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换着表情,欢欣,难过,痛惜,幸福一一飘过,过往的一幕幕如同画页在脑中回放。
她回头看了吴雨一眼,欲言又止。再叹息一声,只是静静地走到栏杆前,似乎对着窗外的景色在说:“何家,偏偏又是何家”
吴雨和柳儿都不解地看着何若雪的背影,却不知道说什么好。默然了半晌,何若雪轻舒一口气,那端庄的笑容重新挂回脸上,看着吴雨和柳儿道:“这件事你们知道便好,你爹似乎也还没决定,不好向外人说。”
她顿了顿,看向柳儿道:“柳儿,如今雨儿已经十七岁,到了嫁娶之年,你可愿意让他要了你?”吴雨虽然生在富贵之家,母亲思想又颇为开放,却不曾破了处男之身。
何若雪早对他言明男女之事。不过如此,然则吴雨年纪尚轻,何若雪深恐他沉溺欢爱欲色,所以一直严禁他行房中之事。
如今吴令闻想要为吴雨定下亲事,那对于夫妻之礼,也应该让吴雨及早了解了。柳儿听何若雪说得如此直白,不禁一阵羞意上脸,如同落霞暮色,双颊嫣然。
不知怎么的却忽然想起那日吴贵和玉琴的呻吟,腿间潮热升起,浑身酸痒。母子二人都眼睁睁地看着柳儿。只见她低头又抬头,洁白的玉齿紧咬下唇,快要滴出血来。
最后还是羞涩地低下臻首。吴雨顿感好笑,便对何若雪道:“娘,柳儿姐脸皮子薄,你就别问她了,问我!我愿意!嘿嘿”“小色狼!”何若雪和柳儿同时剜了吴雨一眼,嘤咛道。在看看吴雨和柳儿眉来眼去。
尤其是柳儿那双媚眼快要滴出水来,满含春意,秋水可断,何若雪已知其两情相悦,心意相交,便道:“也罢。柳儿,那我就给你做决定了,今晚便和雨儿圆房吧,也好赶在他正室夫人入门之前。”
最后一句便是何若雪故意调笑柳儿。“嗯。”柳儿声若蚊呐,偷偷抬头看看吴雨,见他也在盯着自己,心里一阵欢喜。窗外的微风忽然停了,凉意消散,剩下的只有满园的燥热。城的另一边,回春堂。
吴贵抖着怀中的钱包,正坐在回春堂中喝茶。老板笑口迎人地站在他身前,画面极其古怪,似乎吴贵才是老板。
“老板啊,老吴我可是有一事相求啊”吴贵一盏茶毕,粗着嗓音道。吴家是苏州有名的富豪,身为大管家,吴贵自然也水涨船高,比得城中一般小土豪都要尊贵。
“哎呦,真是折煞老朽了,吴管家有事尽管吩咐,何用一求啊,不敢不敢”老板连忙答话道。
吴家上下数十上百人口,少不免有个病痛,都是到这回春堂取药。身为回春堂的衣食父母,老板对吴贵是毕恭毕敬,不敢有违。吴贵斜眼看着老板,鼻子“嗯”的一声,便细声道:“今日到这回春堂来,是要取几味药材,只是今日这事,老板须记不得,记不清,如何?”
记不得,记不清?便是说今日之事不可让人得知,回春堂老板心里一紧,脑中转了几圈,连声道:“老朽年事已高,自是记不得,记不清。”
“嗯,甚好。”吴贵靠在椅背上,回忆着玉琴给他那两张药房上的药材。接着便慢慢地说道:“风匣儿三钱,草乌,当归各一钱,记下了?”老板碎碎地跟着吴贵念,把药名记在心中,点头道:“记下了。”
“好,还有淫羊藿,五钱。”吴贵一字一念地道。淫羊藿?春药?老板心里一阵好奇,难不成眼前这位吴管家,不举?吴贵见老板表情奇怪,轻咳一声,道:“别打断!还有,肉苁蓉三钱,鹿茸二钱,人参嗯,人参家中自有,就不必了。”
老板不敢多想,嘴里自言自语地念着几个药名,连忙回身拾好药材,交予吴贵。吴贵从荷包摸出一锭银子,贴近老板身前道:“这是一两纹银,今日之事,老板可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