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霜道:“泡水真能泡好吗?”
李梦帆笑道:“如果没用,你不会醒来,你感觉怎么样?”
傅砚霜皱皱眉道:“还是有点想吐的感觉。”
李梦帆道:“再运功逼毒。”
大约一个时辰后,傅砚霜嘘了口气,笑笑道:“可以了你出去一下,我换件衣服,你也该休息了。”
“慢着”
“还有事?”
“砚霜,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我我原本无意雕人体玉像,经三女做活模子,各雕了一点搁下之后,我以为非找个十全十美的胴体完成它不可。”
砚霜一愣道:“要我做你的”
“砚霜,不要以世俗的想法来看这件事”
“李梦帆,你以为你不世俗对不?”
“在雕刻一件十全十美的作品时,绝对能心无旁骛。”
“一个女人一丝不挂,完全裸裎在你面前,你能”
“砚霜,我不敢说能一点也不受诱惑,但能很快的把精神贯注在雕刀上。”
“梦帆,我也是个世俗的女人,我不敢”
“砚霜,说句实话,一个男人如要选个妻子或爱侣,光以胴体来说,玉姑、容格恪和白绫都够了.可是,我们既然是要雕一件旷世无双的杰作,光是身段美好,骨肉均匀还是不够的。”
“告诉你,我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女人。”
“砚霜,你在我的心目中是的。”
“你不要强人所难,我我不喜欢那样。”
“砚霜,我可不是吓唬你,也不是故意施恩,设若昨夜我和你一起晕倒,被弄到隆贝勒那儿去,你的清白”
“你竟以这种方式来找我做的活模子”
“世无不老之人,也无不谢之花,青春老去,就不复再见那花容月貌和脂玉般的胴体。如能留下人生中最美好的影子,老来就不必揽镜悲嗟白发,无从夸耀美好的青春,那也等于青春永驻呀!”
“想不到你真会说话,也说得动人。”
“砚霜,边老去了之后,当今的雕塑名手,舍我其谁”
“好大的口气!”
“事实是这样嘛!砚霜”
为了完成这旷世杰作,他们都没有休息也没吃东西。
虽是白天,这浴室中仍点着十余支巨烛。
看到她的胴体,缎子无法比拟。
看到她的肌肤,珊瑚已太逊色。
那是玉白和绯红的综合色,使人有半透明的感受,挺拔的双峰、浑圆的小肚脐,纤细而圆的腰,丰隆而上翘的臀
腿是无可比拟的,光泽、腻滑,不见骨痕,粗细有致,也没有一个小疤。
最初,李梦帆目眩神摇,耳热心跳,自己变成一团火,视觉中的胴体也变成了一团火球似的。
发乎情止乎礼,这可正是时候。
可是很快地,他能把她当作女神或偶像,猥亵的心思一扫而空,这是一个普通的玉匠所做不到的事。
其实在李梦帆心旌动摇时,砚霜也并非未受感染“情欲、情欲”通常“欲”总是跟着“情”而来的。
只闻‘‘嗤嗤’’声盈耳,玉粉飞扬,精神与雕刀加上那活色生香的女神已溶在一起了。
直到粗坯雕好,他才出去弄了吃的东西,然后休息。
五个时辰之后,再接再励,一口气又是一个通宵。
五天五夜也过去了,李梦帆筋疲力尽。
当初带病之身,以三天三夜工夫为边老代雕了一只玉狮子,如今是在雕一位“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女神。
五天五夜,不眠不休,已快接近完成的阶段了。
傅砚霜的赞叹,使李梦帆在倦极中入睡了。
“笃笃笃”隆贝勒被一阵敲门声吓了一跳,由于是三长两短,隆贝勒忙开了门,外面的冷风猛袭进来。
这人带进屋里来的冷风,很决的就被屋中的两大盆炭之驱散了。
“贝勒爷吉祥,打扰您的清梦了吧?”
“是不是有急事?”
“是的。”漆九在隆贝勒身边说了几句话。
隆贝勒是个颇能沉住气的人,也不由面色骤变道:“真有这回事儿?”
“没有把握,哪敢禀报贝勒爷?”
“果真这样,那真是太险了,太险了”隆贝勒似乎犹有余悸,身上一阵寒颤,像是炭火全熄了似的。
漆九知道这是大功一件,甚至和捉住李梦帆一样地重要。
隆贝勒道:“漆九,怎么知道他没有死?”
漆九道:“‘万里独行客’司徒哲就是小蝙蝠的师兄,而司徒哲目前还和李梦帆之间有点误会呢!”
“为什么?”
“好像是为了白继武的女儿白绫在吃味儿。”
“哦!如今他人呢?”
“前几天深夜独自闯入中堂府,差点被留下的人就是司徒哲。我听李梦帆叫过他的姓名,也听到骆奇及胡四海叫过。”
隆贝勒沉吟了下,才道:“漆九,如果办成了这件事儿,本爵任命你为本府的护卫班领,而且有重赏。”
“谢谢贝勒爷!”
“你知道司徒哲的住处吗?”
“知道。”
“好!马上召集所有的好手开始行动。”
小蝙蝠吃完了蟹黄包子和一大碗卤面,还喝了六两白干,带着五六分酒意,出了这家饭馆。他一个人喝闷酒,是因为师兄胡来又不听劝,心情不好。
喝了闷酒之后,心情更不好。
十月中的天气,好天像小阳春,一下雪就受不了。
小蝙蝠缩着脖子转入小街,刚下的雪上有一行纤巧的足印,一看便知是女人留下来的。
抬头望去,一个美好的身影在数十步前袅袅移动。
酱紫色的棉袄裤,似乎梳了两条不太长的辫子。
这背影很眼熟,小蝙蝠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果然是她岳慧。
“大妹子,咱们又遇上啦!”
岳慧表情木然,道:“又遇上了,不错!”
“大妹子,这是缘份!”
“哼!你不过是拿人开胃罢了!”
“这是什么话,大妹子,到我的住处坐坐”
“又没安好心!”
“这是什么话呀!我小蝙蝠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走嘛!你放心,我生了张烂嘴,心眼儿却挺不错。”
岳慧被他拉拉扯扯的回到他的小屋中去。
一进屋,岳慧就扇扇鼻子,表示屋中气味不佳。
“大妹子,你要迁就点,单身汉嘛!都差不多。”小蝙蝠去生火烧水泡茶,道:“大妹子,你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小蝙蝠,你不必张罗了,还是坐下来聊聊吧!待会儿乖乖的听我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蝙蝠心头一紧,是不是又中了毒?
试运内功,果然有点不对劲。
“大妹子,没关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你的手中,死也瞑目了。”
“怎么?你不信?”
“我为什么不信?你的外公、外婆、母亲和舅舅,都是使毒名家,耳濡目染,这有什么稀奇呢?”
“知道就好,小蝙蝠,你想活命只有顺着我。”
“我当然顺着你,你晚上睡这头我也睡这头,你睡那头我也睡那头”
“啪”地一声,挨了一记耳刮子。
“大妹子,你打我,我一点也不在乎。”
“小蝙蝠,把这包药放在李梦帆的茶饭中,我给你解药,而且还要告诉你一件大秘密,大危机”
“妹子,我不愿做的事.你杀了我也是一样。”
“小蝙蝠,为别人的事毒发而死,对得起你的祖先吗?”
“对得起!李大侠为人处事很有分寸,他杀的人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我知道,你是因为你母亲和哥哥被杀而要复仇,可是你没想想,他们害了多少人?”
“你真不想活了?”
“人哪有不想活的,但如不义而活,不如全义而死。”
“你”
小蝙蝠道:“你娘说过死在她手中的好人约二十余人,你可曾为那二十余个好人的父母、兄弟及妻、子们想想?他们是无辜的呀!”
岳慧怔了一会,道:“你这么说,我可要走了!”
“你去吧!远远离开北京,千万别回来,告诉你,为满人做走狗,下场都很悲惨,最近就有一位高手和李大侠成了朋友,不久之前他们还拼过命呢!”
“谁?”
“岳慧,目前我不能告诉你,相信今后走他这条路的人一定不少。”
岳慧道:“杀母弑兄之仇,不能不报,小蝙蝠,合该你的运气不好,遇上了我,我真的要走了!”
“走吧!”
“你不后悔?”
“绝不。岳慧,当你有-天想通了,顿悟前非时,希望你能到我的坟上去浇一壶水酒,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岳慧真的走了,在院子里她又补上了一句,道:“小蝙蝠,你认为值得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岳慧,如果你不讨厌我,就请为我解毒,要不,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伤害大好的生命。总是有干天和”
岳慧“哐啷”一声带上门走了。
小蝙蝠深深地吁了口气,道:“完了!死定了!李大侠,我为你而死,没有什么遗憾的,可惜的是岳慧并不重视我对她的这份感情而她也不相信母、兄之死是循环报应”
顿了一会,又道:“算了,趁我尚能走动我要再去劝劝师兄”
正要下炕,人影一闪,岳慧又站在炕前,冷冷地望着他。
小蝙蝠一愕,道:“岳岳慧,你怎么又回来了?”
岳慧不出声,她以为像这种忠诚良友,死而无憾的人,真是世上少见,李梦帆若是隐恶扬善之辈,绝不会交到这种朋友的。
小蝙蝠注定了岳慧道:“岳慧也许你怕我解了毒找你报仇,所以要回来杀了我,以绝后患吧?”
“你怕了?”
“我说过,死在你的手中绝对无憾,只希望你能觉悟,害人者人恒害之,我仍要告诉你,你的亲人死得不屈,甚至他们尚有余辜。大妹子,你要杀就动手吧!”
小蝙蝠闭上了眼睛。
小蝙蝠,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当众说脏话占我的便宜?”
“大妹子,你不了解男人的心理,他们喜欢一个女人,有的人是猛追硬上,有的却正相反,反而去逗她,惹她生气,这种男人(或女人)大都有点自卑”
岳慧一怔道:“你为什么要自卑?”
小蝙蝠黯然道:“因为我是师门最没出息的一个人”
“可是司徒哲是你的大师兄,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
“是是的。”小蝙蝠突然大震,惊声急问道:“大妹子,你你怎么知道家师兄是司徒哲’”
岳慧道:“我岂止知道这个,还知道司徒哲已在危险之中,隆贝勒和奸相和-派出了大批高手去捉拿他。”
小蝙蝠大惊,猛坐了起来道:“岳慧,这是真的?”
岳慧冷冷地道:“你是快死的人了,我骗你干什么?我刚才说的大秘密,就是指这件事的。”
小蝙蝠道:“岳慧,如果你能迟半个时辰杀我,让我设法去救家师兄,我将永世感激你。岳慧,家师兄绝对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为什么?”
“因为他要是死了,一件大阴谋将死无对证,果真如此,那将是天理沦亡。岳慧,我相信你不是心地狠毒的女人,你能成全我吗?”
“是不是去找李梦帆?”
“是的。”
“这”
“岳慧,也只有他能救我师兄”
“好!我答应你,给你解药,但他救了你师兄后,我仍要杀他。”
“他是救我师兄弟的恩人,我怎能让你杀他?”
“他救了你的师兄,也就等于报了他的恩,因为你师兄死了,就坐实了他雕刻出浴图影射太上皇的丑事,所以你只要通知他去救了你的师兄,你已经不欠他的情了,因为像他那种人,名誉重于生命”
小蝙蝠本不同意,但事已紧迫,只好先应付着道:“我答应你,快给我解药。”
这是一个混乱的场面。
邹季春已负伤。
霍大年、林崇及童家兄弟合击,也是平手之局。折腾了百余招难分高下,司徒哲一想起扬名立万,压倒李梦帆,就精神百倍。
但一边还有个隆贝勒,手中有“烈火”宝刀。
为了避免司徒哲的同党来援,隆贝勒道:“请四位退下来!”
霍大年等知道,这多少有点取巧。以隆贝勒的身手,不须取巧,大致和司徒哲差不多,可是今夜绝对不能再让这个关键人物逃脱。
当然,隆贝勒也不能在三五十招内得手。
上次断剑之恨,使得司徒哲的斗志更亢奋。
在“烈火”宝刀的狂攻下,司徒哲居下风,但“八臂雷公”的技艺的确不凡,一时尚不致落败。
“啪!啪!啪!”连击三掌,这是暗号。
四周屋顶上突然探出一干人头,且箭已上弦时,司徒哲略一分神“呛”地一声,长剑又被切断。
这次断得多,刚好一半。
以这半柄残剑来对付“烈火”宝刀,那就相形见绌了。
况且司徒哲又是疲兵。
其实最大的危机仍是他的斗志。
司徒哲自发现四周百余神箭手后,即难以聚精会神,不一会,残剑又断了一截,连柄在内,已不足尺半了。
斗志一失,即不可收拾,肩上被砍了一刀,接着被扫了一脚,倒下时“烈火”宝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俗语说:出多大的风头,栽多大的跟斗。
司徒哲此刻忽然体会到,扬名立万而达到李梦帆那种境界,实在太不容易了。
现场上的人撤退极快。
今夜很顺利,一切都依计而行,漆九这下子可神气了。
几乎不到两盏茶工夫,李梦帆、小蝙蝠以及骆、胡及蒙面的哈玉赶到,却扑了空。
当然,一看血渍及雪地上打斗的足印,即证明小蝙蝠的消息正确。
“李大侠,糟了!咱们来迟了一步!”
李梦帆道:“快!我们追下去,分两路,一路追向隆贝勒处,一路向和-处”
由纷杂的足印看来,人是到隆贝勒府中去了。
李梦帆当机立断,交待骆、胡等人监视隆贝勒府前后,勿让他把人(或尸体)弄走,他自己则去了神力王府。
时已三更刚过,王府中一片宁静。
偌大的深宅大院,非但屋宇重重,千门万户,陌生人会迷失其间,就是院墙,也比一般民房高出一倍。
李梦帆来到签押房附近,就被查猛发现。
“什么人?”
“王爷在么?我是李梦帆。”
查猛忙抱拳道:“原来是李大侠。王爷在厅中。”
“烦请查猛兄通报-声-一-”
“李大侠请跟我来吧!王爷最近常提起您,怪您不常来和他联络呢!”
李梦帆动容道:“王爷不避闲言,我却不能不为王爷着想“这也是实情,可是正因为您自重自爱,王爷才不管闲言闲浯。”
到了大厅,不等通报,李梦帆入厅,就要行礼道:“草民李”
神力王玉珠忙道:“得了!得了!怎么又来这套呢?坐吧!我还以为你把我玉珠给忘得一千二净了呢!”
李梦帆道:“王爷,实不相瞒,我有急事相求”
“什么事?坐下再说也不迟!”
“这事十万火急,真的司徒哲已落入了隆贝勒及和-手中,请您立刻阻止他们杀人灭口,也要提防司徒哲被他们击成重伤,而忘了记忆”
“哦!真有这回事儿?”
“是的。”
玉珠道:“你说司徒哲在什么地方?”
“在隆贝勒府中。”
玉珠想了一下,喝道:“查猛,备马跟我一起去,另外速派人到兵部去借调两百名火铳来,远远地监视着隆贝勒府。”
“喳!”
玉珠去得够快,但隆贝勒防了他这一手,像是刚在炕上睡觉醒来似的,衣扣还没完全扣上,匆匆进大厅,道:
“王爷吉祥”一看玉珠的冷森目光,连忙拜下。
但玉珠冰冷地道:“隆贝勒,这大礼我实在不敢当,请起!”
“王爷深夜莅临寒舍,又有什么差遣”
玉珠道:“把人交出来。”
隆贝勒惶惑地道:“王爷,什么人?”
“司徒哲。”
“司司徒哲?”隆贝勒摊摊手,苦笑道:“您这不是和我开玩笑吗,司徒哲早已经死了,您向我要人,这这”玉珠冷冷地道:“我过去把你低估了,想不到你还真会演戏,我问你,你刚才带着人上哪儿去了?”
“王王爷,刚才我在睡觉”
“胡说!”
“是真的,王爷莅临,属下叫醒了我,顺便告诉我,接到密报,说是乱民李梦帆隐伏在某民房中,属下们来不及叫醒我就去了,结果扑了个空。”
玉珠“哼”了一声,但他内心不由不暗暗佩服他的谎言,编得这么快。
由于他们去抓司徒哲的现场上没有外人,他的这套谎言就能暂时瞒过。隆贝勒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仪表也不俗,却是鹰视狼顾,年轻而堪称奸雄。
他事先已有准备,除了在打斗的现场上暴露了身份以外,来回在路上都不同行,而且曾易容化装。
玉珠道:“我有可靠消息,司徒哲落在你的手中,而且告密的人还是你身边的”这当然是诈他。
隆贝勒吃了一惊。
但他随即道:“如果你把人交出来,既往不究,我一肩承当,把出浴玉雕事件平息下来,反之,你可要琢磨一下。”
隆贝勒虽然吃惊,却也知道玉珠是在吓唬他。
总之,事已如此,他不能不承认,又道:“王爷,谣言实在太可怕了,你怎么会相信这些流言中伤”
玉珠大声道:“造谣某某人雕刻出浴图,才是流言中伤,隆贝勒,你敢让我搜吗?”
隆贝勒知道玉珠手中没有证据,却可能有人走漏了消息。不过泄密的人决不会是他贴身的亲信。
这小子的确厉害,脸色一肃,道:“珠王爷,你是王亲,我也是国戚,我敬你的文武全才,可不是怕你,按我们大清律法,要搜有爵位的府邸,至少要宗人府的认可及书面同意”
的确,隆贝勒在宗人府职位不高,却懂这些。
玉珠猛一拍桌子,怒道:“大清律法虽有这些规定,但特殊事件也可以例外,我搜了你,你又能怎么样?”
隆贝勒知道,这时来硬的,他是十之八九必搜,但要是明显着心中有鬼,他也会搜,可真进退两难。
隆贝勒只得道:“王爷要搜,我不敢挡驾,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事儿得找个地方评评理,这且不谈,王爷,你是认定了这儿有个司徒哲是不?要是搜不出来,又该怎么说?”
这可以说软中带硬,硬中有软,珠王爷知道,搜了要是没有,就不好交待了。
可是他和隆贝勒不同,他是龙子,隆贝勒却远了一层。
也可以说,在登龙的顺序上,他要是排第五、六或第七、八位,隆贝子可还差上一大截呢!
玉珠为难了。
搜,不是件容易的事,宅第太广阔,不是三五个人一时搜得了,必须派出大批人手,同时搜查才有用。
要不,搜东跨院时,他可将人藏到西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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