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下到山下,走进树林,这条平日里已经走惯了的小道看起来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走着走着,忽然头顶林子上空掠过一群黑压压的鹰群。
那不是雪影宗的鹰群么?
洛西凤随即眉间一紧,雪影宗的鹰群目前除了她,还会有谁驱使?
莫非真如妖皇莘格所说,雪影宗有所异动?
不可能……雪影宗不是早就被灭了满门?就算剩下一些残余势力,也终究是难成气候,又怎么会大张旗鼓再次出现在石窟之中?
脑中满是疑惑,洛西凤不由改变了原来的方向,朝着雪影石窟的方向跑去。
走到石窟前,杂草不再,石洞前的题字亦不似之前布满灰尘。
看来这里有人清理过。
洛西凤抬步朝着里面走去,地面被清扫的很干净,曾经满地的尸骸也早已失去了踪迹。
当初洛西凤之所以没有将这里清理干净,就是为了将这片石窟变成雪影宗的坟冢,以便时刻提醒她身上背负着的血海深仇。
然而这里竟然提前被人清理了,这个人……会是谁?
她走进寂静的大殿,前方依稀高悬的宗主位,一切皆已恢复如常,看起来那样熟悉,却又有着一些不同。
这片大殿充满着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了曾经的庄重与威严之感,只有败落。
她穿过大殿,寻着熟悉的路线将宗内全部的房间都探了一遍,最后走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一切……竟然都恢复成了当初的模样,就连她的房间,也没有一丝改变地恢复成了雪影宗败落前的状态。
石榻、石桌,古树下的秋千,包括……那只早已被她遗忘了的白色兔子。
雪白而又毛茸茸的身躯从一旁的角落里窜了出来,嘴里叼着半根胡萝卜,小小的嘴巴还在不断咀嚼着。
洛西凤微微一愣,心中莫名浮现一阵酸涩,犹如看见了久违的亲人一般,眼中变得干涩。
她缓缓走上前,将那团白色的身躯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萝卜头。”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眼角恍然决堤。
她曾一再地躲避这里,半年多来,她明明就在附近,却没有一次特地来此祭奠过。
不得不承认,她害怕这种触景生情的感觉,她害怕回忆起在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一道隐藏在心底的伤疤,日渐一日的撕心裂肺,却又被她遗落在心底的一处角落,任它疼,任它腐蚀着她的心脏,她却假装不以为意。
她抱着“萝卜头”坐在石榻上,一个人若有所思地发着呆。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风声,转瞬即逝。
石洞中地行错综复杂,路径之间相互窜风是很正常的。
但是那阵风,太急了。
洛西凤低身将萝卜头放到地上,缓缓起身,目光警惕地投向屋外的黑暗之中。
已入傍晚,太阳落山之际,再加上石洞内本就光线不足,因此从里面看外面,亦是十分吃力。
洛西凤悄然朝着屋外的方向移动着,手中的银针下意识地紧了紧。
只见她疾步一个闪身,人已窜进了过道之中。
道中无人,就连一丝原灵气息也没有出现。
莫非真是她听错了?洛西凤蹙了蹙眉,并没有放下警惕,缓步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走到过道尽头,两个路口,洛西凤下意识地选择了右边的路口,正准备走下去。
忽然左边的路口猛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洛西凤急急转身,却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蹭”地一下窜进了拐角。
洛西凤随即闪身迅速追了上去。
“许久不见啊,少主。”
“是你?”
洛西凤淡淡瞧着他,一抹失望之色在脸上转瞬即逝。
终究……不是他。
“不是我,又会是谁?”秦肆不紧不慢地抚了抚手腕,轻笑道,“少主又希望是谁?”
“竟然是你在操纵雪影宗的残余势力?”洛西凤有些意外,至少在她眼中,秦肆并不是个忠仆。
树倒猢狲散才是这家伙的真面目才对。
“雪影宗满门被灭,我也很痛心,作为曾经的右护法,我重新回到这里有什么不对么?”秦肆理所当然道。
对于秦肆的为人,洛西凤一直持以不满,他说的话,洛西凤则更是连一个字也不相信。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不过好心提醒你,妖皇莘格这两天对这里盯的很紧,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罢,洛西凤便准备转身离开。
“少主难道就不想重振雪影宗?宗主的百年心血,少主你就甘心这么毁于一旦?”秦肆像是有意拉拢。
“重振?”洛西凤嗤笑了一声,就算要重振也不会跟他联手,“我是不会插手此事的,你另寻他人吧。”
言毕,她便头也不抬地径直走了下去。
秦肆目送了洛西凤走远,微微眯眼冷笑了一声,转身朝着石窟内走去。
越过重重过道,他在一处幽暗的石室前停住。
石室内,一个优雅的背影静静坐在案旁,案上置了一盘棋,一壶温茶酿在一旁还在冒着热气。
秦肆立在门口,目光淡淡看向石室内男子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