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个人的凌厉攻击之下,萨巴想以“金刚爪”取胜也不容易,立即撤出了金如意。
哈玉和韩大寿都算是一流高手,二人联手威力很大,可是萨巴的金如意专找他们的烟管及点穴镢。
二人也知道硬碰硬会吃亏,就不和他硬碰。
这样等于一方面肆无忌惮地狂攻,一方面碍手碍脚地在回避人家的兵刃,无形中就要吃点亏了。
哈、韩二人见过不少的高手,还是第一次和这种膂力惊人,招式诡奇,变化莫测高深的人动手。
不管他们如何全力猛攻,休想改变守势为攻势。
才不过二十七八招,就有点左支右绌了。
小蝙蝠知道,哈、韩二人要是倒下,覆巢之下绝无完卵,立刻示意傅砚霜等人暂避一下,撤出蛟筋两节棍扑了上去。
砚霜怎会回避?已和玉姑、白绫及岳慧等人撤出兵刃戒备,随时准备加入。
小蝙蝠全力一棍抽向萨巴,萨巴喝声“撒手”
“当,,地一声,蛟筋棍竟然握不住,脱手飞出。
小蝙蝠惊叫一声“我的妈呀!”往前一栽。
萨巴实在不曾把他放在心上。正在全力应付哈、韩二人的猛攻,哪知“唰,,地一声,小蝙蝠是以退为进,一式“孔雀开屏”袖内钢折扇乍出,竟把萨巴的左腋下宽大黄袍划裂了半尺长的口子。
尽管未伤及皮肉,在这等绝顶高手来说,已不大光彩了。
萨巴目蕴凶芒道:“小崽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突向小蝙蝠扑去。
哈、韩二人急急抢攻,而小蝙蝠又一扬手,大叫一声“追魂砂”,萨巴忙不迭地一闪,发现是假的,气得“哇哇”大叫。
萨巴动了杀机,招式突变,未出七八招,小蝙蝠被一脚踢出丈余外。
又过了三五招,韩大寿中了一如意,倚在墙上半天无法动弹,砚霜等人一齐扑上时,哈玉也中了一爪。
“金刚爪”非同小可,哈玉口角溢着鲜血,却仍想挥动烟管扑上,小蝙蝠扶住他道:“哈大侠,你伤得不轻,不能再上,快到屋中去。”
小蝙蝠挥着两节棍又扑上。
砚霜等人更不成,因为萨巴力大劲猛,女人更不敢硬碰,却是闪闪避避,岳慧的双匕连一招也递不出。
只闻“呛啷啷”声中,三女的兵刃同时出手。
小蝙蝠冒险自后面攻上。
萨巴恨透了小蝙蝠,伸手去揪他的两节棍。
小蝙幅当然不敢让他抓住,急忙撤棍,但人已跟上,一把抓住了小蝙蝠的衣领。
萨巴得意地大笑着,哪知笑声未毕,手中抓的竟是一件夹袍。
原来就在这瞬间,小蝙蝠已把衣扣全解开,溜到一边去了。
萨巴又为之色变。
当然,他也不由暗暗佩服小蝙蝠的动作滑溜。
萨巴道:“小贼,佛爷要是再让你溜了,就是算栽”“金刚爪”“当当”声中,又扫开了三女的兵刃,扑向小蝙蝠。
比轻功,小蝙蝠还是差一截。
这次,小蝙蝠又被他抓住了头发。
众人大惊失色,哈玉急急道:“萨巴,他还是个孩子,凭你的身份,要是杀了他,会被武林中人取笑的。”
萨巴道:“这个小崽子太可恶,佛爷可以不杀他,但要废他一臂或一腿,让他以后不能再调皮……”
萨巴扬手就要抓下
突闻有人朗诵道:
“一钵千家饭,
孤身万里游,
睹人青眼少,
问路白云头。”
只见一个灰衣老僧自外院越过,自七八丈高空冉冉落在厢房顶上,道:“大师既然找的是李梦帆,就不必为难一个孩子。可否看在老衲份上饶他一次?”老僧年约七旬,奇瘦,眼小而精光暴射。
萨巴似乎识货,以这老僧的轻功来说,已近乎凌空虚渡的境界了,他自忖未必办得到。
萨巴狂是够狂,但是一个李梦帆已经够他调理了,再加上这一位。恐怕讨不了好去,道:“大师法号”
老僧截口道:“老衲自幼失怙,稍长出了家,年代久远,早就忘了名字了,所以都叫老衲‘无名和尚’。”
萨巴找的是李梦帆,既然不在,而他也伤了这么多的人,已经够本了,便道;“既然大师说情,佛爷就饶了他……”
萨巴丢出小蝙蝠,用了巧劲,小蝙蝠连打三个千斤坠,还是没有拿稳桩而坐在地上。
此刻萨巴已上了屋面,像白鹤般凌空而去,
而“无名和尚”也在瞬间不见了!
砚霜道:“大家快点来救人,哈大侠和韩大侠都受了内伤,要尽快给他们服药。”
当下小蝙蝠把哈、韩二人扶入屋内,三女为他他们服药。
白绫道:“这位‘无名和尚’既然两次现身,似对李大哥颇近,为何不出手拿下这个狂妄的喇嘛?”
小蝙蜗道:“大概巳不再开杀戒了吧?”
“他可以不杀人哪!”
玉姑道:“依我看,那位高僧也未必是喇嘛的敌手。”
白绫道:“这怎么会?果真如此,以喇嘛之狂,他会不向那和尚动手吗?”
砚霜道:“萨巴能和梦帆打成平手,证明他已是宇内有数高人之一了,那老和尚为了救我们,不得不现身,也许他也受了内伤不能出手。”
小蝙蝠道:“如果受了内伤,他的轻功就不会那么高的。”的确,所以这和尚的来历相当神秘,萨巴没和他动手,未必是胆怯,也许另有原因吧?
一切就绪,哈、韩二人各自行功自疗,小蝙蝠把白绫叫到厢房中,道:“白姑娘,有句话李大侠要我先转告你。”
“什么话?”
“那三个蒙面人已全部落网,他们是……”
白绫忽然面色大变,道:“你不要说了,人呢?”
“暂押在王府中,是李大侠和玉珠王爷联手擒住他们的,不过……”
白绫正要出屋,又停了下来,道:“不过什么?”
“‘血手凤’白瑶自绝当场,她说是被和-胁迫的,要令尊把他的阴谋抖出来。”
白绫巳奔了出去。
她去了神力王府,由于她说是要找珠王爷,护卫又认识她,竟未通报,直达大厅门外。
正好李梦帆也在。
另外,司徒哲竟跪在玉珠面前,道:“白家已家破人亡,追根究底,都是和-的阴谋胁迫,利用他们在狱中的身份杀人灭口,以便无人会怀疑他们,而n他们之所以勉强接受,又是为了救他们的亲戚辅国公,因为辅国公奉旨在河南赈灾有失职之处,奸相才利用这把柄掌握他,威胁他要白家的人受其利用……”
玉珠道:“这些我已经知道了。”
司徒哲道:“请王爷开恩,如白家有罪,草民愿代他们受过,死而无憾。”
玉珠道:“你这是为了什么?”
李梦帆道:“玉珠,你不知道,司徒兄对白姑娘一往情深,他说的是肺腑之言,他能为白姑娘赴汤蹈火……”
有人已发现了门外的白绫,李梦帆道:“白姑娘这不是来了吗?”
白绫入厅,跪在玉珠的面前说道:“民女白绫,求王爷开恩,饶了家父和家兄,他们是无辜的。”
玉珠道:“自姑娘请起,这件案子我还没深入调查,因为国丧时期,有些事待办,一时还没时间,但我当能有个交待。”
白绫悲声道:“王爷不答应,民女就不起来了。”
李梦帆道:“王爷已经答应了,白姑娘放心,这件事李某和司徒兄都会尽力而为的,好歹也请王爷多担待些。”
这时小蝙蝠也来了,立刻说了萨巴前去,“无名和尚”惊走萨巴的事。
李梦帆立刻站了起来,道:“玉珠,我隐隐觉得会有事故发生,想不到萨巴竟做出小人的举措来。”
玉珠道:“我派两个人去助你。”
“那倒不必。”李梦帆道:“还有件事儿,我并非多心,而要提出来请你也留意些,太上皇大去,和-必然局促不安,靠山已失,四面楚歌,为了他的安全,必然加紧湮灭证据……”
“对!我几乎忘了这一点。”玉珠道:“我身边有两个人已足够,必要时叫以借调大批人于,你把查猛和忽克带去。”
李梦帆道:“玉珠,这是你用惯了的得力部下,我不能带走,再说他们都是四五品的官职,我一介平民,怎可差遣?我只求你办白家这案子时网开一面,还有,司徒兄的事也请你法外施恩。”
玉珠道:“那是一定,如有紧要的事故马上通知我。”
哪知李梦帆返回住处,正是萨巴去而复返之时。
砚霜和玉姑一人持剑,一人是双匕挡住门口。
萨巴兵刃也不亮,伸出了双爪,作势欲扑。
“萨巴……”李梦帆跃落院中,小蝙蝠道:“你要找的人来啦!”
萨巴猛然回头,仔细打量着李梦帆。
他本以为李梦帆中了他的“金刚爪”,恐怕还没复原,但看气色就知道了。
“李梦帆,你的内伤好了?”
“当然!”
“佛爷不能和一个内伤未愈的人动手。”
小蝙蝠道:“你这个家伙可真是会穷吹,你要是有那种人格,刚才会向两位姑娘亮爪子吗?”
白绫、砚霜和玉姑入屋照料受伤的哈、韩二人,萨巴已亮出了金如意,道:“李梦帆,今夜咱们该分出个高下了吧?”
“应该的,萨巴,事到如今,你不妨告诉我,是不是有人花了大笔的金钱,请你来对付李某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子?”
“是不是和-?”
“咱们见了真章之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李梦帆撤出了青钢剑时,萨巴已发动了攻击。
金如意光芒万道,飞绕流泻,一片片一道道晶灿的光幕,向四千散漫流溅,青森森的剑气,捷若矫龙,在金色波涛中翻腾。
万千道星芒迸射劲溢,使人影在金芒青虹中变成了片断与幻影。
其实他们都在紧闭着嘴,极力瞪着眼睛,谨慎地选用着适当的招式,却又在闪电般的速度中施出。
金如意有时如金山倾倒,重逾万钧。
青钢剑似魔如幻,竟像倏然爆溅之烟花流焰。
萨巴龇牙咧嘴,黄袍上已有不少处布条片片缕缕地飞落。
李梦帆的长衫也在金色晶芒中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布屑在罡劲漩涡中飞出。
至大无俦的压力,使他们全身的骨节发出了爆响。
小蝙蝠手心中汗水淋淋,砚霜和玉姑紧张万分,他们对李梦帆虽有信心,毕竟这个对手是太强了。
就连疗伤的哈五和韩大寿,也停止疗伤在窗内观战。
因为这一战,关系着李梦帆的英名,也是邪正消长的关键。
李梦帆实在已尽了全力,出师以来,没有任何高手能考验他的信心,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萨巴,一个是玉珠。
这等高手过招,百招是个极限。
两个人似乎都到了摊牌的时候,也只有现在摊牌,才有余力做惊天动地的一击,雷霆万钧的一搏。
李梦帆的长剑突然缓慢而收招。
萨巴以为他要施展暗器,这是因为他不了解李梦帆之故。
再次出招,剑势缓慢,却是凝重如山。
萨巴知道,这又是一次生死之搏,金如意擎在手中,不挥不抡,玉柄上竟然发出了“铮铮”之声。
这是内功精粹之所汇,发之于外的先声。
李梦帆的“雷霆三式”第一式已出手。
“呛啷啷”声中,青森森的光焰迸射中,金浪排天般地重重压到,暗劲无俦卷起沙石向四周及上空漩射。
“嗤嗤嗤”声中,两人在劲气漩涡中腾挪回迫,衣衫已成片片缕缕。
两人嗓中发出“格格”声,一步一个足印,各退三大步,李梦帆面如-血,萨巴也面色如紫酱。
两女、小蝙蝠以及刚回来的白绫,都像是呼吸停止了。
接着,二人暗暗再纳一口真气,低啸声中,李梦帆的“雷霆三式”第二式又告出手。
金如意与剑的接触声音并不太大,但是双方所用的真力,激荡、排压着四周气流,剑如青蓝的炉火,金如意像炉中通红的烙铁,在巨锤之下溅出了漫天的火星流泻着。
一溜溜、一串串的爆焰,刺戳着观战者的视觉。
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两声闷哼。
剑,刺穿了萨巴的肩井。
金如意也扫中了李梦帆的左肩臂交汇处。
人影倏分时,萨巴疾退,剑已拔出,倒退着上了屋面,微喘的说道:“李梦帆,咱们还是没完……”
萨巴已如大鸟腾空而去。
李梦帆踉跄了一下,小蝙蝠要上去扶去。
他挥着手道:“不妨,我左肩伤得虽不轻……毕竟还能走路……到四下看看,如无人跟踪…我们要离开这儿……”
小蝙蝠忙跑出去了。
一会,他回来道:“没看到什么陌生人,只看到一个背影,好像那个两次现身,似友非敌的‘无名和尚’的背影……”
李梦帆皱皱眉道:“走了?”
“是的。”
他木
小蝙蝠截口道:“依我看,如果情况有变,‘无名和尚’会出手相助的。”
李梦帆没有出声,立刻商量迁换住处。
李梦帆的伤势,并不如他说的那么轻。
那是以金如意使出了“金刚爪”的暗劲,已伤及筋骨,试运真气,到了左肩总是窒滞,不大通畅。
李梦帆吃了一惊。
如不能畅通,就不能达到自疗的目的。
就在这天晚上,江帆来了。
江帆改邪归正后,在大内的时间甚少,义诊占去了他大部分的时间,真正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李大侠,听说你受了伤?”
“谁说的?”
“小蝙蝠。”
李梦帆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左肩中了一金如意,运气行功到此,多少有点滞碍不畅的感觉。”
江帆道:“你的内功深湛无比,有此现象,可见受伤不轻,来,我试试脉搏看看……”
“谢谢……”
大约两盏茶工夫过后,再看看他的左肩,道:“李大侠,这一家伙伤在‘肩贞’‘肩缪’及‘肩夷’三穴之上。‘肩贞’你是知道,属太阳小肠径,‘肩缪穴’属于小阳三焦径,‘肩夷穴’是阳明大肠径,治这肩臂之伤,不可以跌打损伤之法行之……”
李梦帆迫:”高明之论,小愧为国手。”
江帆道:“不敢。我给你写个方子,另外以我不太深厚的功力为你打通这滞碍的经脉,试试看!”
“江大侠,真谢谢你了。”
江帆道:“我过去作孽太多,我如能救你,也算积了功德,好在太上皇已经大去了,我比较有空闲……”
李梦帆道:“有什么办法能使之通畅?”
“当然是导引了。导到能疗未患之疾,通不和之气,动之则百脉气畅,闭之则三宫血凝。”
“江大侠,李某惭愧……”
“不必,大伙儿都为你感到骄傲,以萨巴的身手来说,江某三个也未必稳操胜算。”说着他又看了下伤处。
这天子夜,由江帆为他推拿,李梦帆自己行功导引。
“五龙捧圣,丹经百转神入定”,由此做起,真气就会活泼流行,上冲于心,心宫不能透,转向下田……
大约经过了三个时辰之久
江帆虚弱地收回手,轻轻地退到外厅中,这儿有哈玉、韩大寿、小蝙幅及傅砚霜等三女在等候着。
哈玉道:“江大侠,李大侠的情况如何了?”
“还好,要不是他的内功精湛,加上江某的推拿过穴,恐怕有麻烦。”
韩大寿道:“萨巴也受了伤,且肩窝被戳穿,不也很重吗?”
江帆道:“不会的。”
“怎么说?”
“那是皮肉之伤,调理得法,十天可愈。”
小蝙蝠道:“以你的看法,李大侠和萨巴的功力,谁个深厚些?”
江帆笑而不答。
砚霜道:“江大侠但说无妨。”
江帆肃然道:“江某几乎分不出谁高谁低?最少李大侠目前并不比他高些!”
众人相信江帆的看法是不错的。
此刻,江帆自一边的衣柜中取出了一个包袱,走进内间,不一会,竟走出一位白发苍苍,弯腰驼背的老妪来。
众人大奇。
小蝙蝠道:“江大侠,你这是干什么?”
江帆一本正经地道:“李大侠负伤,萨巴的人必然到处找他以便乘人之危,下手施袭,而他们也明知我已与李大侠交好,绝无不为他疗伤之理,所以要瞒人耳目”
说着,一面沉着嗓音咳嗽着,一面弯着身子撑着拐杖走出去。
小蝙蝠要跟出门外看看,被韩大寿阻止了,可是他待会儿仍旧要溜出去看岳慧。
这—手很高明,他的化妆术是天衣无缝的。
和-不分昼夜地在太上皇的灵堂中披麻哀号,这在皇家的人看来,的确出自至诚。
其实和-虽是满洲人,却不过是个官学生(满洲秀才)出身,转任了皇上的侍卫。
和-的受知于高宗(弘历),据说是有一天弘历准备出宫,发现车驾不全,大发脾气,骂他的近臣:是谁的过错?
面对皇上大发雷霆,没人敢接口,担任侍卫的和-,却引用了一句古义接腔:“典守者不得辞其咎。
皇上对这个出口成章的侍卫甚感诧异。
问他的出身,原来是个文人,当然,而且还是个善解人意的小白脸(正史未说他是小白脸,却说他仪表不凡)。
从此,和-时来运转,步步升迁,青云直上。
有人对自己的先人大放悲声,如丧考妣,总是会产生好感的。
其实和-此刻彷徨不安,靠山已去,风云险恶,他不得不在内廷避难而已。
也许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他听到了风声,有人要弹劾他。
这天深夜,皇上驾到。
众孝子孝孙在灵堂中接驾。
皇上行了礼后,叫他们起来。
其余诸人都谢恩而起,只有和-长跪不起。
“和中堂,起来吧!”
“启禀皇上,太上皇殡天,老臣忽感人生乏味,了无生趣。”
皇上道:“太上皇春秋已高,天命不可抗,自应节哀顺变,朝中之事还要尔等操持,不可自暴自弃。”
和-这才站起。
皇上道:“你不能昼夜守在这儿,应以社稷为重,移孝作忠,明儿你也该上朝问事了!”
“老臣遵旨!”
皇上去后,和-又回到太上皇的巨棺之旁。
棺木四周有黄绫巨幔垂卷,香花蜡烛,肃穆无声,和-每一个时辰念经一次。
此刻突然人影一闪,巨幔内已多了一人。
和-抬头望去,不由大惊,低声道:“大师怎么可以进入大内?”
“在我看来,天下没有不可去之处。”
“大师快走吧!”
“和中堂,你想不想知道事情的发展?”
“当然。不过,明儿我就要出宫视事了,一切明儿再说……”
“不,我要先告诉中堂一件事……”在和-耳边说了几句话,和-面色一变,道:“他也不是敌手?”
“至少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大师看他能不能达成任务?”
“很难说。”
“大师你为什么不”
这人挥挥手,道:“我有自己的想法,不到必要关头,决不出手!”
“大师有什么困难自管提出来。”
来人又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和-面有难色,但仍勉强道:“既然大师对那东西有意思,本中堂可以割爱,事成之日,立即奉上。”
这人离去时,大内曾有人发现人影自高大的殿宇之间飞掠而去,但却没人追得上。
第二天玉珠知道有人夜闯大内,到内廷去查询,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叮嘱齐鸣九和江帆要小心防范。
小蝙蝠是李梦帆和玉珠王爷传递消息的人,今天小蝙蝠大约在晚炊时回来,还带了许多食物回来。
砚霜接过食物查看着,道:“你上哪儿了?”
“王爷处。”
“有没有萨巴的消息?”
“没有,但有一件事很可虑,有个高手进入大内,在太上皇的灵堂附近出现过,轻功太高,没人看清是谁。”
“齐鸣九也没看清?”
‘齐、江二人都不在场。”
“珠王爷还说些什么来?”
“叫我叮嘱李大侠小心调养,需要什么尽管去拿。”
“没别的事儿了?”
“这……”小蝙蝠反应敏捷,聪颖过人,虽然砚霜是一边把食物拿出来用碗盘盛好,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却也是问者有心,听者无意。
小蝙蝠内心一阵难过。
李梦帆在他的心目中是神,无人能击倒这个心目中的偶像。他似乎突然想了起来,道:“噢!看我,你不问,我还真忘了!’,“怎么回事儿?”
“珠王爷说,他要送你一样东西。”
“别胡扯!”砚霜看也没看他一眼。
“怎么?不信?那就算了!”
“小蝙蝠,你说话有头没尾的,叫我怎么信?”
小蝙蝠笑道:“我也不勉强你啊!”
“是什么东西嘛?”
“似乎是一块玉佩。”
“谁稀罕”
小蝙蝠道:“是啊!李大侠是名雕刻家,他手中的名贵玉材可多着呢!只不过是那玉佩不大一样。”
“玉佩就是玉佩,有什么不一样?”
“好像是那玉佩上雕的是个同心结哪……”
小蝙蝠说完就进入内宅,砚霜内心不大安静吧?其实在内宅中炕上刚导引调息完毕的李梦帆,内心更不平静。
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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