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屋里没有床,李老太赤条条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身子冻得发青,在她附近,凌散堆着混和碎布破棉的枯叶,洛西凤倏地闭眼,再次睁开时,眼神如同出梢的利刃,杀气毕露。
手指勾住结带一扯,玉手一扬,织锦星斑貂斗篷呈抛物线落在李老太身上,挡住赤体同时挡住地缝呼啸而入的寒风。
“洛西凤,你是洛西凤,求求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李夫人抱着她大腿不停哭泣,心中满满懊悔,早知她会帮她们,当日在坊市就该相认。
“哟,挺漂亮的小娘们,怎么……”
屋里唯二两张椅子上坐着两个锦袍男子,其中一个挑起桃花眼,轻浮想说什么,被另一个拉住,因为紧随洛西凤进来的三个人当中,有两个修为他看不透。
不过他显然也不是怕事之辈,冷笑道:“奉劝你们,哪来依旧打打去,不该管的事莫管,有些家族你们惹不起,有些人,你们更帮不起。”
进来短短数十秒,洛西凤脸色已一变再变,右手紧攥一根银鞭,闻言重重一挥,啪,银色游龙跃出,快若闪电,点点血花碎溅而出,其中一个男子脸上多了条深深血痕。
“啪!”
又是一鞭挥出,另一人脸上也刻下相同的鞭印,彼此相映血流不止。
两人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出手,目光讶异,怔怔摸向伤口,疼痛感袭来,他们猛地跳起,先前说话轻挑的男子怒吼道:“不知死活的小娘们,竟敢打我们木族子弟,我木均定将你碎尸万断,不,那太便宜你了,这么美一副皮囊,卖到……”
北辰风云面色一冷,中指轻弹,一缕细若发丝的火星子溅到说话男子身子。
蓬!
星光点火亦可燎原,华美锦袍成为最好助燃料,倾刻间多了一个人形火球,炎炎高温吹走一室寒霜,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快得让他连呼救的机会也没有,就这么消失在人间。
残留袅袅黑烟化为一个个小烟圈,飞快扩大眨眼无踪,那是他最后无言的告别。
全场静默,剩下那人虽不知是谁出手,但他知晓,倾刻间将一个人化成灰烬,只有那些神通武王才有此段手,他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在下水木宗弟子木容,未请教诸位前辈尊性大名。”
守武取出一枚令牌扬了扬,嘲讽道:“姓木的人果然正面一套,背后一套,当年打到木家城堡,你们是怎么说的?江湖纷争不因累及世俗子弟,能否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做什么,恩?”
锦袍男子看到令牌上面北辰家族四个字,胆都吓掉了,没晕倒是因为现下情况不允许,他陪着笑脸解释道:“是这么说没错,只是李月娥盗走她师傅,也就是我木家老祖的珍宝,逼不得以才……”
守武撇嘴不屑道:“行了,少装模作样,不就是因为李月娥是青莲武魂嘛,那天现场那么多人,你们真当没人识货呐,还不快滚!”
洛西凤在查探李老夫人情况,闻言转身道:“等等,打断他筋脉再脱光他衣服才放他离开。”
话一说完,锦袍男子身旁布帘嘶啦一声,裂开一个大大的豁口,他慌得择路逃离,眨眼间窜出十米之外,守武勾起讽刺笑容,手在储物戒上一抹,一块色如黄泥的东西飞出,融入他脚下土地中。
倘若是个武王,完成少夫人命令还真得费番工夫,小小一个武者,守武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锦袍男子只觉得脚下实土突然变成泥潭,踩下去都是浮土,怎么都抽不起脚,他急得额冒冷汗,使出吃奶劲儿跑动,然而身子摇摆不停,双脚依旧原地挣扎。
守武走出去迎头就是一巴掌,哼道:“老子眼皮底下也敢跑,不知死活。”
洛西凤脸上余怒未消,她探出李老太脉膊仍在跳动,让位示意守文把人救活。
守文比她高杆数倍,他神识一扫就看出七八,取出一枚益元丹塞入李老太口中,道:“救醒没问题,但是疗伤就需要老爷出手,而且就是治好也不复从前。”
筋脉多处断裂尚能救治,不过丹田中那道裂痕就无能为力了,康复后的实力不及以前一半,也不是说真的救不好,只是代价太大,老爷子不可能同意,横竖没恩又没义。
“事不宜迟,李夫人,请替李老太穿上衣服,救治一事就交给我,总归当年欠她一份情。”
她转身想走到门外,却被一堵半高人肉墙挡住,北辰风云板着脸递出一块帕子。
洛西凤失笑出声,这人的醋劲是不是太大了点?
“风—云!”声音拉得长长,当中含着撒娇意味,她不想依他意绑那玩意。
北辰风云不为所动,让他老婆看其它男人身躯,休想。
两人在那僵持,最后还是守文了解主子心思,他扬声道:“守武,你就不会把人带到其它地方解决,看着恶心。”
没了不良物件妨碍风化,北辰风云终于放行,三人走到门外,不一会,李夫人就从里走出,眼睛肿如核桃,她流泪道:“洛西凤,大恩人,能不能把我们也带到北辰堡长住,就当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全家,你们走后,他们肯定还会找麻烦的。”