛身一横,平敲而出,笛音错乱里,浮起层层叠起的乌黑光浪,她诧异地道:“你到底是哪一派的弟子?”
白长虹低啸一声,双足一蹬,迅捷无比的斜斜跃起二丈,避开那汹涌而来的层层笛浪。
他深知对方博通各种武功,而且手上持着的铁笛,挥动之际,发出各种怪异的声音,能扰乱对方的心神。
再加上她那奥秘怪绝的笛招,自己绝不能空手在对方铁笛之下走过五招。
所以他赶快回身而退,施出昆仑名震天下的轻功,闪过铁笛,飞身跃开。
上官琦玉轻叱一声,有似紫燕翔空,带着一条长长的光影飞跃而上,往白长虹射去。
白长虹一觉笛音急响,追射而来,他长啸一声,双掌一分,硕大的身形在空中一旋,美妙无比的转了两匝,又升起了一丈多高。
上官琦玉轻喝一声,笛身一抖,左掌往后拍出一股劲风,急射而起,原式不变的追击而去。
白长虹心头一震,深吸口气,双足飞快地一屈,上身平翻而出,一道烁烁的淡红色光芒立即绕身而起。
长剑出鞘,剑光如水,一剑切出,正好击在那急射而来的铁笛上。
“叮!”一点火光爆出,上官琦玉身形一沉,飘然落在地上。
白长虹却脚步方一站稳,便双唇抿紧,肃然站立在她的面前七尺之处,怀抱长剑冷冷的凝视着对方。
上官琦玉举起手中铁笛一看,只见笛身二寸之处,有着一道半寸长的剑痕。
她脸色骤然大变,几乎要哭出声来了,因为这枝长有四尺的九孔铁笛,是她师父成名的武器,从未受到一点损伤,这下却被白长虹的宝剑削裂一道剑痕,使得她心神难过无比。
脸容急速变幻之下,她咬了咬牙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损伤我师父的铁笛,我非杀了你不可!”
她将长笛斜斜举起,脸色严肃地凝神注视着对方,缓缓地向前走了五步,寒声道:“你看看我的降魔十八笛!”
白长虹只见对方只行了五步,铁笛已变化了许多部位,显然上官琦玉想要以那降魔十八笛里最为精湛奥秘的招式击败自己。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脑海中已闪过无数意念,最后还是预备以“射日剑法”来对抗上官琦玉。
他忖道:“我就算再差,也能挡得住她剩下的五招——”
意念未了,上官琦玉的铁笛已倏然点到。
眼前乌光一闪,那枝铁笛将他身外的四个方位都已封住,一溜光影骤奔胸前“七坎”要穴。
白长虹左手剑诀一举,剑尖泛起一片寒飒光影,一式“旭日东升”攻出。
剑笛一触,立即分开,白长虹倒退半步,上身斜倾半寸,狂吼一声,剑尖划处,连续不断的攻出三剑。
“日轮初现”、“后羿弯弓”、“九曲剔剑”一连三式,剑气激荡,风旋飞转,有似波浪排空涌去,威势慑人。
他刚才因为先机一失,所以被逼得毫无反手之力,所以这下抢得一分先机,立即便展开一连串的猛烈攻势。
上官琦玉被那有似长江大河奔腾而来的层层剑气,逼得立身不住,匆促之间,连退三步,铁笛连出两招,方始挡住对方长剑的攻势。
她想不到对方会学有如此绝妙神奇的剑术。是以趁得一丝空隙,立即挥笛抢攻,截断对方连环的剑势。
白长虹手持射日剑,神威凛凛的施展出刚正沉猛的“射日剑法”似岳立渊停的昂然挺立,一步都没移动,将对方攻来的三记笛招齐都截回。
上官琦玉没想到对方守得如此紧密,剑式沉稳,剑路刚正,心志竟然未被笛声扰乱,故而自己攻出的三笛都被挡回,她的锐气顿时一挫。
白长虹轻喝一声,长剑轻灵地自偏锋削出,顺着对方铁笛削去。
他这一式乃是峨嵋“流云剑法”剑式飘逸轻巧,与点苍的射日剑法大不相同,是以剑路乍变,已攻入对方长笛圈内。
上官琦玉忽地一声惊叫,那枝长剑已悄然削来,毫无声息的欺入偏锋,往胁下攻到。
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她圈指一弹,一溜急劲的指风射出。
“叮!”剑刃泛波,发出一声龙吟似的轻响,长剑荡开了四寸。
上官琦玉滑步移身,自那狭窄的空隙里欺身而进,铁笛一勾一点,正好击在白长虹胸前“志堂穴”上。
但是就在这刹那中,白长虹左手剑诀一分,五指张开,一招“金龙探爪”伸手扣出。
他们这些动作都是近身肉搏之招,是以迅捷无比,快速绝伦,刹那之间,白长虹闷喝一声退出五尺开外。
他左手五指正好抓住上官琦玉的衣衫,随着退后之势“嗤啦!”一声,已将她的银衫撕开。
上官琦玉一记铁笛击在对方身上,却不料对他毫无作用,略一迟疑之下,身上衣衫已被撕破了,露出里面粉红色的亵衣。
她的两颊立即飞起淡淡的红晕,掩着脸反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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