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转眸看她,非常想笑,却又将目光调向门外花树上,极力忍耐,良久,才调转回目光。看了她一眼,又想笑,只得将目光再次转向花树。
“钱……何……你还有个弟弟?”
令狐薄好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才开口问道。
“呃,种种迹象表现,我有个弟弟在那场大火中侥幸逃脱……”提到她弟弟,她似乎落寞许多,伤感了许多。
“何清君。”令狐薄的声音带着几分诱惑。
何清君疑惑抬头:“在。”
“本王既非断袖,也无隐疾。”
何清君笑道:“摄政王说过一次,不过……断袖之人从不会张扬自己断袖,患隐疾者也断不会承认。”
令狐薄似乎听到自己磨牙声,这女人!
“本王说过,本王既非断袖,也无隐疾!”
“是是是,摄政王千岁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某人如小鸡啄食,头点个不停。
令狐薄继续磨牙,半天顺过气来,瞪她:“算了,本王若不告诉你,只怕等不到洞房花烛夜便被你气得吐血而死。”
何清君瞪起清亮双眸,盯着他看,谁跟他洞房花烛夜?
“本王练的内功,走得是至纯至阳的路子,以童子之身,练够二十年,比得上有练武天赋的人练上一辈子的功力。但中途若破了童子之身,可折损两成功力,本王怕有心人暗算,故而连三哥都不知道其中原因,本王六岁开始跟着师父练功……”
说到此处,他轻咳一声,耳边出现一轮可疑的粉色。
何清君杏目再睁大:什么?堂堂摄政王竟还是童子之身?眨眨双眼,促狭地笑笑,六岁练功,二十年,今年二十六岁,他的意思岂不是他今年可以找女人翻云覆……咳咳……
“怪不得千岁大老爷坚决不留一个女子在身边,是怕见到美色,把持不住,破了功力吧?”
“何、清、君!”
令狐薄一字一顿地叫着她的名字,眼里闪着利剑般的光瞪她,隔了半天,恢复淡淡的表情:“……其实百事灵通消息确实挺灵通……”
何清君脸色一慌,瞬即换上狗腿笑容讨好:“属下是跟摄政王千岁大老爷开玩笑的,其实属下岂能不知,摄政王千岁大老爷洁身自爱,品性高洁如仙,视美色如无物,一心一意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令狐薄眼角抽了一下,漆黑眸子凝视她,斯条慢理地道:“本王从不知蜂雀阁阁主是此等油嘴滑舌没节操的女子……”
何清君抹抹额上冷汗,堂堂摄政王如此小心眼,到底把“没节操”三个字还给她了!
“想来蜂雀阁上下,为有如此爱钱没节操的阁主感到羞愧无比,才会羞于向外人启齿他们阁主的身份罢。”
何清君再抹汗:“千岁大老爷,积口德真的是一种良好美德。”
令狐薄几不可闻冷嗤一声。
何清君讪笑,手脚微微不自在:“摄政王,天色不早了,您该回寝殿了,属下也该去开启玲珑阵了。”
令狐薄转头望向窗外,起身,举步向外走去:“何清君,本王不求你能立时爱上本王,唯求你有朝一日能将本王放在心里,记住,你的归宿只能是本王。”
何清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盯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缓缓出门,消失在夜色中,心微微一颤,她该把他放在心里吗?
这一夜,她辗转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